娶妻三十六计(对酒当歌)(47)
大堂中不少人听了此话都向这边望来,其中还有人起身上下打量莫老三等人,灼灼而道:“东离国的人也敢到龙鲛国来叫板,怎么?敢情欺我龙鲛无人么?”
莫老三想起自家大哥的交待,忍气悻悻然道:“老子在这吃饭也不行么?难不成龙鲛国的酒楼东离国的人不能进?”他找了张桌子一站,那张桌子的客人在他们进来起就不敢抬头,一看就是个怕事的主,见他站在桌前哪还敢多呆,忙结账把桌子让了给他们。
金不欢暗喜,这话可是他当众说的,可没人逼他。正好瞧见张无波的身影在楼梯间一闪,知道事情成了大半。
罗夷歌与李新连聊得很投机,快吃完饭了,他向张无波使了个眼色,张无波转身去了东离国使者的雅间。
得知罗夷歌收下了厚礼,东离国使者心领神会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
媒人
“夷歌真的有娶闻家小姐之心?”李清连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面。
罗夷歌一笑:“李先生听说了?不错,如今罗夷歌唯一心愿就是能够早日娶闻家小姐过门。”
李新连喝了一口茶道:“当初闻家小姐誓要嫁你,也没见你有半分反应,这如今却又是为何?”
罗夷歌摩着杯沿道:“苏文一向把我当成筹码,阿珰又心性单纯,若是我们两家联姻,苏文定会利用闻家的关系势力,总有一日会牵连到她,我不欲她有半分伤害。”
李新连露出赞赏之意:“别人都道罗夷歌心高气傲,其实罗夷歌乃专情致性之人,非那些借着风流为名的世俗之人可比。”
李新连如今有四十来岁,相貌清雅,早年丧妻后直到前两年才花开二度又娶一门亲。据说他与娘子感情极好,所以想是这样,对罗夷歌的这番话极为欣赏。
罗夷歌见他表情心中一动,对李新连苦笑道:“夷歌虽与闻家小姐已有婚书,但没有经过父母之命,而媒人也只是我隐居的村庄里那些热心肠的邻人,只怕到时被人知道了,又要被人非议,我倒不怕人说,只是又要委屈她了。”
李新连沉吟道:“既是这样,如不嫌弃,新连倒是愿意为媒,给夷歌牵一次红线。”
有李新连这样的‘大牌媒人’撑腰,那他与阿珰婚事可真是稳妥不少。罗夷歌起身慎重向李新连躬身到底道:“李先生大恩大德,夷歌无以为报……”
李新连拦他道:“说起来拙荆与闻家小姐也有些渊源,她也可以算得上是我与拙荆的间接媒人,新连就当还闻小姐一媒吧,可当不起这么大的礼。”
闻玉珰在龙城闺房密友少得可怜,罗夷歌心下怎么琢磨也猜不出李新连的娘子会是哪一位,但李新连不多说他也不便多问,就此谢过后,两人准备打道回府。
金不欢看见一行人下楼张无波走在最后,张无波打了个手势令金不欢明白来人正是东离国的使者。
金不欢他们的桌子正在门口左近,那东离国使者过来时,他们正喝得兴起,金不欢正提着酒壶大声劝酒,他说话间一个不注意手臂晃得太高,不小心就将酒沷到了正经此而过的东离国使者身上。东离国使者身后的侍卫喝道:“你小心点。”
正好罗夷歌与李新连正从楼上下来。
莫老三一边冷笑道:“这是人家的地盘,说话都要比别人大声些,还需要小心什么?”
金不欢却转身陪罪:“对不住,是我太不小心了,我请各位喝一杯算是陪罪如何?”他说话爽快,东离国使者也不欲多事,匆匆出门。
角落里有一桌子人中,有一个人道:“你与他陪罪作甚?他们明明是一伙儿的,故意拿你的错呢?”
金不欢失声道:“什么?”
那人道:“刚刚那个人是东离国的使臣,他进城时我亲眼所见,不会认错人,他们是一国的,不是故意干嘛装作不认得?”
这话其实说得牵强,一国的人难道就个个都认识不成?只是众人被人有意诱导,心里先入为主,到有七八成信他所说了。
李新连与罗夷歌没有多事,出了酒楼后李新连皱眉道:“如今龙城真是让人心忧,各国的人俱都对我龙鲛国心怀叵测,瞧这模样城中混入的奸细不知凡几,千万不要闹得不可收拾才好。”
连李新连都有这种看法,那么其他人只怕也是一样,罗夷歌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空道:“当今皇上英明,他必能将此事化险为夷。”
两人就此别过。
果然不出三日,定良侯就出事了。说是因他仗着皇威欺男霸女鱼肉百姓,出了人命后被人告上了金殿,皇上大怒下令严察。可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借口而已,他这些脏事谁不知道,还需等到现在来察?皇上这是杀鸡给猴看,看还有谁有胆敢与别国勾结。皇上在金殿上一通大骂让朝中所有臣子噤若寒蝉,就是有一二个与定良侯有交情的也不敢上前求情,任着皇上把定良侯的侯位给夺了,人也被幽禁起来。
而雁山门的人被人个个当作奸细,不能住在侯府,外面也没有客栈可供他们住,要回去又不甘心,只有一狠心花了大钱买下了一栋大屋做落脚之处。要知道如今是非常时期,他们花了大钱买,一但拍卖会结束,龙城解禁,这房子能卖回一半的价钱就算不错了。
老骥屋内一片笑闹。
“那房子够他们肉痛一阵,咱们倒是大赚了一笔,这转手的买卖还是要得,够咱们在龙城的吃喝了,喏,这是你那份。”
老骥极是舒畅,他伤势也不是太重,如今也能到处行走了。他不肯收银子道:“我没有出力还是各位为我出力,这银子你们分了吧。”
张无波最是开心,他只跟了罗夷歌几日,就到手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得意道:“这是大伙儿商量的,雁山门打伤了人难道还不应该赔医药钱么?你收着吧。本就是你的。”
金不欢道:“你在龙城本来就需要银子,还推辞作甚,不把我们当朋友么?”
又想起一事对老骥道:“听说城北的比武,赔率极高,咱们有了这么闲钱不如也去赌赌运气?”
罗夷歌劝道:“我看不妥,听说如今城北的比武越闹越大,不止是些小门小派,连有名望的大门派都扯了进去,我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妥当,咱们又不是缺银子干嘛要淌这趟混水。”
见识过罗夷歌的手段,众人对他颇为信服,其他人也就罢了手。只有张无波这小子,手里有了钱就作怪,听到赔率极高人就晕了头,出了老骥家后就往城北的地下赌庄去了。
闻玉珰自那日遇过南阳公主后,她就多了个心眼,但凡罗夷歌出门,她都要问一声,知道与西陇国扯不上关系,她才放心。除了认为自己可以处理外她心里其实还有几分尴尬,所以关于南阳公主的事她并没告诉罗夷歌。她总不能对罗夷歌说,喂,喜欢你的女人找到我的头上,你看应该怎么办?
南阳等不到她的消息,还会另有图谋,自己只管盯牢了罗夷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