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三十六计(对酒当歌)(69)
小月道:“听说罗公子此次为了龙鲛立下大功,并且为西陇国洗清冤情,他们国的北纤公主代表西陇皇帝向罗公子道谢,说什么他们南阳公主钦慕罗公子为人,所以愿意以身相许以表感激,并且说知道罗公子已有未婚之妻,不介意为平妻,与你平起平坐啊!”
“放屁,她不介意,姑奶奶介意。”闻玉珰暴跳如雷。
那女人怎么找着缝就钻啊!存心与她过不去不是?想嫁罗夷歌,哼,没门,想都别想!
“可是听说,那个北纤公主去求当今皇上指婚,说不定这会儿圣旨就到了。”一个丫头嘴快道。
她们这些丫头都是真心喜欢自家的小姐与闻家这个小姐,所以怎么会看得过眼别人对她们的欺辱。
哼,就算是皇上指婚又怎样?大不了自己抢人,抢了罗夷歌回子午山去做压寨夫君去,那里山高皇帝远,等生米煮成熟饭看你南阳又能怎样?闻玉珰气炸了肺,打定主意不行的话准备强抢。
“闻小姐,”一个下人气喘吁吁的奔进来,“不好了,皇上来了,老爷让你去前厅。”
来的不仅仅有当今的皇上,北纤、南阳也都到了。
堂前跪了一地的人。皇帝坐在主位,北纤、南阳居左,罗夷歌立在皇帝之右。
闻玉珰扫了一眼,除了七娘,府上的人都到齐了,她不情愿的上前,在哥哥的身边跪下行礼。她侧目瞧见北纤、南阳的得意之色。好哇,下马威摆到这里来了!
行过礼后众人起身,皇帝温和的对刘长卿道:“昔日刘翁救我龙鲛百姓无数,让朕好生仰慕,可惜未等朕登基刘翁就已告老归乡,让朕心里不免惆怅。”
闻玉珰低声问哥哥:“七娘呢?”
闻玉虎轻笑:“得了消息先跑路了。”他的七娘最憎那些礼数,为了不给皇上下跪,得了消息就抱着儿子从后门溜了。
刘长卿回皇上道:“长卿不过是为国尽一分绵力而已,倒是皇上自登基以来, 百姓和乐,这才真的让长卿欣慰,龙鲛有幸能遇明君真是龙鲛之福,如今长卿体弱多病就是想为皇上尽心亦是不能了。”
“刘翁身子不好么?不打紧,回头我让宫中太医来瞧瞧,”皇帝叹口气道,“说是国土安康百姓和乐,可此次若不是罗公子等人出力,龙城还不知会成怎样……对了,朕此次来正是与闻家小姐有事相商。”
说到正题了!闻玉珰先偷眼瞄了瞄罗夷歌,某人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天呐,她要抓头了,到底罗夷歌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的醋到底喝了多少啊!
闻玉珰硬着头皮上前:“不知皇上找民女何事?”
皇帝仔细打量了她几眼:“昔日摆百花宴之时,太后身子有疾朕在跟前侍候,所以没能一睹百花之主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美人。”
闻玉珰心里嘀咕,我当然是个美人,要不你家老头当年还会打我的主意?要不是因为七娘,说不准今日也成了你后娘了。
北纤双眸一直盯着闻玉珰不放,当日之耻她是刻骨铭心,如果说她有仇人的话,如今最大的仇人就是闻玉珰了,所以能令闻玉珰的伤心绝望是她最大的愿望。
她笑着掩唇:“这倒是,要不怎能让罗公子看得入眼。”
闻玉珰的外号是草包美人,她这么说也就是说闻玉珰除了美貌其他一无是处,不过是个能看不中用的花瓶而已。
闻玉珰露齿一笑:“嗯,比米虫要好些,至少不用别人养。”
北纤笑容一滞,顿时僵住。
南阳倒是乖觉,她知道如果想要嫁入罗家,必不能闻玉珰针锋相对,相反还要去刻意讨好,所以打圆场道:“闻小姐,咱们不请自来多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闻玉珰闷哼一声,并不接话。
皇帝将一切看在眼中,轻咳一声道:“这些时日我政事繁多,若不是有应卿家等人挫败了李慕的诡计,朕的江山还不知坐不坐得稳,好在黄河之患已缓,龙城之事也解,真是苍天之大幸……”
他对闻玉珰笑笑道:“所以朕才得空走这一遭。罗公子此次不但为龙鲛立下大功,而且让西陇国免了嫁祸之灾,北纤公主对罗公子的救国之恩感激万分又对罗公子的人品倍加赞赏,所以有意将南阳公主许给罗公子为妻,罗公子言道他已有婚约,如背信弃义贪图富贵将人所不耻,北纤公主知道罗公子乃是君子,所以愿意让她皇妹以平妻之礼入罗家与你平起平坐,闻小姐意下如何?”
他象是征询闻玉珰的意见,但是皇帝开口不过就是这么个意思,一般人难到还真敢对着皇帝说不字吗?
第 65 章
看你这样还高不高兴得起来……北纤心底一阵畅快,她的嘴角微微抿起,双眸不肯放过闻玉珰的任何表情。南阳则低着头,摆出一副既矜持又娇羞的模样。
闻玉珰嘴角抽了抽,他奶奶的,这是要逼着她自己答应呢!想要南阳嫁入罗家又不想让别人说以强恃弱吧!既要做□又要立牌坊,哪有那么好的事!
“不行!”闻玉珰冲口而出。
南阳猛然抬头,神色愕然,她没料到闻玉珰直敢直截了当的拒绝龙鲛帝。北纤扬起冷笑,对于她来说,无论是答应或不答应,闻玉珰都没有好果子吃。答应了自己难受,不答应岂不是不给皇帝面子,一样没有好结果。
一片寂静。
刘府的下人们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乖乖,我的小姐,你就是不想答应也别这么直接啊!那上面坐着的可是随时可以把你脑袋给砍掉的人啊!
“哦,为什么不行?”皇帝没有震怒,但气压明显低了下来。
喂,到这时候了你还不说一句话?闻玉珰渐渐气怒起来,她狠狠的瞪着罗夷歌,怎么说这个女人都是你招惹来的,你倒好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再这样下去……行,等会儿可别怪我!
罗夷歌瞧着她的模样,胸口的郁闷稍减,笑意溢上心头。他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那日的事他一直耽耽于怀,不只是因为醋意,在自己眼皮下自己都护不了阿珰,这让他气闷。生自己气的同时,心下又有些惶惶然。阿珰喜欢自己应该没有错,可是那真的是对自己有男女之情么?
他想起阿珰之前的表情,对着凤于飞眼内露出的疑惑,说话间的结巴,顿时心惊肉跳起来。如果……如果她只是把之前对他的好感当成了男女之情,而后一直延续没有察觉其中的差别,那……他的心从没想这般惶惑过,纠结的让他夜不能寝。
这事上没有什么比阿珰对他还要重要的了。
功名利禄于他来说是过眼云烟,这一点从他当年对付苏文就可见一般。若他有勃勃野心,凭他的心机重上朝堂根本不是难事,只要他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居然最后栽在一个粗枝大叶毫无心机的女人心绪里。
唉,失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