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洛夫显然也震惊不已:怎么可能?萨拉查•斯莱特林不是已经不在霍格沃茨了么?就是因为确认这一点他才敢打霍格沃茨的主意,但如今……
他的目光僵直了:蛇阵之外,一个纤瘦的身影正朝着他的方向伫然而立,秋风吹动他一身黑袍,猎猎作响,兜帽下散出一缕漆黑的长发随风乱舞,仿佛游动的黑蛇。
卡卡洛夫倒退了一步,摸出魔杖向着那道身影甩出一记捣肠咒,但咒语还没接近那个黑色的身影,那个死神般的人影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了。
难道真的是幽灵?看着困在毒蛇之中惊恐万状挣扎着的队伍,卡卡洛夫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机……
且说莉莉挟着那个黑衣人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之内,甫一着地,黑衣人便一声娇斥:“放开我!”一记黑魔咒不由分说就抽了过来。莉莉闪身躲开,慌忙摘了隐形衣:“住手薇薇安,是我!”
薇薇安略微一滞,红眼一瞪,又是一串魔咒攻击:“打的就是你!哼,如果不是你捣乱,我早就把那些维金人杀光了!”
“战场很危险!”莉莉一边抵挡一边徒劳地解释着,“那些维金人人数太多又凶残成性,你年纪还小,又不能在那里幻影移形,一旦出了事就晚了!”
“谁叫你多管闲事?”薇薇安继续抽打,“别说他们不能把本姑娘怎么样,就算真出什么事,也用不着你来救!”
“谁?”一声厉喝,西瑞尔从隐蔽处转了出来,一见薇薇安不由一怔,“薇薇安?谁允许你跑出来的!我不是叫你呆在有求必应室么!”
“我能帮忙!”薇薇安毫不示弱地一抬下巴,“我明明比她强得多,”说着指了指莉莉,“凭什么她可以参加战斗却让我躲起来?我也要杀维金强盗!”
“这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西瑞尔虽然说着,但还是将她和莉莉都拉进了隐蔽的位置,薇薇安不服气地嘟哝着:“人家已经成年了!萨尔爸爸上战场的时候比我还小呢!”
“要留下就别作声!”西瑞尔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听着,现在霍格莫德的居民已经撤离,剩下的人都给我隐匿好。维金人只要进了霍格莫德,格杀勿论!哪怕毁坏一所房屋,踏进一扇大门,都是我们的失职,明白吗?”
“放心吧!”薇薇安的红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霍格莫德就是他们的鬼门关,只要敢来,就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与此同时,城堡内部,在拉文克劳塔的法阵实验室中,泛起了一阵耀眼的白光。白光散去,本是空无一人的房屋中,出现了三个人、一只娃娃和一个日记本。
萨拉查四顾看了看室内的布置,微微皱了皱眉头:“是你的实验室没错,但是罗伊纳,你确定时间点准确吗?这里和我们离开时有很大的差异。”
罗伊纳也端详着:“我想应该比我们离开时晚若干年,因为吊灯和壁纸明显要陈旧得多。毕竟间隔一千多年,多少会有一些误差,但我保证不会差出太远。”
赫尔加同样皱着眉:“相比那个,罗伊纳,你不觉得城堡里太安静了吗?”
罗伊纳闭眼感觉了一下,双眼又猛地睁开:“情况不对……霍格沃茨的警戒系统有异动!”
萨拉查和赫尔加的神情也突然一变:“有人入侵?”
“很有可能!”罗伊纳说着尝试了一下幻影移形,但并未成功,只得快步走出房屋,“我去天文塔看一下!”
萨拉查拾起了日记本和戈迪娃娃,也追着罗伊纳和赫尔加跑了过去。
当罗伊纳赶到天文塔时,只看到一个白发如雪的男人背对她笔直地站着,从望远镜的镜筒中眺望着霍格莫德的方向。
谁?她微微疑惑:霍格沃茨中应该没有这么一号人……但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自己人。
所以罗伊纳直接把此人当作了路人甲,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顺走了他手中的望远镜,顺便吩咐道:“叫肯特来见我!”
白发男人的肩膀猛地一抖,慢慢地转过了头,泛着血丝的眼珠微微震颤着,惊讶、恍惚、喜悦、悲伤、难以置信等种种复杂的情绪依次从眼中流过。
罗伊纳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答,不耐烦地转过头,却愕然地发现,白发男人已经对着他深深俯下了头:
“罗伊纳殿下……肯特•布莱克,随时待命!”
“臭小子!又是你们几个!”小餐馆的大门被人推开,挟着一股夹着雪末的清爽空气,有着一头灿烂金发的男人抱着手臂踱了进来,笑吟吟地走到几个少年的桌前,屈起手指在每个人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每次偷跑出来玩都被我抓到,也笨得可以!来,惯犯们,告诉我,还有什么遗言?”
“格林德沃校长,我们是光明正大地出来的!”一个麻脸小男孩捂着脑袋抗议道,“我们有克鲁姆教授的批条!不信您问阿道夫!”
“问他?”格林德沃最后用力地在金发碧眼少年的头上狠狠一敲,打得他一声哀叫,“没你在,他们也不敢这么大胆子!你就欺负尤利西斯好说话吧!”
阿道夫捂着脑袋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本来就是周末,出来吃个午饭有什么了不起?小题大作!”
格林德沃嘿嘿一笑也不多说,挤在儿子身边搭个边坐下,拿过他的勺子吃了一口,摇摇头:“也不见得就比学校的饭好吃,真不知你们为什么放着学校的免费午餐不吃,跑这儿来花冤枉钱!记住,咱们维金是穷地方,禁不起那么大手大脚地挥霍!”
“我们也没有总是这样。”少年们显然都与这位没正形的校长大人混得很熟,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多么恭敬,“主要是闷得难受想出来转转。这里热闹,能遇见有趣的人!”
“就是!”阿道夫把自己的勺子夺了回来,“说到底还不是你的校规订得太不近人情!学校又不是兵营,一个学期不让人出校门……哼!”
“哟,那么大的学校还不够你们折腾?”格林德沃邪邪一笑,摸着下巴,“看来你们的精力还是很旺盛的嘛~”
几个孩子瑟缩了一下,露出了大祸临头的神情,一起求助地看向阿道夫。阿道夫立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那句意味深长的“那么明天的训练……”急匆匆地说:“爸,你猜我们刚才遇见谁了?”
格林德沃也没有真要往死里整他们的意思,顺势下了台阶:“谁?”
“一个不列颠人!”阿道夫故作神秘道。
格林德沃的动作略顿了顿,由于被勾起了不那么愉快的回忆,眼中微微一黯,但同时又有些疑惑:不列颠与维金正处在战争时期,谁一个人跑到敌国的地盘上来做什么?
于是他不露声色地继续问了下去:“哦……你怎么知道他是不列颠人?你和他说话了?”
“嗯,他讲那边的语言。”阿道夫见话题转移成功,也没有再继续深入的意思,“他问我格里戈维奇魔杖店在哪里,我当然不会把这种事告诉敌国的人,所以就把克鲁姆教授家指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