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
我一睁眼坐起身,跟坐在我床边的另一个人面面相觑,我惊慌失色,没等张嘴,已经被捂住嘴巴。
“是我,小招,我是师傅,别怕。”颜如玉一身黑衣,长身玉立,像一只越过树梢的豹子。
“师傅,壁虎,壁虎啊。”眼角湿润,声音有些发颤。
“哪来壁虎,小招别废话,快跟为师走。”
“去哪?”
“杨胥在这,你当为师还能看见明年今日的月亮了吗?”颜如玉挑眉:“卖棺材那个绝对不是好鸟,搞不好会暗地里破坏我们师徒情比金坚的关系,为师怎么能坐以待毙啊。”说着颜如玉往床下拖我。
“师傅别怕,有我六姐在,杨胥那蠢物不值一惧。”
“为啥?”颜如玉纳罕。
“因为许来娣想练神功。”
在我一番透彻而生动的解释之后,颜如玉脸上表情暴雨转晴,偶尔还飘过一丝小小乌云:“徒儿这招很妙,不过,要跟那卖棺材的待在一处,看他没事黏你缠你为师实在心里窝火的很。想收拾他,苦于功力尽失,恐怕动了手占不到便宜啊。”
黑线,忍耐:“师傅,万事以大局为重,等你解决了花如雪,恢复功力,解了毒,就别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了,农夫山泉有点田不是很好?就算师傅不喜欢女人,找个男人住在一起,徒儿也是没意见的,毕竟师傅幸福最重要嘛。”
颜如玉被我的一番话深深感动,不禁连连点头:“到时候我们就一师一徒走江湖,千古情仇酒一壶,以天为盖地为庐不合适的话,完全可以走农夫山泉有点田的既定路线。我种田来,你放羊,我养蚕来,你织布,我杀猪来,你酿酒......”
眉梢大抽:“师傅,我没打算跟您终老,我可能还有其他的畅想,比如……”
颜如玉扳正我的脸:“小招,你爹还活着吗?”
我不懂,怔怔看他:“身子康健,再过个四五十年问题不大。”
颜如玉听了这回答,略有失望,我不满,瞪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哎哎哎,我还想着要是你爹早逝,我也可以顶个空位什么的,为师对小招的爱,简直一言难尽,害我都没七情六欲了,只想着怎么跟你终老一处呢,顺便把那个卖棺材的气死才好。就算你将来跟了他,为师也好趁此机会整治整治他,这小子脸上的笑看的真让人闹心。”
我对于颜如玉的抽风一向比较有抵御能力,可美其名曰为默契,我推推他:“师傅抽风请回房间,徒儿明儿早起要去伺候大少爷,先睡了。”
颜如玉腻笑,贴过身:“据为师的经验来说,第一次看异性裸/体,本是该有种本能的吸引力,可惜你这次看见的是阿福的,恐怕就跟为师的第一次一样,充满了骇意和恐惧,这个需要好好安慰一下,不然以后会留下毛病,来,为师陪你睡,保证你的睡的香甜,一觉醒来什么噩梦都没了。”
伸腿,一脚踹中,床头那人应声倒下:“师傅,别惹我。”
早上起来的时候,怪事发生了,我遍寻整个房间也没找见阿福的影子,大事不妙,我赶紧顺着院子往外找。
磕出个包,要打断一只腿,要是走失了,不知道是不是会被吊死在园子了。
因为时候尚早,园子里人也不多,我拐过亭子,绕过假山,又不敢大声吆喝,只敢猫叫一样一声声:“大公子,你在哪?大公子。”
绕了半天,终于发现桥上有脚印,那是又肥又宽的泥脚印,试问这府里没穿鞋还能走得这么惬意的,一定非阿福莫属,我心有放松,深呼一口气顺着脚印往里跟,刚进了月门,远远就看见穿着大红肚兜的阿福正贴在房门往里偷瞧。
我怒不可遏,这小子最近很热衷于趴窗根儿,有几次被我逮见,跑的比猪还快,这次许是看的太入迷了,我悄声跟上他也没发现。
我猫着腰从树丛这边跟过去,才走了两步,啪一声后脑勺挨了一记。我惊魂落魄,扭头一瞧,脑袋里的弦儿断了三根。
“别朝我瞪眼睛,你一大早上起来不梳头不洗脸,跑来这干嘛?”苏良辰青衣如水,玉面生光,那柄扇子扇的悠哉。
“我是不打算被大夫人打断另一只腿。”
苏良辰懂了,抬头,朝前面望去,见阿福那身着装,也是眉头一抽,而后低头问我:“他在干嘛?”
“我这不正准备去瞧吗。”
于是我跟苏良辰摸索着悄悄靠近,因为太安静,导致房间里的声音越发清楚,等到靠近窗根儿,那声音可谓一清二楚。而阿福投入的偷窥着,全然不知身后还有两人。
窗子只有一道缝,虽不大,足以看见里面一番春/光四射,我瞄一眼,傻眼,正所谓阿福要求的睡法,他爹在上,某个姨娘在下,女人猫叫,像是给掐了脖子一扬,木床吱吱呀呀。
我最终还是输给刘老爷一身橘皮一样的皮肤上了,看一眼,又受打击。瘦小如他者,褶子一层层,我只觉得他一动,那褶子就似小扇子一样,忽忽悠悠就飘起来了。
我抬起身,略有脸红,一把捂住阿福的嘴,许是他太投入了,被捂住嘴的时候居然没有挣扎,而是扭头看了看我,那眼神分明淫/荡的很。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算阿福痴傻却也有着人本性里就带着特质,比如酒足思淫/欲之类,我横眉冷对,挥挥手让他离开,阿福倒也听话,跟着就下了台阶,我走了几步,才想起身后还有个苏良辰,于是尴尬的不知道要不要扭头才好。
正想着,苏良辰走到我面前来,俊脸稍有红润,哗滴展开扇子,扯过阿福就往外走。
结果回去的路上就看见阿福听话的拿着扇子挡在裤裆处,苏良辰一路尾随,而后来,阿福甚觉扇子挡住裤裆实在好用,以至于不打算把扇子再还给苏良辰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爱霸王就霸王吧,最近无力威胁。
30 注定失身
因为阿福对扇子的喜爱显然超出苏良辰,于是日日夜夜都需要有柄扇子护裆,那形象更是猥琐的很,于是,我趁他睡着,生生撅断了扇子,以免留下后患。
也就是从那日起,苏良辰往这个园子来的更勤快了,我总是觉得奇怪,时间长了之后方才发现门道所在。
不知道爱看人家裤裆的毛病是不是也传染,我看苏良辰明明坐在院中品茶,却总是时不时的要瞄阿福裤裆一眼,就像他的裤裆里能开出一朵举世无双的花来那么好看。
我狐疑,颜如玉倒是很坦然,靠在门边悠哉的晒着太阳,不疼不痒的道:“也好,有着这卖棺材的看着这那色胚,为师倒也放心,从某个角度说,也能勉为其难的跟他达成统一战线,但只能看成是高贵而大意的猫晦气的踩中了一只瞎眼耗子。”
我没那闲心,连头也懒得抬,只能苦于日夜绣花,因为颜如玉与苏良辰的对抗,小到一个眼神,大到民族大义,能让他们掐起来的理由实在是让我恼火,正所谓没有仇恨,制造仇恨也得掐,说的就是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