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的眼睛在我脸上转啊转,一直转到我有点不自在了,才挑着嘴角问我:“这两天好像开销不小嘛。”
能小嘛?那破模型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那么贵,那幼儿园的死孩子还贼多,老子这几天光玩具就买了小几万。我说:“随便刷卡的感觉太好了,一个不小心没忍住。怎么,嫌多了?”
他没表态,又说:“身上的衣服也没见你换件新的,都买什么了?”
我撇撇嘴,“你当初可没说我买什么还要跟你汇报。”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作为一个称职的丈夫,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必要关心一下我夫人兴趣爱好。”他有凑近了些,“咱们应该多互相了解不是吗?”
他这么几凑几不凑的,三两下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近到不行。我觉得不太舒服,挨得这么近实在很没安全感,我往后靠了靠,但背靠沙发,后退空间实在有限:“我觉得你只要保障我卡上有钱,就足够称职了,其它的我觉得无所谓。”
“那这么说来,我在你心里岂不是已经很称职了?”他忽然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齿。“我这么称职,却没见着你这个做妻子的有点表示,咱俩是不是不太对等呢?”
我说:“怎么表示?要不一会儿出去逛街的时候给你也置办点?”
“佟延,夫妻之道这个事,虽然你忘光了,但我可以教你。”方泽眼睛微眯,“比如妻子要对称职的丈夫有所表示,就应该这样。”
话音未落,老子就不知道怎么被他团在了怀里。然后,世界“嗡”的一声巨响。
算起来,老子也不是太久没碰过男人,前两天不还被乔慕宁当众调戏了一把么?但为什么同样的行为,换了一个人,老子的反应就这么不一样呢?那时候还能轻松自如的反调戏一把,现在却像是鬼压床一般脑子里什么都明白身子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方泽啊方泽,你真是老子的克星!克了我五年有零,到现在也还有点后遗症。
回到这个家,我每天都要想很多问题,却只有一个问题,从我踏进这个家门口就不敢问自己。我以为过了五年,这个早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经历了那么一场坑爹的爱恋,现在这个佟延早已经百毒不侵。可是,可是……他抱着我的时候,我为什么还会觉得累?我不是应该像个英勇的女战士一般不死不休的么?
对,老子是女战士!老子要生命不止奋斗不休!
“喂,你抱够了没?”我冷冷的开口问。
方泽却说:“没有。”然后手上的力道一紧,我整个人已经贴在了他的胸口。
“你……”老子正想脏话招呼,他立刻打断了我:“佟延,不要说话,就这么让我抱一会儿。”
……老子为什么要白白的让你抱啊!
“虽然你不记得了,但很多事情我还记得很清楚。”他的声音低低的,是记忆中我最迷恋的模样,“我们第一次拥抱的时候,是在我拿到伯克利全奖offer的那一晚。”
靠,现在是要开始忆往事了么?
他说的那晚,老子当然记得,那正是我对方泽穷追猛打却还未得手的时候。那时候方泽还不怎么搭理我的,但我还自娱自乐的很,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搞来了他的手机号邮箱地址还有全学期课表,逮着机会就要在他面前晃荡。我一直知道方泽在申请出国,但得知他真要出去的那天,还是觉得受了刺激。
那天我找了姚倩去酒吧喝了个半死,然后就跑到方泽的宿舍楼下坐着,打他的手机让他下来。他手机关机我就打宿舍,宿舍拔电话我就打隔壁宿舍,一直吵得他们一层楼都人仰马翻,方泽终于踱下了楼。
之前喝得有点多,我都不太记得是怎么把方泽拖到那个人迹罕至的小花园里。只记得我站在他面前,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走,是不是真对我一点也没有意思。
那一晚,月朗星稀,云高风清,正是偷鸡摸狗逼良为娼的大好时节。老子逼得起劲,方泽却格外沉默,无论我再怎么问都一个字不说,后来还转身就要走。我只记得那时候脑子一热,冲上去就对他吼了一句:“你要是一点不喜欢我,就抱我一下证明给我看!”
他也没抱。最后我自己一把抱了上去,也不知道抱了多久,竟然靠着他睡了过去。
那个怀抱跟现在这个比起来,倒是冷了许多。不过那样也好不是么,至少不会让我觉得混乱。
“其实那时候,我是真的很想抱你。”方泽忽然说,“可是我那时候真的很矛盾……你要不是姓佟,那该有多好。”
我觉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撞击了一下,剧烈到身子都好像也跟着抖起来。可老子当然不信,一个字也不信。我要不姓佟,你还能跟我在一起么?
我淡淡的开口:“你是想告诉我那时候是我主动追你的么?”
方泽顿了顿,声音里带了点笑:“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我说:“老子当年肯定是年少无知被你骗了。”
他还是笑:“或许吧。”顿了顿又说:“其实我现在还想再骗一次。”然后,一张唇就这么压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出差是个力气活儿……这周事情太多更新耽搁了,接下来几天俺争取多更啊啊啊啊
☆、第14章
神啊!他,他……他就这么光天化日的侵犯老子!
再一次神啊!老子……竟然还有感觉!
在某些事情上,身体永远比脑子记得清楚。洗了五年的脑,本来以为再也记不得那些亲密感,忽然就排山倒海的涌了过来。
等我反应过来应该操起水果刀削丫的时候,他已经非常及时的挪开了嘴。正好佣人进来收拾东西,看见我俩不雅的坐姿先是一愣,然后就回身撒丫子跑了。
我抹着嘴唇愤怒的指着方泽:“你,你想干吗?!”
方泽松开手,耸耸肩膀说:“已经干完了。”
老子怒起去抓桌上的刀,他却非常自然的伸手过来一撂挡了我的去路,继而魔爪就伸到了老子的脖子处……他竟然还有闲心帮老子整理衣领,边拉边说:“这么衣冠不整的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你刚才那更不好都被人看光了好吧!我拍掉他的手,接着用袖子抹着嘴唇,一直抹到嘴皮都火辣辣的疼,才缓缓抬头跟他说:“方泽,你觉得我特好欺负是吧?”
“怎么这么说呢?”他嘴角含笑,收回去的手环在胸前,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谁准你这么随随便便动手动脚的?”我冷眼瞪他。
他却认认真真的三个字气得老子没吐血。他说:“婚姻法。”
老子又一次想操刀子削了这有文化的流氓,他却潇洒的站起身来,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书房那床真是不好睡啊,这几天腰都疼了。”
想睡软乎的那还不简单,宋薇那屋里你估计也钻习惯了吧?我别过头懒得理他。他又继续念叨:“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