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珊,”听到浴室里叫我,我赶紧把裤子从开的门缝递进去。“看看这条合不合?”
他接过,关上门,不一会出来了。
我看着他的装扮,忍不住喷笑了,我那很宽松的裤子,穿在他身上,完全像是紧身裤了,真的很别扭。
“别这样盯着我看。”他低沉地威胁,我接受到他的眼神,才回过神来,赶紧走进厨房,把面端出来。
“饿了吧,吃碗面。”我把筷子递给他,坐在他面前。
他挑着面,满足地大口吃起来,看着他狼吞虎咽,心里也暖暖的,这感觉好极了。
他吃到一半,突然停下筷,伸出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我桌上的手,“梓珊,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我微笑着摇摇头,“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一直等着。”
他牵着我的手凑到唇边,深深吻上手背,“相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流泪了。”
我相信,真的相信,这次重拾的幸福,像散落的碎片破镜重圆,让我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第二十三章 盼回
依旧听到哗啦啦的雨声敲打着窗玻璃,深夜的宁静也让这雨显得更滂沱,仿佛无人能阻止老天的发泄。
相较于屋外的凄冷,屋内的昏黄小灯却映着无比温暖。
看着坐在对面的启亮,我突然觉得,这是与他重逢以来,第一次如此亲密暧昧的共处一室。
“要不要穿件外套?”看着他依旧光裸着上身,眼神尴尬地不知该摆向何处,也担心他淋了这么久的雨,很容易受凉。
他挑眉微笑,“你有我能穿的衣服吗?”他抽出一支烟,抬起手,询问可否。
我点点头,想想也是,我的衣服也无法让他穿,不过,倒是可以条毯子让他披着。我站起身,准备给他去取,“拿条毯子披着好吗?”
他横靠在沙发上,“不用。”嘴上叼着烟,拍拍沙发靠背,淡淡地望向我,“过来。”
心里“咯噔”一下,要我过去,坐在他身边?他还裸着,心里的报警机制警报拉响,一颗心紧紧揪着,该怎么拒绝呢。虽然,只是坐在他身边,也不代表就一定会怎么样,可是,那不确定的1%可能却让我的心七上八下。
他总是不按牌理出牌,完全无法预计下一步会丢给我怎样的震憾,心里早已经怕怕了。
看我沉默着一动不动,他不耐烦了,“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刷,被猜中心事的我,脸一下全红了,耳根都烧了起来。“哦。”我犹豫着坐过去,离他一手的距离坐下。
可是,我所谓的安全距离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远了,远到引起了他的强烈不爽。
还没等我坐稳,脖子就被整个勾向一边,整个人一下全倒在他怀里了。“啊,”我吓得尖叫起来。
他低笑着,抬起我的下巴,勾人地垂直锁住我的眼神,“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了?”
我困难地向外移动一下肩背,贴在他的裸胸,那紧质的肌肉隔着柔软的棉质睡衣布料,火热的体温滚烫着我的背,我真的白操心了,真不知道,都淋了这么久的雨,他怎么能完全不受影响的这么温暖!可是,这温度却让我如坐针毡,狠不得马上就能跳离三米开外。
“不是,”我心虚地回答,心里却狂叫,你现在的确很恐怖!
“我现在没那个需求。”他的话淡淡的,慢慢地从那性感的薄唇中蹦出来,可是,他的行动却完全不是那个意思。
他撩起我略湿的发,勾到鼻下,轻轻地嗅着,然后慢慢拉起我,让我靠坐在沙发上,那只夹着烟的左手就横跨在我颈后。
他的保证一定用都没有,心里脑里乱成一团,完全无法正确接收他的讯息,只知道,全身都在他的包围中,而我这只不得不认命的小兔子,现在只剩下发抖的权利。
“我有点冷,想去加件衣服。”我心里偷笑,庆幸自己终于想出一个藉口,可以暂时离开一下这个恐怖的禁锢。
“还冷吗?”下一刻的动作,不仅打碎了我的美梦,也让我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中,真是欲哭无泪啊!他居然收紧手肩,一把揽我入怀,完全圈住了我。
“不冷,不冷。”冷?虽然我现在全身抖个不停,可是,浑身上下却窜起一股躁热,我相信,头顶都快热得冒烟了,不然,我的脑袋怎么晕乎得像快缺氧了。
“嗯,这样我也不冷了。”他低笑着,非常享受两人依偎的温暖。
我无语地点点头,好吧,如果你非要这样,我认命,只要你别冷着。
“那个姓陈的是怎么回事?”他手突然一紧,勾起我的脸,阴沉地盯着我。
姓陈的?陈卓,昏倒,我完全忘记还有这个人了,如果说我的脑量现在还足够,没被他的拥抱给完全影响的话,让我慢慢搜索一下这个陈姓某人。
“什么怎么回事?”我装傻,不过,坦白说,我怎么可以自己交待?
“他在楼下呆了半天。”他不笨,我知道,现在更清楚了。原来,他比陈卓来得还早,陈卓的愚蠢之事,他肯定全看在眼里了。
“他,他有些事要问我。”头皮发紧,这男人居然开始兴师问罪了。
“半夜三更跑到这儿来?”语气徒然升高,他的脸凑过来,逼在眼前,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瞳孔中放大的脸。
“他说最近失眠,没事喜欢半夜瞎逛。”我,我真的没卡,这么瞎的话居然就这么顺的从我口中冒出来了。我知道,他一定不信。
果然,他突然捧着我的脸,“上次他送你回来,你可不是这样威胁他的!”
眼皮一跳,心意外的加速狂跳,他,他居然一直在监视我!我还以为他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无比开心地能甩开我这个烦人的包袱,哪曾想他却一直就在我身边。
“他有些烦。”我终于开始说实话。
“这种人,只有让他一次死了心,就不会再出现了。”他满意地点点头,终于等到他要的答案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委屈地嘀咕着,我可从来没给过他希望。
他手一收,拥我紧贴胸膛,“操心的小东西。”唇轻轻地抚过脸庞,那么轻,那么柔,羽毛般划过我的脸面颊。
心猛然一抽,这突然而至的温柔让心无法呼吸,那晚的记忆又再次袭卷而来,他冷酷的眼神,狠心地抽打着软弱的记忆。完全糊涂了,到底何是真,何是假,他的话又有多少我还能相信。委屈的心牵动鼻子酸酸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任意摆布,他到底是不是我的越明,心不得已开始怀疑了。
“我去过柴埠溪。”我的心酸还没停息,他的话却让我掉进了更深的迷洞。
我不敢呼吸地轻轻靠在他胸膛,紧张地等待他下面的话。他怎么突然想着去柴埠溪?难道他也在找寻答案?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忘记对我说了?”他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划过我的背,漫不经心,可话里的沉重却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他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