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直以为长乐在男女之事上,长乐懵懵懂懂,看了这条信息,长安不得不承认,只有她这样认为,长乐有她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对男女之事或许比她看得更开。
她没有回复,又查看其它几条,居然有一条来自阿俏。对于阿俏,长安已经做到了心平气和去面对了。从阿俏的信息中,容纳为一个意思。那就是请还给他们一个宁静。长安看到这里,冷笑着回:阿俏,我们素无来往,请不要在我头上拉屎,我不敢保证,在看到你会不会能心平气和。还有,一直来打扰我宁静的是你们,现在你黑白颠倒,我不跟你计较,因为你是一个病人,只有病入膏肓的人才会说胡话。
打完这几行字,她呼了一口气,按发送键,然后把阿俏拉进黑名单里。做完这一切,心情并没有舒缓。
她就想,
自己是不是也病了,还病的不轻?
这个想法冒出来,也把自己吓了一跳。
她不清楚这是不是隐性传染,可她确实很不舒服,总想找个发泄口,撕碎这些压在心尖上的腐朽了的陈年杂事。
这个影响心情的念头在第二天起来时,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又是一天的忙碌,她挺佩服自己,在这之前,这种高强度的工作,她想都不敢想。现在她居然做的得心应手,这算不算时事造人?
在她感慨时,叶政走过来,经过她身边时停下,说:“今晚的饭局你陪我过去。”
长安很诧异,饭局已经安排好了,她并不在名单之列。她说:“好的。”
叶政又问:“那晚,谢谢你。”
长安知道他指的那晚,她自己过得混乱不堪。她很想说,她都要自身难保了,根本不是她接他回去,还没等她开口,叶政又说:“女孩子少喝一点,不安全。”
说完径直走向他的办公室,长安对那晚,他是不是真醉了,一知半解,也不想追究,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11、你不来,我去4
去的路上,叶政才对她解释说他的女伴因临时有事来不了。长安非常理解他,这种临阵被人放鸽子的感觉很不好。
他们安排在皇朝,长安去过几次。感觉并不好,太奢华了,她常常有一种置身虚幻空间的飘忽感。
跟着叶政踏进热闹的包间,一阵烟味扑鼻而来。她微微皱眉,挨着叶政坐下。叶政并没有向在场的人介绍自己,长安也不觉不自在,都是陌生人,见了这一次以后能不能见上难说。
她一直很安静,有叶政在,不会有人为难她。
大概坐了半刻钟,门被人推开,喧哗的包间立时噤声,于此同时都望向门口。长安的方向正对着门口,闻声抬起头,居然看到席恒,这也就罢了,他身后跟着顾长乐。
看到顾长乐那一刹,长安只觉被千斤重锤直插肺腑。她想起长乐说的话,又见着眼下的情景,整个人懵了。
为什么变成这样子?
长乐看到长安也有些意外,但更高兴,她低声对席恒说了句什么,席恒朝长安方向看过来,同时也跟着长乐走过来。长安身边有人让座,长乐挨着长安坐下,席恒依次而坐。
隔着一个的距离,长安心如擂鼓。她还理不清头绪,又听长乐说:“姐,对不起啊。”
长安知道长乐指什么,第一次见面,她要为她和席恒拉红线,如今她自己上了,所以觉得对不起。长安微微皱眉,她不想席恒听到他们姐妹的谈话,也很想告诉长乐自己和席恒的纠葛,但她实在说不出口。也清楚,不说出来长乐若是深陷泥潭,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如果长乐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只是陪陪吃个饭呢,自己还要说出来吗。而且,长乐她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不是吗,几载秋冬、千里远的距离也没能把他们分开不是吗。
如果,长乐经不住诱惑呢。
长安十分矛盾,一方面不想身边的人知晓自己那一段不堪,一方面又担心长乐,怕她误入歧途。
“姐,对不起啊。”
长安在心里微微叹气,握住她的手不知要说什么,他就在身边,哪怕没有看向她,长安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微微侧身,望着长乐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长乐眼神有些闪烁,“今天。”
长安没有留意长乐的异常,轻轻点头。此刻,席恒已吩咐侍者送上来果汁,长乐扭头对他笑道:“偶尔喝一杯也不是不可以。”
席恒侧首,目光好像从长安脸上滑过了,又好像没有。长安低眼,摆弄手中的酒杯。即使不刻意去听,也听到席恒说
:“女孩子喝酒不好,不过换个地方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话令人遐想联翩,长安下意识握紧酒杯,关节因用力有些发白。耳边是长乐低低的声音,长安心一紧,她的妹妹几时这般温柔过?对方还是自己的雇主?
在这一刻,长安恨不得把长乐拖出这里,摇一摇她,她对席恒是做戏还是入戏了?
可她什么都没有做,周围的喧嚣将她牢牢的包围了。半小时下来,席恒对长乐照顾有加,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席恒对长乐感兴趣。
曾经长安跟肖振南出过几次饭局,每次都会看到席恒,他身边的女伴每一次都不同,没有哪一次看到他会对女伴温柔体贴。肖振南曾对她说,席恒这样的有钱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主动送上门来的,他从来都不会在乎。彼年,她对席恒不屑一顾,因为她不曾想,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床伴。
想起那段过往,长安心情复杂极,好像被什么扣住喉咙一样难受。
在烟雾缠绕中,长安忽然站起来,所有人都看向她,只有席恒,他目光始终不曾看向她,仿佛不曾认识她一样。
长安对叶政抱歉地笑了下,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她去洗手间歇了口气,不想长乐找过来。长乐真诚地说:“姐,我不是故意要这样,我真想做成这个项目。姐,只要我把这项目做成了,我就不再找他了好不好?”
长安深吸气,心痛地说:“乐乐,我要是不同意你就放弃吗?”
“不会。”
“乐乐,找谁不可以,为什么非他不可?”长安凝视她,语气逐渐凝重:“上一次说你们欺诈,这一次他提出这个要求,你不觉得他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吗。乐乐,不要丢了底线。”
“姐,没你说的严重,我和他清清白白。”长乐说这句话时,微微低头。
长安很想大声说,席恒并不像你所看到的那样。望着长乐,她觉得自己很懦弱,不就是撕破伤口再淋一次雨吗,可她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姐,跟席先生相处,我才知道,原来世上有这样一种人,他博学风趣,温柔体贴。”
听长乐这样讲,长安整颗心都在颤抖。她紧紧地攥着拳,呵道:“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博学风趣?你怎么不想想他是专门为了引发你的虚荣爱慕呢。乐乐,你还小,很多事都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