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急得语无伦次,长安听了,终于明白了这些天的风平浪静以为没事了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他并没有打算要放过她。
长安还是不明白,她明明记得对方已经答应了,昨天长乐也把资金如何分配的计划书递交过去,只差签字打款了。
为什么最后出了变故?他们不怕遭人非议?回头一想,长安又为自己这个念头失笑。那个奸商,他有什么做不出?
长安只觉胸闷,她不明白,席恒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这也就算了,冤有头债有主,何必牵扯其他人。
卑鄙,长安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长乐越讲越着急,絮絮地说着,甚至还有低低的哽咽声,时不时夹着几句愤怒的低骂。
“姐,为什么呀。”
“乐乐,听我说。”
“姐,我这边忙着呢,我现在去找他。”
“乐乐?”长乐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长安拨回去一直是忙音,又拨石磊的电话,他也是无法接通。长安非常焦躁,无计可施又联系不上长乐更着急。
长安颓然的靠在座椅上,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按着眉心,努力地镇着心底翻滚的激潮。
这个人还真是个好猎手,怎么出击会令对手惊慌失措。她早该料到,自负如他,除非是他不要她了,不然自己没有招呼就离开,扫了他的面子,他会放过自己?
光想想,就觉得心底都是寒气。一时间又想不出法子,更是气馁。
又想起他在自己面前撂下狠话,他说长安你最好祈祷着将来没有地方要求到我。是啊,她也没打算有朝一日有求于他。自打离开,一直在给自己催眠说不过是做了一个很长很糟糕的梦。以为这个梦戛然而止,哪知他忽从天降。
想着他曾对自己做的事,长安又禁不住轻轻发抖。也不知
是车里冷气太低,还是席恒的缘故。
叶政微微侧首,淡淡地瞟了一眼身边这位新任秘书,见她挂电话后,一直发着怔,不由问:“小顾,你没事吧。”
长安这才回神,轻轻摇头,把手机扔包里。这短短瞬间,她又恢复了从容沉稳,她笑:“我没事。”
叶政恍若所思,淡淡点了一下头。
车子前行,长安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日她说叶政像她一位朋友,当时她觉得叶政很像肖振南,现在看来,她又错了。
此刻,她甚至觉得坐在身边的男子极像席恒,他们都是冷静狡猾的狐狸,他们都有一副低沉的嗓音。唯一不同的是叶政没有绯闻,而席恒,流连花丛。
曾有一段时间,她闲着无事可做便一心一意琢磨席恒,她以为自己已经把席恒琢磨透彻了,现在想想,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她一点儿也不了解那个男人,唯一明白一点,那是一个不懂温柔的男人,那是一个只会掠夺的男人。
可她在私下里,她却听人用敬佩敬仰的口气谈起他,说他如何如何。也曾有女人为他寻死觅活,那个人当然不是自己。那些和她无关,听了,她依然有些啼笑皆非。想着那些笨女人若是知道私底下的席恒是怎样一个人,大概就不会心怀向往了吧。
这次出差,算不上忙碌。公务在抵达的第二天就处理好,之后,陪叶政参加了一个酒局。
这些对于她来讲,也是游刃有余。偏不巧来了个冤大头。在厕所门外看到席恒时,长安眼前一黑差点滑倒。心下想着,上天还真厚待她。
光线有点暗,他靠着廊道,手中夹着一支烟,微微低着头,整个人沐浴在一片绰影中。
长安考虑着要不要装作不认识,席恒显然不给她考虑的时间。在她凝望他时,他忽然抬头,直直的望过来,也走了过来。
长安对自己说镇定,可在席恒走近时,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厌恶。
她讨厌席恒,这一点一直没变。
要不,钻回厕所吧。长安想。
没等她想着要怎么应对,席恒已经站在她面前,淡淡打量她。眼神很淡,也很冷。长安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同样淡淡的点头道:“席先生好。”
“席先生?”席恒似乎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说:“长安,分别这么久,一点也学不乖是不是?”
长安往后一避,客气道:“有的人就怕是死也学不会讨好人,抱歉啊席先生,我恰好是这类人。”
席恒今天心情不错,他瞅着她笑。那笑看在长安眼中
,只觉烦躁。她一咬牙冷冷地说:“席先生你要没事可以让道了吗,你挡我的去路了。”
“要人让道好歹也要态度好一点不是?”
“你这样有意思吗。”长安不想和他浪费时间。
“你确实没意思。顾长乐是你亲妹妹吧,长得挺不错,也比你有趣多了,哭起来泪汪汪的,更惹人疼一些。”
“你对她做了什么?”长安听他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顿时就怒了,上前一步想要踹他,不料正中了他下怀,被他一扯一带就被他制住了自由。
被他制住了,长安后知后觉骂自己笨,载一次就算了,还傻乎乎再一次送上门去。她咬牙恨道:“席恒,你太无耻了。我警告你,你要敢动乐乐,我不会放过你。”
席恒皮笑肉不笑道:“不会放过我?先说说要怎么对付我?找肖振南帮忙?忘了告诉你,他要做父亲了,恐怕没时间理你这前女友的茬。”
“你这人渣,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长安气极,又被他箍住,更是恼怒。
“人渣?在你眼中我有好过?长安,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很激起我的性趣?”
席恒低下头,在她白皙的额头上亲亲,“啧,还是这样可口,怎么办,我想要你了。”
听了这下流的话,长安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扇他,被他截住,他愈发温和,声音却冷到了骨子里,他说:“别激动,你这一身臭熏熏的,我现在也没兴趣。还有你太无趣了知道吗,和顾长乐比,你就像一根木头,木头知道吗?”
见她生气,眼睛几乎要射出火花来。席恒忽然又笑了。
他这种喜怒无常,长安无从把握,她有很多恶毒的话要骂他,可对上他那轻佻的眼神散漫的笑,长安什么都不想说了。觉得和这个神经病讲道理,自己也会晋升为神经病。
她就不明白,今晚他等在这里,难不成是专为了截她?想起他的无耻,他的残暴,还有他独一无二的手段。长安心里又是一阵发寒。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僵着也不是办法,深吸气缓了缓口气,商量的口吻说:“你想怎么样?”
他挑眉笑说:“不生气了?顾长安,你这张脸还真适合演戏。”
长安忽略他的嘲讽,重复问:“你要什么?”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你不提醒我都要忘了,我们的游戏是不是还没结束呢。”席恒声音沉下来,勾住她下巴,抿着唇将她牢牢地望着,“是你笨呢还是太聪明?长安,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换一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