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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痒(3)+番外

“这是唯一办法,今夏,只要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们也要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

“你让我好好想想。”

章夫人深深凝视她,知道她已松口,用眼神示意女管家,没一会儿管家怀抱一个小孩子进来。也许不适应陌生环境,一进来就哇哇大哭。她的心在这一刻突然柔软了,在容不得多想片刻,点头答应,然后起身狼狈地逃掉。

她不敢,怕自己在章夫人前失声痛哭。

她的朝朝,即便是和她分离,她又怎能对他弃之不顾。但若不弃,她就得和章怀远……

无所谓了不是吗,昨晚不是已经做过了吗,他一句解释都不曾给,是不屑吧。他几时看得起她,为了朝朝,他也是为难了吧。

章夫人目的达到,抱着章朝朝离开,别墅又恢复往常死寂一片。今夏披着一件外套,站在顶楼,大片的雪,落在她轻轻颤抖的眼睫上。

章夫人的话,如一把刀子,戳在她千疮百孔的心脏上。一阵锥骨的风铺面刮来,钻进袖口,只觉侵骨地疼。她想起李泽昊,在她无缘‘失踪’后,他要怎么应对满堂宾客,怎么面对漫天流言。他会认为她故意吗,故意用他来报复章怀远吗。

她痛苦地阖上眼,瞬间泪如雨下。

女管家在风口处驻足,观察这位前章太太举动,断定她不会走极端后放心下楼,拨打章怀远号码。

她默数时间,没几声电话被对方掐断了。

此刻章怀远又在做什么呢,他对面正坐着李泽昊。手机响起时,章怀远只看了一眼,切断后调成静音,然后漫不经心地看着李泽昊。

“章先生,如果你知道今夏的行踪,请一定要告诉我。”这两日,李泽昊为了找到今夏,四处奔波疲惫不堪。他不相信今夏临阵逃脱,她不是那种人,可章怀远讥笑他问:“你了解她多少?李先生,我认识她二十几年,比起你七个月时间,足够长吧。”

李泽昊没有答腔,七个月相对二十几年太渺小,但她答应嫁给他不是吗。七个月来,他们相处愉悦不是吗,为什么结婚当日不辞而别,她后悔了吗。李泽昊找了无数借口,可笑的是今夏在没出现,哪怕一句交代也没有。

他知道来找章怀远是自取其辱,今夏怎么可能找他,找谁也不会找章怀远。偏偏自己怀抱希望,哪怕寻得一丝蛛丝马迹,就算盛今夏后悔了,抛弃他,也要问一句话。

章怀远一句你了解她多少,把他这两天仅剩的自信打击得七零八落。他确实不够了解她,李泽昊唯一确定的是要把她娶回家,圈地为牢相濡以沫。

章怀远嫌语气不够凝重,他补充:“李先生,盛今夏她是我前妻不错,不过你来找我,不觉得欺人太甚?”

李泽昊苦笑,急病乱投医就他这样吧。

这两天来,媒体、她经纪人、不知疲倦对他狂轰乱炸,他差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她前夫。

“章先生抱歉,打扰了。”他拉开凳子站起来。

章怀远笑笑:“没关系,关心则乱嘛。”

于此同时,李泽昊手机再度响起,他作了抱歉手势直往外走,对着手机彼端说:“我知道,谢谢你。”

章怀远也起身离开,车驶出停车场时,接到别墅来的电话,对方说:“章先生,盛小姐在楼顶站了两小时,我怎么劝她也不听,室外温度这么低,我担心她病情加重。”

有条不紊听不出担心,章怀远微微蹙眉,声音没任何感□彩,“我知道了。”

半小时后回到玫瑰园,女管家替他开门,“章先生,您回来了。盛小姐她……”

章怀远面无表情乘坐电梯直达顶楼,踏出玻璃门,寒风迎面扑来,他不禁打了个喷嚏。站在凭栏后的她,肩头铺上一层雪,彷如一尊雕像屹立于风雪冰天中。

不知为何,一股脑的怒火冲天而上,他没有去想怒意为何,三两步跨上前去一把扯过她,拎着衣领毫无温柔可言拖着她回到主卧室,直接把她扔进洗浴间,她一张脸麻木不仁,不知是被冻伤了还是化成磐石,没有生气。

章怀远冷笑,恶狠狠地甩开她跨出主卧室,任她自生自灭。

女管家几次欲言又止,不敢擅作主张出声询问。先沏茶,侍奉在盛怒中的章怀远,“先生这是商小姐今年亲自采摘的茶叶。”

章怀远淡淡地嗯了声,脸色缓和下来。管家暗自松口气,安妥好又道:“商小姐问您,今晚还过去吗,如果不去她和朋友出去聚一聚。”

章怀远看着青青绿绿的茶叶,眼神有些飘忽,想起羸弱的商瑗,心口如刀尖扎过一样,哆嗦着疼。

“章先生您没事儿吧。”

“我不过去了。”他讲这句话时,心在挣扎。

管家得令,虽说诧异,不过老板事儿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想起章夫人的嘱咐,不由啰嗦几句:“要不要让江医生过来看看盛小姐?”

他揉着眉,隐若的怒意再起,管家心知说错话了,低下头等着挨训,不想他没什么感情地应:“嗯。”

她舒了一口气,正打算通知沈江医生,不想章怀远又说:“等一会你去楼上看看,她在洗浴间。”

话音刚落不知出于何种心思,改口道:“算了你去煮一碗姜汤来,我自己去看。”

章怀远再度踏进主卧室,洗浴间鸦雀无声,他放轻脚步走近,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突然间,脑子冒出不好的预感,抬手去拍门,不想门从里面拉开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两人皆是一怔,章怀远在心下唾弃自己,觉得实在无聊,这种无耻的女人怎么可能自杀。

今夏淡淡看了他不屑的眼神,仿佛习以为常,“你以为我会自杀?”

被猜中心思,章怀远有几分不自在,但他是什么人,情绪自然是不露声色。

今夏绕过他,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冷淡地开口:“你大可不必屈尊,现在技术很发达,代孕妈妈不少,在印度就有专门机构,只需要提供你的一部分以及我的一部分,并且保证是原装产品。”

章怀远脸色古怪盯着她看。今夏很烦躁,她又不得不表现出豁达和满不在乎,不然她不知如何自处。而印度代孕机构,她也是无意听说,具体情况完全不了解,她怎会料到有今日一劫呢。

“盛今夏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朝朝若有不测,我让你陪葬。”

磨碎牙的恨意,如果她没有利用价值了会被掐死吧。今夏默默地想,烦躁地扔下毛巾,理性分析:“章先生,朝朝也是我的孩子,请你尊重我一点。我只是提出合理性建议,我猜你肯定不愿意和我上床,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章怀远却不领情,抬手一扫,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应声落下发出清脆绵长的声响。他讥讽:“你是怕他误会吧,盛今夏,曾经你做梦不都想和我上床吗,今天可以不用使尽手段我也会让你舒服,怎么就不愿意了,还是你想为李泽昊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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