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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倾城(7)

危安却问:“一个陌生人你都可以纳入考虑范围,为什么不考虑眼前人?”

不想在孩子前谈婚姻问题,她说:“楼上楼下,留个情面,打照面的日子还长着。”迟钝地发现危安心情不佳,她疑惑问道:“工作遇到难题?”

洋洋也看不下去了,批评道:“小姑姑你太笨啦。”

温暖和危安面面相觑,洋洋低头踢了踢地面,什么也没说。

睡觉前,温暖问:“你安叔叔今天怎么了?你知道原因吗。”

洋洋情绪低落,“苏杉阿姨说她喜欢安叔叔,她喜欢安叔叔,安叔叔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温暖记得这个人,危安的青梅竹马,可惜未见过本尊,不过能和危安亲梅竹马,人品应该不差。

时间一天天过去,刘牧之就像一阵风,那次回去后再没联系,只有袁数天天在她耳边念叨,有时候烦了,温暖只想用一块布堵住袁数的嘴。

这天终于不再提天远,还当他转性了,心思还没落地,袁数干起了街办处大妈。他说:“温暖啊,虽说你人长得漂亮,能力也不错,可也不能挑三练四不是?总得给自己找个婆家对不对?”

温暖头也不抬,笑着问:“你有好的资源介绍?”

“危安啊,这个够好吧。”

温暖笑说:“好,太好了,高处不胜寒。”

大概被她的从容气着了,袁数指着她说:“你这女人,好的不要,差的看不上,你想怎样?”

温暖清楚,若不解释还不知出现几个版本,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危安。她认真地思考,慎重开口说:“我也不想怎样,太好的要不起,一般的确实看不上。你看,这就是我搞不成低不就的现状,很尴尬吧。”

袁数不满意,挖苦:“我看你就作。喜欢就喜欢,喜欢就去行动。你典型的怕事儿,迟迟不答应危安,不就担心他家人不接受你吗。温暖,我可得说你了,不管中不中听我都得为我兄弟说几句公道话。他既然敢迈出这一步,肯定深思熟虑了的。退一步说,你试着和他交往,你也没损失不是?为什么就不去尝试,非要躲在自己的壳里?”

温暖不否认袁数的说法,她也有她自己的顾虑。

得不到满意的答复,袁数就说:“就说女人麻烦,你要有人苏杉一半勇敢,也不至于现在一个对象也没有。”

“想法不同,索求不一样。”

袁数哂笑:“穿衣吃饭,结婚生子,既然我们都躲不过大自然的规律,索求就大同小异。我看你就是冥顽不灵,死不开窍。”

温暖无语,虚心求教:“苏杉是谁?”

袁数无可奈何撇她,他想这就是现实版的朽木吧。他认为自己有义务帮她科普苏杉的存在必然性。

听了长篇大论的温暖,给做一个评价:“这么说,这个苏杉确实优秀,你说假如我和她竞争危家孙媳妇的位置,我能有胜算?”

袁数斜她,客观点评:“如果她让一分,你的胜算百分百。”

“竞争激烈,你还是给我介绍靠谱的吧,战斗值不需要太高。”

袁数眯了眯眼,大腿一拍,煞有其事:“刘总身边那个助理,长得不错,又跟着刘总前途不可估量,怎么样,考虑吧。”

温暖哂道:“考虑他还不如考虑你。”

此话一出,袁数逃得比谁都快。

~~~~~~~~~~~~

刘牧之回来这天,温暖送朋友去机场。

远远地看到刘牧之,温暖想避开他们,没等她走开,林详热情地走来,还说:“温暖姐没想袁经理派你来接我们刘总,太感谢了。”

温暖想,这下解释都可以省去了,也不知道刘牧之怎么轻视她。她的感觉很不好,想解释吧,刘牧之会不会以为她故意拿乔撒脾气?

一起搭车回城区,数林详话唠,东拼西凑讲了些笑话,然后可怜兮兮地说:“温暖姐,能给个机会让我请你吃夜宵吗,我快饿晕了。”

温暖深感无力,她实在搞不懂这个林详想干嘛,他难道看不出刘牧之对她的态度,还是说他们想看她出丑?这次她错了,林详没想让她出丑,反而想撮合。人吧,往往自以为是,以为对方这样想,其实不然。

也不管刘牧之会不会吃,更不担心工作上刘牧之使绊子,温暖带他们去本城较为有名的排挡。

对吃食讲究的刘牧之,这次让林详大跌眼镜。他扶着眼镜瞄了瞄温暖,不得不感慨,恶人自有恶人磨。

温暖无视林详探究的目光,她的确存心带他们吃路边摊。这行为看起来很幼稚,也很解气不是?

林详不放过任何了解她的机会,比如时不时问几句她和危安的进展。温暖才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脚,叫她百口莫辩,当然她也没想辩解。她这自私的行为,面对危安时心怀愧疚。

吃到一半,林详就找借口离开了。

没了干扰,温暖也不打算伪装自己。她招手结账,刘牧之冷眼旁观。

温暖招来一辆出租车,刘牧之也跟着上车。温暖郁闷,提醒他道:“我们不顺路。”

他淡淡斜她,“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温暖不想和他争吵,他们最后一次争吵的画面还记忆犹新,她不想重复令人疲惫的动作。她语气有几分无奈和疲惫:“你知道原因,我也不想重复。”

刘牧之问了个让她吃惊地问题,刘牧之问:“危安不适合你。”

温暖吃惊,还以为他对她漠不关心来着。一时间她摸不准他想干什么,她回答很谨慎:“人无完人,我知足于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他咀嚼她的话。

“是啊,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当然不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刘牧之的问题也很奇怪,他问:“你喜欢他?”

温暖斟酌片刻才道:“这个问题比较私密,我以为你不会感兴趣。”

刘牧之不依不饶,这让温暖怀疑,他是不是以为她还喜欢他。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追问,她皱眉:“喜欢或不喜欢,我想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许被噎了,过了半天,刘牧之才低声说了句,“你的爱情还真善变。”

她想装着没听到,又对他的行为忍无可忍。她就不明白了,他们当不认识不好吗,非要揪着过去那点破事彼此讽刺才能证明他们也曾亲密过?她实在不愿意去回想那段往事,太不堪回首了。

当初又是谁仗着他的爱对她挖苦和嘲讽?她不会刻意去铭记,也绝不会忘了他带给自己的痛苦。

她问;“讽刺我很有成就感吗?”

“你承认了?”

温暖做了很冲动的事,她叫司机停车,递去一百块钱,冷着脸说:“不是同路人,刘总请自便。”

刘牧之当然不自便,跟着她一起下车。

温暖当他空气,径自往前走,刘牧之紧跟其后,这让温暖挫败。她搞不明白,她有做过令他误会的事吗?她摇头,决定问个清楚明白。

她停下来,认真打量他。眼角似乎多了两道眼纹,原来时光也在他脸上打磨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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