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了撩卷至肩侧的发梢,冲着她荡漾地笑了笑,然后扭着屁股哼着小调儿走出院门。
她在葡萄树下吹冷风,冷静躁乱的心情。
刘牧之走来:“怎么?吵架了?”
温暖剜了他一眼,扭头不看她,酸溜溜道:“刚才你们聊得很投机嘛。”
他凝着她,轻声笑道:“你没见着吗,都是她在讲,基本上没我的份儿。为了什么争吵?”
温暖闷闷地坐下来,几年过去了,想起当年的事,还是不得释怀。
他们的恩怨,刘牧之基本上都摸透了。梅女士今天的态度,他当然看得清楚才会耐着性子一坐两个钟头。梅女士出去,温暖送客。温母则拦住他说女人的事让女人解决,丈母娘虎视眈眈,他也不好出去,只能远远观望。不是担心温暖会吃亏,她也不是一般人。
他说:“有些话没必要太放心上,听听也就过了。”
“你安慰我吗。”
“没有啊,我讲实话。”他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揉了揉,“人应该向前看,你告诉我的,自己怎么又往回看了?”
“我不知道。”
“她讲了什么?”
虽不至于因为梅语的话怀疑刘牧之,这样的话还是叫她不舒服。她问:“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你这是逼我在人背后说人坏话啊。”
温暖被他的表情逗乐了:“你这人还真是……”
“是什么……”
“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就是挺欣赏你的。”
刘牧之愣了一下,表情未变:“她总不会只讲了这句吧。”
温暖看着他平静的态度,忍不住问:“你就没一点成就感吗。”
“为什么非得有成就感,不被自己欣赏的欣赏自己,多数时候感觉不大好。”
温暖撇嘴:“还以为你乐在其中。”
“我不介意你欣赏我。”
温暖侧着头目光凝睇他脸上。
刘牧之别开脸,悠悠道:“别勾我。”
温暖感到委屈,心想你自己往那上面想,别把她也拖下水。她哼道:“我怎么勾你了。”
他振振有词:“你这样看我,我就受不了。”
欲加之罪……
作者有话要说:完!
☆、第十三章 :爱情不多不少刚刚好(三)
刘老奶奶派人过来,简单的仪式在亲朋的祝福声中落下尾声。
这几天,梅语没再来过。
温暖和刘牧之商量归期,温母也催他们回去。回去的前一天,温爸找她,递给她一叠证件。
温暖疑惑:“这些是什么?”
温爸说:“牧之给你妈和我买了一套复式套房,我和你妈也用不着。我已经办好了手续,户主是你。你收好了。”
温暖不答应,且不说她没本事买房给父母住,这是刘牧之孝敬父母的。
“拿着。”
温暖不肯,无论温爸说什么,她都不答应。
走之前,带洋洋去游乐园。洋洋粘着她可怜兮兮地问:“小姑姑,以后你还来看我吗。”
温暖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着说:“当然。”
“可是妈妈说……”
“怎么了?”
“要去外婆家,外婆家很远吗,不能天天和爷爷奶奶见面了吗。那还能和姑姑讲电话吗。”
温暖说:“当然可以,你想姑姑了,姑姑也可以去看你。”
温洋洋兴奋地问:“真的吗真的吗。”
“不骗你。”
温洋洋又找刘牧之确认,也给出同样的答案,温洋洋才甘心。
他们在游乐园摩天轮前方,温洋洋说姑姑我们拍一张全家福吧。温暖请一位在拍照的游客帮忙,刘牧之举起温洋洋,他兴奋地尖叫。温暖提着包,微侧着身。
帮忙拍照的游客把相机还给她,羡慕道:“你老公真帅。你儿子也很帅。”
温暖微笑着,没否认儿子的说法。
温洋洋从刘牧之肩膀上下来,游客对他说:“小朋友,给你爸爸妈妈拍一张吧。”
温洋洋愣了一下,笑了,说好啊。
离开游乐园,温洋洋不好意思:“姑姑,刚才那位阿姨说你是我妈妈我没有解释对不起。”
“没关系,我也没解释。”
温洋洋咧嘴笑了,挠着脑袋:“有爸爸妈妈的感觉真好。”
温暖感到难受,她不确定他知道真相那一天会不会和梅语一样恨她。
晚上,温洋洋不肯回去,他外婆知道温暖隔天启程,让他留下来。还对温暖说了很多感谢的话。送走老人,温暖陪父母聊天。温母再三叮嘱她婚后不可任性行事。温暖一一点头。温母仍不放心,又找刘牧之私下聊。
温爸才同她讲起北岭一行温母遭遇的侮辱。再次提起,温暖仍难平静。温爸比她豁达,笑着说:“过去了,你也别总记挂心上。当初他们要是勉强接纳你,婆媳不和睦,日子也难熬。”
温暖说她都知道,也很珍惜。
父母一直送他们过了安检,她回头看去,他们还依依不舍。
每次出门,她都来去匆匆,也不觉有太多挂念。这次不经意地回头,心情沉重又感伤。
身边的人看出她心情低落,牵起她手说:“北岭环境不错,爸妈得空了,什么时候想过去都成。”
温暖说:“去住几天还行,长时间肯定不干。”
“我们也可以常回来。”
她想,现在嘴上说得好,事实上一年三百六十基本没空闲时间,每到节假日宁愿窝在家里,什么也不想做。
随他回到C市,袁数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抱怨他都快忙死了。
她细数时间,她才惊觉离岗至今也有段日子了。
袁数哀求她回去,他已经hold住了。
忙忙碌碌这些年,终身大事也算尘埃落定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没得到回到,袁数又说明年继续和天远合作事宜,问她的看法。
温暖想了想说把一期工程质量跟上去。
袁数赞同,仍然不打算放弃二期。他说依他们的能力,接下二期工程没问题。
再次谈不拢,温暖说以后出了问题不要找她,袁数也在气头上,气咻咻地说不找就不找。
撂了电话,温暖郁闷了一小会又自顾笑起来。她生哪门子气呀。一会儿又觉得袁数胃口太大,早晚会在这上面摔跟头。
反反复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又觉得没必要。袁数是老板,他有他的考虑,身为员工,她也有自己的考量,现在不想利用她和刘牧之的关系。
回到C市后,刘牧之每天早出晚归,好几次她都睡着了,他才回来,去客房洗澡,然后悄悄摸上床。如此几日,温暖认为有必要约个时间坐下来聊一聊。
连续晚归一周后,这天他提早回来,在门外按门铃,没人给开门。又打她电话,也没人接听。用钥匙开门进去,屋里也没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东摸摸西看看嫌不得劲,又打开电视,屋里才热闹起来。电视频道正播放一组育儿栏目,他坐下来看了一会儿,无聊又枯燥。兜兜转转去他们的卧房,她的外套扔地毯上,还有一只靴子。他摇摇头,弯腰捡起来打开衣橱,两人的衣服没有分类被挂在一起,给他的印象并不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