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这出戏是爸爸一手导演的吧,我只能说演技真好,要是在演艺圈,影帝非他莫属。”
“生气了?”书音小问。
“没有。”
书音轻轻一叹,没有才怪。
作者有话要说:愉快!
小修了个地方!
☆、色戒:招人算计(1)
谈浅川清楚这是一个局,自己正穿行在迷局里,彷如当年的噩梦,陈铺于雾霭笼罩的巨大城池上空,她的爱情,无能为力。
何书墨什么时候推延婚期,若不是叶政,她一无所知。但她和程迟那点事儿,怎么觉得全世界都知情?
她前思后想,把所有事情前后想了一通,得出结论,她被算计了,对方是老爷子。
第二天,老爷子从乡下回来,辗转未眠的谈浅川终于逮着机会,打算‘推心置腹’交流一番。她运用迂回战术,老爷子知道她心底那点小九九,直戳她的软肋。
老爷子说:“不要以为你那点小算盘我不知道,你最好乘早给我死了那份心。何家什么家庭,叶政什么人,如今你有我罩着没人敢动你,要是哪天我不在了,谁来管你。你还能指望何家一辈子,他还能照顾你一辈子不成。小川,你的心思爸爸知道,但他是你小叔,还有……”老爷子顿了顿,沉思着要怎么接下去。
一语道破,她愣了下,又竭力恢复平常,用一种几乎是讥笑的口吻说:“谁告诉你呢,叶珊珊吗。”
“任性,她是你嫂子。”
“嫂子?不也是你们铺路石吗。”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看我怎么……”
“又要收拾我是吗,你知道我怕疼,不过你也清楚我不害怕你收拾。爸,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你一直教育我,人人平等,那我喜欢的人不应该和他身份有关系。喜欢就是喜欢,我知道,在你们眼里他是我长辈,但在我这里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我想去爱的男人。”
老爷子不想她不知悔改,狠狠瞪她,“反了你,他是你小叔叔。”
“小叔?”谈浅川不屑地冷笑,“不,我不承认,不管是血缘还是法律,我们都不存在关系。何况你有当他是你弟弟吗,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吗。”
“你无耻,我……”老爷子气得腮帮直颤抖。
“无耻?我不过是喜欢他就无耻了吗,那你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生算不算无耻呢。一个杜倾,值得你花费心思?她落得今日下场,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她爱错了人?她活该有这个下场?爸爸,我记得你告诫我,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可你却用你双手告诉我,不是这样的,我们没得选择。”她冷笑,“何书墨订婚,忘川出事,程家求亲,这些是意外吗?你敢问心无愧地告诉我,都是意外么。”
“无王法了,看来太惯你了,不知天高地厚。”
“爸,我只是喜欢他而已,并不求回报,这样也不行么。我只是想纯粹地去喜欢一个人,淡淡地喜欢他,因为有这个喜欢,我才有勇气向前,这样也不行么。”
“还有理了你。”
“不然呢,爸希望我怎样呢。关于爱的记忆,爸还剩多少呢,你还记得你第一个喜欢的人么,她长什么样子呢。”
“欠教训。”老爷子怒火冲天,第一次听自己的子女质问自己,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认为自己很失败。一直来,他忙于工作疏略管教,时间一晃,小个人儿已经亭亭玉立,再也不是那个躲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
“爸准备怎么做呢,是不是立马将我打包扔给程迟你才放心。你完全没必要紧张,我很清楚嫁给谁也不可能是他,所以无论谁,终其一生都不过是举案齐眉。只是我想问,如果你也爱过,请不要去伤害一颗爱人的心。虽然我讨厌任可,但我不苟同你去玷污一颗年少的身心。”
“再给我说一次。”
“我依然要说,我问心无愧,爸爸你呢。”
谈老爷子一掌诳下去,力道有多重,他自己清楚,但她站着不动,目光里有轻蔑,有讥笑。
“我要让你知道,什么人该喜欢什么人能喜欢。”老叶子看着这倔强的女儿,也心疼。但他要阻止,叶政什么人,何书墨又是什么人,都怪太宠她,不知社会复杂险恶。
谈浅川被禁闭了,好在老爷子不知她和何书墨发生关系,好在老爷子认为她只是单恋,单恋无伤大雅,因为上不来台面。
在老爷子理念里,只要割断来往,一切都迎刃而解。
“何必和爸置气呢。”
“你也认为我错了么。”
“姐很羡慕你,你很勇敢,姐姐为你感到高兴。”
“是吗。”谈浅川不以为意笑了笑,若时光在提前几年,谁能禁闭她?“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就是罪人,好好一个女生,成了他们手下牺牲品。我不知当事人怎样,但如果我不喜欢何书墨,如果我乖乖听家里安排,就不会这样了吧。姐,有时我怕自己忘记最初的追逐,背弃曾经那一点点梦。”
“好了,别在胡思乱想。爸爸外出了,他打电话过来,要不要回一个。”
“算了,非常时期哪敢造次。”
书音低低地笑,戳了戳她,“你呀,要是你想出去,爸能关得住你?”
她蹙紧眉,“何书墨什么时候推延婚期,他不会也喜欢我吧,嘿,这可真有意思了,不知爸有没有去证实。”
书音看她笑,自己也忍俊不禁笑了。
谈浅川笑过,觉得自己很无聊,再一想,用书音的手机给何书墨回,因为书音在一旁,她装模作样地问:“找我什么事?”
何书墨接到她电话,正从何老太房里出来。
老太太向来直言嘴快,只问:“书墨,妈妈就你一个人儿子,何家前途压在你头上,不要任性。婚迟早要结,叶珊珊也算贴体懂事,叶政和你又是朋友,这更有助以后发展。”
何书墨只说还早,其实不算早了,他已经三十了,她才二十二。常常感觉自己老了,而她,一直没有变。
老太太也算宠她,每次提到她都能眉开目笑,程家也算她千挑万选。
何书墨却知道,那些不过是表面,背地里那些事,他也不屑。
他只答:“我自有分寸。”
前脚刚踏出,电话就响了。显示谈书音的号码,接起来却是她的声音,何书墨无奈地笑,眼里却是满满的宠爱。
她恶声恶气地问:“找我什么事?”
何书墨依然笑,找她能有什么事,想她可好?他轻笑,仿佛是落花的飘逸,一朵一朵,韶染她芳心。
也只是一日,仿佛隔了好几光年。
“想你了。”
“啊,哦,我知道了。”她心不在焉似的,他听出她的心虚,便明白她身边有人。
他忍不住笑,以为她多大胆呢,勾引他时,一点也不含糊。不想真的拥在怀时,就如握着烫手的山芋。
他却忍不住开怀,她的娇嗔,她的勇敢,她的彷徨,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他而生,只是为他不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