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瞎聊了会,何书墨回到房,她缩成一团,被子裹得卷筒似的。
何书墨摇头,已经没有睡意,想着还有工作,就去书房看文件。
卧室在书房隔壁,敞开着门,安静的午夜,谈浅川尖叫声格外尖锐。
何书墨疾步奔过去,看到她半个身都悬挂在床外。
摇醒她,紧搂着她。她还在梦中,挥舞着手尖叫:“你走开。”
何书墨被她阵势吓了一跳,不禁松了松手,随即又抱紧她,伸手抹了把她额头冷汗。
谈浅川喘着气,握着拳茫然地看着何书墨,声音有些颤,“我梦到了任可,她诅咒我永远也得不到幸福。”
何书墨揉着她太阳穴,“只是梦,嗯,不要害怕,我就在这里,宝。”
她慢慢放松,又觉口渴,想下床找水喝。何书墨按住她,起身去倒水,亲自喂她,唇瓣有水泽,他抽来一张纸巾轻轻拭着。
她缓缓往后靠,压在胸口那股闷气渐渐消散。
太可怕了,任可狰狞地掐着她脖子,勒得她快要窒息了。
她摸着脖子,低哑地问:“这是恶报吧。”
“放松,放松宝儿,任可她没有存在过,知道吗,她没有存在过。”
“真的?”她茫然地望着他。
“嗯,真的,睡吧,好好睡一觉,我就在这里。”
揽着她躺下,轻轻揉着她背脊。
他怎会告诉她,任可死前曾醒来过,告诉他出事原因,还告诉他,她拿到的资料放在某个地方,希望有一天他能用到。
他去过,拿到任可留下的资料,没有犹豫直接焚毁。
若问他后悔么,没有及时阻止任可,造成谈浅川五年多近六年的噩梦。他会肯定回答,他很后悔。
他一早就清楚,任可不会屈服于现世安稳,她要报复,她要谈时茂付出代价。所以,她走极端,可他没有阻止,以至于后来事情越演越烈,她越陷越深。
一早,秘书电话催他,他才记起今天有会议,低头看怀中人儿,睡得酣甜,忍不住拧一把她粉嫩的脸颊,眷恋不舍地起身去洗漱,怕她又不吃早餐,留下字条让她起来给他电话。
何书墨不知,他驱车离开时,浅川站在帘子后目送。
然后拨打沈江号码,他一接通就嚷:“姑奶奶,我快要疯掉了,你赶紧和他摊牌吧,我保不准哪天嘴不牢。”
“闭嘴。”她很烦,“能给我弄护照吗。”
“何少拦截,我毫无办法,要不,我们坦白从宽,反正手术成功率百分之九十。”
“我不想他分心。”
沈江纠结,恨死了自己,干嘛答应她?
昨晚给何书墨电话,他差点坦白了,他不知自己能瞒多久,后果他很清楚,何书墨会把他卸了扔江里喂鱼。
他又没办法说服浅川,他也不想失信哥们,左右为难。偏偏不敢再得罪她,谈浅川太阴险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明天中秋节,提前祝节日愉快!
《边做边爱》已开制定,全文修!
☆、色戒:欠债(2)
陶橙敲门进来,看到何书墨在听电话,她下意识地要退出去,何书墨出声:“什么事?”
“何总,alecar小姐想见你一面。”
“合约?”他头也没抬,对着手机交代才收线。
“是,我们单方面解除合约,怕影响不好。她也是何总您挑选的人。”
Alecar来找她,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恳求她说好话。楚楚动人,她不忍心拒绝,待答应后才知道自己多愚蠢。
“陶橙,我有没有说过,工作上不需要感情泛滥。”
“何总,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的助理,不需要我时时刻刻提醒她该怎么做。”何书墨声音极冷,眼神更是凌厉。
陶橙点头,想起前些日,她代为拍下一组收藏品,小心地问:“何总,上次拍回来的,手续已办妥,请问……”
“给我,算了,你亲自送去给浅川。”
陶橙松了口气,想着谈小姐果然是福星。
下班,他还是去见Alecar,他们之间是时候解决了。
Alecar原本不抱希望,接到他电话时,她认认真真地化妆,在约定时间内,晚点半小时。
两人约在忘川一店老板专属包厢,名字早改,他没有留意。等了半小时,她才出现。
“等久了吧。”她笑着在他身边位置上坐下来,风情万种地看着他。
“合约损失,会有律师和你谈,价格会按照合同条款走。”他冷淡地看着她,往后靠了靠,离她远了一些。
Alecar不想他亲自谈,脸色倏尔一变,眼影下媚波涟动。她手指紧紧扣着酒杯,关节泛白,唇在颤抖。
许久,她颤抖地说:“何书墨,不要忘了,你答应小可的事。”
“我有答应她什么事?”何书墨掀眉,云淡风轻地瞅着她狰狞模样。
“你答应她照顾我,你不能出尔反尔。”
何书墨笑,出尔反尔?
至于他答应过任可什么,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好像很多,好像什么都没有。两个人的交往,不涉及终身问题。
在任可出事后,何书墨想,他对任可好,只因她可怜,也因她不屈不挠的倔强。在和她相处时,她偶尔会撒娇,但很会照顾人。
有一次和朋友喝酒,朋友醉了,无意说:“这个任可,越看越像你家小公主。”
何书墨惊得不小,细细一想,任可神态行为,和某个人惊人的相似。
朋友又说:“以前也没觉得,最近好像有向你家小公主靠拢的趋势,怎么,是不是太宠人家了,这位她吃醋了?”
事后,何书墨拉远了和任可间的距离,不会主动关注她,她找他,他也难得回应。出席必要场合,也没有在带上她。
有一次任可哭着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才冷落我?”
他当时很冷淡,没有丝毫心软,“你该找个男朋友了。”
“你不是吗。”她颤着声音问。
“我不是。”
何书墨知道,任可走极端,他脱不了干系。
两人在一起时,任可总是小心翼翼,她瞒着他做的那些事,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因为这样,后来那些变故,才导致谈浅川近六年的噩梦。
“你忘了,我也说过,不要触及我底线,你想怎么玩我绝没二话。”何书墨表情平平,看她就如梁上小丑。
“我只想,只想爱你,这也错了?”她深呼吸,泪已满了眼眶。
“Alecar,你若聪明知道怎么自处,这话我不想在听。”
“不想听?因为谈浅川是不是?我一直以为,你会和叶姗姗订婚,没想到我错了。所有的人,在你这里不过是幌子,你还真护得紧。你不要忘了,没有不透风的墙。”
何书墨淡笑:“这些年也为难你了,费心尽力,看在你出力的份上,该你的分子不会少。”
他这口气就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一派漫不经心。
这种神态,Alecar见得多了,以为自己麻木了,却在金钱上计较来。她哑着嗓子乞求:“我不想解约,你知道,只要解约,我在这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