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浅川,我就这样不招你待见?”
“叶少严重了。不过你能先放开我吗。”
叶政蹙眉,如言松开手。他又想起什么,指着休息厅问:“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吗。”
她点头,随他走过去,落座,他为她斟茶,看来是不常做这种事,动作僵硬别扭。她忍不住轻轻笑了下,觉得他挺可爱。
两人就这样谁也不肯先开口,气氛有些僵硬,浅川不想和他这样耗时间,开口询问:“不是要和我谈谈吗,你想谈什么?”
“什么病?”
“啊?”
“我说什么病。”
“长了一个东西。”她没有隐瞒,说不上原因,连家人都要隐瞒,为什么在这就变了?难道是叶政太有亲和力了?且看他脸色骤变,她知道他想多了,于是又暗自庆幸没有告诉谈太太,“良性,过几天动上一刀什么事都没有了。”
叶政轻轻舒了一口气,就听对坐的她不怀好意地问:“你不会是担心我吧。”
“嗯。”他大大方方点头,“手术什么时候?”
“也就这几天吧。”浅川顿了下,“她的喜酒我就不去了,她肯定不会欢迎我,礼物什么太虚伪了,我也不打算送,免得她多心。不过挺感谢你。”
叶政深深地凝睇她,对身前这女孩他心思太复杂。前些天碰到程迟,他笑着打趣:“既然喜欢何不大声说出来,说出来兴许还有机会,你闷着不说,谁知道你喜欢她?”
他苦笑,他理智就是要克制这份感情滋生,怎么还容许她见光呢。他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他更清楚,说和不说结果都一样,既然结果不会改变,他又何必去打破这一格局?远远看着她幸福,又何尝不是一件快乐的事,爱一个人并不求拥有吧。
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叶政给了她另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她看不透。她微敛着眉,小口地啜着茶饮,“你不恨我吗。”
“为什么要恨你?”
浅川歪着头想了想,觉得自己神经质,干嘛非要他恨不可?只是常人一点的思想,就算谈不上恨,那也会讨厌她吧。
叶政突然说:“我没有喜欢过任可。”
浅川摸不着头脑,什么是我没有喜欢过任可?尔后她又想起叶珊珊的话,只觉地惊慌,也有丝怀疑,紧接着她自问,她何德何能能让他另眼相看?如果不这样,那么他那些关心又作何解释?她始终坚信,世间没有无缘的爱也没有无缘的恨,所谓的没有理由只是不想深究罢了。
“你很勇敢。”叶政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由苦笑,绕开敏感话题肯定她。
“我姐姐也这样讲,其实我更愿意相信你们心里所想,我这行为顶多算作固执,和勇敢还差一截呢。”
叶政轻轻地笑,浅川被他笑得不好意思,捧着杯子掩饰尴尬。看着她的笑容,叶政垂下眉眼,心尖上弥漫着怅然。突然伸出手去,拿走她手中杯子,“凉了,对胃不好。”
“你是不是喜欢我?”浅川恍惚地问,她记得何书墨不大喜欢她和叶政来往,那么他知道叶政的心思?
叶政不想她直接问出来,微微错愕后,脸上又恢复如常,他笑:“当然,我看着你长大嘛。”
“哦,这样,那就好,不然我真是罪虐深重了。”谈浅川呼了一口气,仿若卸下千斤重担。
看着她这样,叶政也笑了,对着说:“早点回去吧,免得他担心。”
浅川正巴望他讲这句,如蒙大赦。叶政又独自一人坐了半晌,慢慢品味她绽放地笑容,脸上浮上一丝浅淡的笑意。
叶珊珊站在大理石柱后面,看着叶政落寞的背影,心酸不已。她很想为他争取幸福,然她自己都是动荡不安。她轻轻走过去,缠住他胳膊眼泪簌簌地落下,“哥,你是爱她的吧,为什么不对她说呢。”
“我对她就像我对你一样。”
“才不是呢,你看她的眼神是那样温柔,你自己不知道罢了。哥,你就愿意被何书墨压住吗,你应该去争取,就算结果不尽人意,至少你努力过。”
叶政皱眉,“不要胡闹,要我强调多少次?”
“哥。”
“好了,回房休息,我有事先走,等一会季冬明会过来。姗姗,你也不小了,不能总是任性,冬明是不错的人选,不要辜负他。”
“我还有选择吗。”
叶政在心下叹气,不希望在节外生枝,对着这个妹妹又是说不上来的心疼,“姗姗你太固执了。”
“是,我就固执,在你眼中只有她好。”
“随你怎么想吧。”叶政疲惫地说,拎着外套往外走去,任凭叶珊珊哭泣也不管,他总不能庇护她一辈子,她总得要学会长大学会生存。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起温岚的:傻瓜。。。看文愉快!
☆、色戒:不弃
何书墨来时,浅川坐在阳台上看夕阳。十月中旬西落的阳光没有温度,她就站在一片萧索中,目光沉浸。
从她清醒过来,她总是无意的陷入一种压抑的情绪中。这种情绪在面对他时,极力隐忍。
他站了许久,慢慢走过去抱住她,“看什么呢。”
“夕阳。”她嫣然轻笑,凉凉的手指拂过他环着的手,“书墨,我们都会幸福的吧。”
“嗯。”何书墨缠着她,“天晚了,回屋里去。”
“好。最近忙吗。”
“嗯,在忙也比不过你重要。”
哄着她吃好,她洗澡时,何书墨给金医生打电话,把浅川现在的状况告诉他。金医生沉吟,“她并没有所表现的无所谓,她头上压了太多太重的压力。从前的、现在的、她把所有事都归于自己,一个人扛着,这样下去如果得不到舒缓,只会越来越严重,最终导致不可估量的后果。”
“我要怎么做?”
“引导她走出来。”
“谢谢。”
浅川收拾好回来,看到他从阳台走回,不忍笑:“今晚在这过夜还是回去?要不你回去吧。”
何书墨只是上前抱紧她,好像只要一松手她就消失不见一样,他想起她清醒那天的情景,不由蹙紧眉。她一定不信,不信程迟没有碰她,现在他越来越肯定。这样想,心更烦乱,又怕她看出来,只问:“想吃什么?”
“随便啰。”一提起吃食,她就提不起兴趣。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得知她的病情,他就让沈江拟了一张食谱。
何书墨笑了下,出去安排,顺便给陶橙打电话,让她去查浅川户头。两个小时后,陶橙回复:“浅川小姐身份证开的只有一个户头,她买的是程阳国际,不过数目不多。”
“嗯。”
陶橙迟疑了下,不明白大半夜老板让她查这干什么,不过近来两家不对盘,她也不敢妄加猜测。
再次回来,她在看电视,何书墨坐下来陪她一起看,有头无尾,他也没心思看,把她安置在自己腿上,专注的看着她侧脸。何书墨想,她侧脸怎么能这样美呢,看着她,满地繁花尽失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