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知道这事,她不敢相信,父亲是那样的人,但无论如何,事实摆在那里,根本就不能选择。后来想想,其实也不错,至少世界上还有那么不远不近的人。但她依然是不能理解,哪怕是恨,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啊,怎就狠下心?
“然然,或许,你们会再相见。”
相见?也许吧,谁知道呢?人这辈子兜来兜去,怎么也转不出这个圈子。或是有那么一天吧,在大家都释怀的时候,相见时能笑着面对,这应该是最好的吧。
“那我们呢?”她眨眼。
“你有更好的建议?”
“我是说,你该结婚了,再不结婚就老了,小心老了没人疼。”她说了实话,他总不能耗一辈子,就算是内疚,也不能把自己的后半生给埋葬了。
“这事以后再说吧。”明显的敷衍。“这么上心我,小心醋坛子打破。”
“有那么严重吗?”她傻眼。
他苦笑,不严重,只是不喜欢她跟不相干的人接触罢了,比如他。如果换他想必也是,嗳,感情这东西搁哪里都不对劲。
“是的。”很有说服力。
她讪笑,如今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也算是进步吧?
陆涛回来,周阿姨说林先生在露台,他不悦,这该死的林深,还真不让人省心。还没等他所有动作,就听安然说:“我说你啊,怎么尽帮陆涛说好话?你不怕他出轨?”
陆涛黑线,这女人还真是……
“谁出轨也不会是他。”林深的声音,他稍微安慰一些,兄弟不管怎么发难,到底是兄弟。
“你是不是收了他什么好处?”
林深沉吟,凝视她的眼多了份柔情,能有什么好处,不过是想她过得轻松罢了。“算是吧。”
陆涛慢慢的退出来,下楼时,周阿姨见他满面笑意,奇怪:“先生,安太太来电话。”
“说了什么?”他心情很好。
周阿姨笑,还能说什么,无非是问近况罢了,结婚一段时间了,也没见肚子有动静,论谁都该着急。反倒是先生没事人一样,真不知道年轻人想什么。
陆涛去花园,米兰长势不错,忍不住哼起歌曲,偶尔抬抬眼望向露台,也不知那两人要聊到什么时候,真该好好提醒,她是已婚人士。不过这会不会太小气?管他呢?自己是她老公这总不会有错。
露台上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笑得有些放肆,忍不住靠近倾听,又什么都没听到,结果生生憋了个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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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俗气(顺.V) ...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有鸭梨了!
休养几天好的差不多了,安母打电话来说,让她过去一趟,接到母亲的电话,她以为发生了什么,连收拾都来不及,电话订了机票直奔机场。刚进安检处,陆涛的电话来了,问她在哪?安然喘着气说在机场,简略说了母亲的情况,陆涛让她等着,他马上过来。
挂了陆涛的电话,安然心想,你凑什么热闹啊?可这些也只是介于想想,若要对他说,她还没这个胆。正所谓遇强则弱遇弱则强,陆涛强,她只能弱。
在等陆涛时,没想会遇碰上李钟实,他鼻梁架着一副墨镜,提着行李,像是等人,又像是找人。她没上前招呼,心里七上八下,不是回美国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伴着疑问,李钟实已看到她,朝她快步地走来。
躲不掉了,她索性站起来,可怎么开口?哥还是李律师?显然是没心里准备,太突然了。李钟实显然没她的纠结,大大方方地。
“嗨!”这样总不会有错吧,不会吧,她反复的想。
李钟实笑了,很阳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阳光,他指着她的包问:“几点的飞机?”
安然一脸疑惑,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知道?李钟实挠挠头,跟大男孩一样,解释说:“噢,是这样,我回国办点事情,顺道去看阿姨,你也是去看阿姨?”
他完全没半点扭捏,倒显得她矫情了。
“是啊。”
李钟实看手腕,问:“吃点什么?飞机餐很难吃。”
“不啦,我等陆涛。”
李钟实不勉强,也坐下来。陆涛很快出现在入口处,安然朝他走去,李钟实唇角含笑,脸上挂着淡淡的幸福。谁说恨大于天?这不爱也可以吗?
陆涛揉了揉她的头发,也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她微怒。李钟实别开脸,笑意越浓。
其实,安母并没让她也过去,电话里说了句,然然,若是你多出一个哥哥,你可愿接受?安然能说什么?难道她要像小孩子那样,哭哭闹闹地说我不要哥哥?她当然不会,更多是期待。而然期待后,又担心母亲,她能坦然接受?
这不才有了直奔机场的这一幕,几个人在南面领海的城市降落时,陆涛已安排好了一切,走出机场就有司机等着他们。陆涛显然对这里熟悉的不能在熟悉,领着两人直奔半山腰一栋小楼房,开门的是一位年长的阿姨。
阿姨见到几人,笑道:“原来是陆先生,安太太可念你了。”
安然狐疑,用眼斜他,心想,他们什么时候背着她发展了革命情谊?怎么说我都是安太太亲生的好不好?开门的阿姨对她无声的抗议视而不见,目光落到李钟实身上时,也是笑的灿烂。
安然更郁闷,异性相吸果然是硬道理,不管老少都是通吃。阿姨让他们进去,安然左看右看,都觉这小别墅是陆涛的杰作,因为不管从左看还是右看,都残留陆氏影子。这发现更是坚定了陆涛腐朽的形象,然后她在心里狠狠鄙视他一番,短短几分钟内骂了他不下十遍。
多日不见,安母精神到比之前红润,她在小花园里摆弄一盆花草,见几人来了才放下手中的活。陆涛跟以往一样,嘴巴可以腻死人,安然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正好落入李钟实的眼帘,他没想安然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憋着笑看向别处。安母先是跟陆涛说了半天,然后才问李钟实,安然看到这一切,吐舌头,心想,待遇等级分明,果真是异性相吸。
更可恨的是,安母让她下厨,安然嘀咕,虽然会做饭,但不代表喜欢做饭啊?谁知道李钟实自告奋勇,安然就纳闷了,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来厨房不是捣乱吗?没想李钟实的表现让她跌破眼镜。
“你?”她指着他娴熟的刀法,欲言又止,虽然多少能猜透,一个人生活久了,做饭也是稀疏平常的事,就如她。
李钟实笑了笑:“一个人生活,做饭是免不了的。”
她听了不是滋味,低头装作认真地折菜叶子,李钟实沉默一会,问:“恨我吗?”
她摇头,笑:“该是感谢你的,你不知道,独生子女多孤单,从小没玩伴,长大了没人呵护,其实,我们该早点相认。”
“谢谢。”
安然微微皱眉,“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谢谢我不收。”
正说着,锅里冒烟了,安然大叫,手忙脚乱地要去关液化气,李钟实抢先一步。在厨房忙了半小时,几碟还算色香味的小菜出炉,安母直夸李钟实手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