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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之敌(109)

他并不记得女议员嘴里的帮助是什么,也不在乎,政客们只是需要一个简单的寒暄来引入正题。他总是乐于助人,尽管那些接触是维系社交的必要工作,无聊琐碎又令人厌烦。

谢敏一动,大腿处衬衫夹的皮带随动作剐蹭,像在他心尖用羽毛扫了一下。

好烦。

他看着自己毫无褶皱的衬衫,暗自咒骂傅闻安。

该死的精英主义政客。

“怎么会,您如此风度翩翩,如此俊朗。”女议员抿嘴一笑:“只是您确实很久没有露面了,很多人都在担心着,毕竟您似乎刚从那样危险的任务中归来。”

“危险的定义因人而异,至少对我来说,羊圈不比丛林安全。”谢敏道。

女议员反应很快,她眨了下眼,立刻接话:“您没考虑过换一种生活方式吗?或许您更适合丛林也说不定?”

“有时会有这种想法,苦于无人倾诉。”谢敏看向女议员。

“您如果不嫌弃,会后,我愿意做您的听众。”女议员道。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谢敏笑着,他又和女议员碰了下杯,叮一声,气氛融洽间,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冽的嗓音。

“好什么?”

女议员吓了一跳,她转过身,瞳孔一缩,第一时间维持住自己僵硬的笑意,但她发现执政官根本没在看她。

谢敏在心里轻轻啧了一声,他还在晃着酒杯,没等回身,拿着高脚杯的手被按下,对方离他更近了。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傅闻安的声音很沉,冷的,像落进平湖的冰碴子。

谢敏抬起脸,与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对视。

“嗯?”他挤出一个询问的单音,

“不要离我太远,以及,不要对着别人笑。”

手背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谢敏觉得如果不是顾忌颜面,对方会做出一些更血腥暴力的举动。

“后面这条你没说过。”谢敏挑眉。

“现在说过了。”傅闻安道。

切。

谢敏磨了磨牙。

“所以,好什么?”傅闻安站在谢敏身边,质问的对象却转为女议员。

他俯视着,瞳眸投入高穹落下的冷光,令他肃穆冷酷的面容更为具有压迫感。

“这……”女议员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她下意识想往谢敏的方向看,但又瞬间顿住,脸上露出紧绷的笑意,借此缓解尴尬局面,她道:“是今夜酒会的邀请,我见谢长官并未携女伴入场,所以邀请谢长官一起……”

“我不是人吗?”傅闻安打断她,眉目不悦。

“唉?”女议员一怔,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笑意彻底僵在脸上。

谢敏同样诧异地看向傅闻安,定格在原地,没发出声音。

傅闻安不愿多费口舌,他拉着谢敏离开。

他的手掐着谢敏的手腕,用力很大,几乎是拽着谢敏向前,走了很远才停下来。

谢敏喘了口气,手扶着大腿,自下而上瞧着傅闻安的冷脸,待对方转过脸时,他突然笑了。一开始只是一声,后来是好几声,低低沉沉的,带着股轻佻的哑意。

“笑什么?”傅闻安很不解,脸冷得像冰块,故作严肃。

“她是来邀请我参加讨伐你的小聚会的。”谢敏摆着手解释。“你以为是什么?”

“你答应了?”傅闻安蹙眉。

“嗯哼,多有意思的事。”谢敏直起身,他又要说什么,突然觉得腿上的衬衫夹弹了一下,啪嗒一声,衬衫衣摆明显松弛,一个夹子擦过大腿内侧,落了下来。

谢敏脸上的笑意一凝固。

不会吧……不要在这种时候……

他紧张地抬眼去看,却异常糟糕地,在傅闻安眼底捕捉到一愉悦的恶意。

“看来,你又遇到了挺有意思的事?”

“哈。”谢敏干笑一声,傅闻安垂下眼,朝他大腿根处看去。

“断了?”傅闻安靠在桌边,卓尔不群,气度风雅,轻声问道。

“没断。”谢敏木着脸,直起腰,整了整领带,咬着牙强撑。

“是吗?可你的衬衫有褶皱了。”傅闻安朝他努了努嘴。

谢敏面无表情:“这是行为艺术。”

“勾.引他人的行为艺术?”傅闻安冷笑。

“注意你的措辞,周围有无数人的眼睛。”谢敏咬着牙。

傅闻安满不在乎地扫过去,周遭顿时寂静,视线纷纷拐弯,让出中央一片突兀而不和谐的地块。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远处钟声长鸣,到了该入场的时间了。

众人纷纷肃穆,他们放下手中的杯子与碗碟,整理仪容,都在等待什么。

“走吧,我的特工。”傅闻安恢复成一往孤高漠然的状态,他看向谢敏,道。

谢敏眨了下眼,与他并肩。

走吧,我的执政官。

他在心里默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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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就要跑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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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有点剧情要写,写到一半收到通知赶人回家,归心似箭飞速订机票发现没有直达,吐血

第69章

穿过通道,四面骤然开阔,半圆形会议场逐级向上,镁光灯闪烁不断,公民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黑压压的人群挤在恢弘的会议场中,放眼望去又能一一辨别,除执政官之外的议员与行政长官们走向为其事先预留的座位,谢敏依照惯性向记忆中的位置扫去,没看到贴有自己名字的标牌。

见对方正要上台,谢敏连忙拉了下傅闻安的衣袖,对方刚理好的袖口被捏出褶皱,他回头看去。

镁光灯束从头顶罩下,二人影子分立两团。

“你没给我留座位?”谢敏疑惑问道,同时压低声音。

他记得台上有扩音筒。

“左排一号。”傅闻安道。

他正要离开,袖子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可那写着你的名字。”谢敏瞪了他一眼。

“如果我是你,我会乖乖坐到那个位置上,而不是在大庭广众像一只没断奶的猫,抓着别人的衣袖。”傅闻安眼神灼灼,语气又平,听起来像是简单的忠告。

……?

谢敏瞠目结舌,任由对方从他指尖抽走衣袖,傅闻安低头拢了一下,抚平褶皱,站在台上,见谢敏没动,便侧头看他。

镁光灯很亮,亮到清晰照出他眼底的揶揄。

最后的尾音被扩音器传出,谢敏感觉周围嘈杂的空气凝固了一瞬。

傅闻安屈肘支在展示台上,视线越过灯束下漂浮的灰尘,他挑起眉,朝谢敏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敏气笑了,他比了个“你行”的嘴形,快步下台找座位。

远处媒体的摄影机传来咔咔声,傅闻安恢复淡然面孔,他注视了一会谢敏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拿出通讯器,低头给黑枭发了一条信息。

借着展示台的遮掩,无人发现。

【屏蔽一切有关谢敏的新闻报道,即使是出镜也不行。】

很快,黑枭给了回复:【是】

傅闻安用指腹捻了下麦,隔着迎面而来的灯光,看向在场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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