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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72)

“我以为你会等我的。”

“以为我会等你?”白涧宗讥讽道,“怎么,一定要我说很厌恶你,你才能听得懂人话?”

如今的白涧宗和九年前的白涧宗截然不同,就像一具身体里滋生出的两个人格。

燕颢脸色一白,摇摇欲坠,眼泪瞬间就落下来了。

他哭着说:“你别这样,我好难受……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可以改的!”

“昏迷了这么多年,醒来一切都变了,突然就多了个弟弟和争夺父母的爱,连你也被他抢走了……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很多罪,我不是要故意错过你最难的日子,我不是故意的,涧宗哥哥……”

白涧宗满眼不耐,抬腿就要离开。

突然,他又停下,在燕颢满是希望的眼神中冷不丁地问:“既然你十八岁车祸,昏迷这么多年未经世事,为什么身上看不到一点少年人的青涩,相反还很快适应了二十七岁的生活,声色犬马……淫|乱不堪?”

大抵是那句声色犬马没听懂,燕颢愣住了,但淫|乱不堪却是听得明明白白。

他像是吓傻了,不知道从小认识的世家哥哥为什么会把这么严重的词安在自己身上。

“我没有……”燕颢眼泪掉个不停,口不择言,“明明,明明弟弟才是那个……”

“我最厌恶哭哭啼啼的人。”白涧宗语气冷漠,“别在我这里装,只会令人作呕,就像被苍蝇盯上的东西。”

-

发完信息撩拨了下,燕折坐在马桶上,长舒一口气。

他忍不住摸了下侧腰,感觉这里还能触到另一个人的体温。

太烫啦!!

一定是夏天太热。

快煮熟的燕折尽力淡定,踮脚坐着,掩饰焦灼。

手机叮得一声。

燕折点开一看,发现是一条好友请求,不知道是谁。想到自己四面楚歌的境地,他干脆了当地点了拒绝:不好意思,不加陌生人。

等脸上的热度下去,燕折才起身,意思意思地洗了个手,整理了下仪表。

刚转身推开门,又被人按着肩膀推进来:“我是陌生人?燕折,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操,啊!”

被人碰到的那一瞬间,燕折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顶去一脚,来人连躲避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白涧宗说的,让王旺教实用的格斗技巧,于是这些天学的都是下三滥招数。

只听一声压抑的痛嚎,对方弓着腰,不可思议地抬头,咬牙切齿道:“燕、折!你怎么敢!?”

看清了这张脸,燕折满身抗拒:“姜天云,你怎么跟条狗似得追着人吠?”

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姜天云堵着门,缓了好一会儿痛感才下去。

他在燕折警惕的目光中直起身体,掏出手机,一句废话没有,扯起嘴角播放了一条录音:“天云哥,我好想你……”

“……”

是燕折的声音,但和他现在的语气有很大差别。

原身模仿得还挺像,跟燕颢语气神似。

如果说第一句还算正常,那接下来就不是炸裂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别他妈学你哥撩我!”

“可我真的好想你,想的都痒了,我幻想*****,****,****”

燕折瞳孔地震,脑子嗡得一声。

三|级片的台词都没这么炸裂。

“我特意把我们以前的聊天记录整合成录音,好帮你回忆回忆你曾经都说了些什么。”

姜天云冷笑:“燕折,以前是你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什么骚话都敢说还不给碰,感情是在为一个残废守身如玉啊?”

在听到录音之前,燕折都没觉得原身能离谱到这种地步。

一股说不清的怒火涌上心头,不知道是因为原身说得那些放浪的话,还是因为姜天云所言。

姜天云凑近:“你说,这要是让白总听到,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

“燕家私生子订婚宴当天因品性不端被退婚?还是白总为利益忍下,把你锁在家里好好折磨,乱棍皮鞭伺候?”

“这样吧,你跪下,给我弄出来,我就放你一次。”

下巴被手指勾起,燕折终于回神,恶心得想吐。

他一把抓住姜天云大臂,反手一扭,随后又给他兄弟来上一膝盖,梅开二度。

姜天云顿时跪在地上,痛苦呻|吟:“啊——!!”

“燕折!你疯了!!”

燕折感觉不够解气。

趁姜天云倒在地上,他环顾四周,寻觅着能打人但不至于坐牢的“凶器”。

姜天云一边捂着弟弟一边骂:“我.操.你.妈的!”

“你一个gay要骂也应该骂草你爹的!”

很快,燕折的目光捕捉到挂在墙侧的小型马桶刷,他一边往外抽一边愤然道:“燕驰明随你草!!”

姜天云抬头:“我操|你——”

燕折将马桶刷捅进了他的口腔。

世界瞬间清净了。

被捅人与捅人者都很安静。

燕折本来没这个意思的,但是姜天云跪在那,刚好抬头,张嘴骂他,不捅捅有点可惜……

他松开马桶刷把手,一腔怒火终于平息,脑子里就一句话——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条疯狗。

他也顾不上会不会造成过度伤害了,毫不犹豫抡起洗手台上的花瓶砸过去,试图在姜天云反击之前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随后又呸了一声:“你这样的废物怎么有脸骂他残废的?再骂一句我就让你成真残废!”

姜天云没追他,连滚带爬地走进卫生间,手机摔在地上都没管,拿起淋浴间的花洒就往嘴里浇,疯狂漱口。

燕折压下门把手,准备离开。

身后的姜天云一脸水渍,投来阴暗的目光:“燕折,你会后悔的。”

燕折微微一顿。

姜天云出奇地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咬牙道:“我一定、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燕折心口一突,但没后悔。

他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就算今天不把姜天云得罪死,将来姜天云还是会用这些聊天记录胁迫他做其他事。

他倒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白涧宗会怎么看?

现在放弃遗产买机票跑路会被白涧宗追杀吗?

腿软。

低头走了没两步,他就撞上一个温热的怀抱。

说来奇怪,虽然白涧宗不喷香水,但燕折总能闻出他的气息。

他秒掐屁股,抬头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白、白先生……”

白涧宗:“……”

“姜天云又来找我了,他骚扰我……”燕折一哭眼睛就红,加上肤色白皙,格外惹人怜,“他还想让我给他、给他……”

欲说不说,更惹人联想。

他一头撞进白涧宗怀里,一边吃锁骨的豆腐一边控诉:“您要为我做主啊!!”

“……”

白涧宗推开燕折,嫌弃地擦掉锁骨上的不明水渍,来到卫生间门口。

和他想的略微有点不一样。

被燕折控诉要欺负自己的姜天云正一脸狼狈,疯狂往嘴里灌水,额头的血液顺着脸颊滑落,凶器显然是地上花瓶碎片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