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淫|荡都算轻的形容词。
“晚上再说吧……”燕折轻吐一口气。
宴会结束就买机票!
得找个远方的大都市,人多眼杂,让白涧宗不好找。
然后在上飞机前和白涧宗坦白他都聊了什么,等下飞机再感觉一下白涧宗的愤怒程度。
轻度愤怒他就回来。
如果是极度愤怒……燕家私生子从此退出榕城的舞台,在某位反派心中留下“浓(yao)墨(ya)重(qie)彩(chi)”的一笔。
还得规划一下逃跑路线。
本来在老宅、加上要接待宾客的缘故,今天并没有保镖跟着他,但刚出姜天云的事,张三李四估计会在宴会结束后对他进行寸步不离的保护。
必须找个机会溜走。
不知道老宅的围墙有没有燕家好爬。
白涧宗阴恻恻地问:“都要上台了,还在这想别的男人?”
沉浸在大逃杀路线里的燕折吓了一跳,整个人都颤了下。
白涧宗嗤笑:“越活越过去,胆子也就二两重。”
“……”燕折转移话题,“姜天云被关在卫生间,应该没机会搞事了吧?”
白涧宗扫了眼宾客席,姜天云的父亲坐在第二排最右侧,还不知道儿子被锁起来了,正皱着眉头打电话。
他前方和左前方分别是燕驰明和燕颢,儿子电话没打通,他拍拍燕颢的肩,凑过去说了几句什么,应该是在问燕颢知不知道姜天云去哪了。
燕颢摇摇头,目光重新投向台上的白成柏。
有一瞬间,他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不过两秒,他又回到那种看谁都柔弱深情的眼神。
白涧宗眸色骤沉,突然挣开燕折的手。
快到他们上台了,燕折越来越紧张:“你去哪?”
“在这站着,别乱跑。”
白涧宗没解释去哪,背影缓缓消失在众人视野中,也有人注意到这一幕,没说话。
趁身边没人,燕折快速掏出手机买了张去京城的机票,然后若无其事地塞了回去。
幸好他还保留着之前的习惯,身份证银行卡都在身上。
“期待能和各位一起见证者美好的时刻,现在我宣布,订婚仪式正式开始,请白涧宗先生与燕折先生上台——”
他目光投向台下,原来的两位新人就剩下燕折,白涧宗不知道去哪了。
宾客们倒没有哗然,依旧噙着得体的笑意,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的眼神逐渐微妙,各有心思。
“看来白先生有点事要处理,我们不妨再等等。”白成柏看向音响师,示意他播放事先准备好的背景轻音乐。
音乐的前奏很好听,应该是精心挑选过。
燕折跟着节奏轻敲腿侧,脑子里全是等会儿坐地铁去机场安全还是打车更迅速。
突然,音响里的声音画风突变,先是一阵杂乱的电流声:“天云——”
“!”
猛然听到自己的声音,燕折心跳骤停!
他瞬间想起姜天云刚刚放给他听过的录音:天云哥,我好想你……后面全都是淫|乱不堪的语句。
原来在这等着他!!!
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台下的宾客们都还没什么反应,燕折本能去看燕颢的表情,燕颢也在同一时刻看向他,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不屑与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
完了!
场地里分布两个音响,一前一后,就算燕折先去砸掉就近的那个,宾客座位后方的音响也会完完整整地播放那段糜烂淫|秽的录音。
从今天开始,他就会成为榕城最大的笑话。
走在路上连狗都要呸两口的程度。
也许现在跑还有机会。
燕折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后退一步。
就在他即将转身的刹那,听到最近的宾客低声和伴侣说:“音乐怎么没了?白家请的音响师有点不行啊?”
燕折一愣,理智回归。
不知道什么时候,轻音乐和录音都戛然而止了。
由于只播出了“天云”两个字,其他人根本没认出这是燕折的声音,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两个字,还以为是有歌词的音乐。
燕颢的表情也变了,蹙起的眉头伴随着疑惑。
随后他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调整出柔弱又愤然的表情,掏出手机站起身:“大家——”
众人刚被这两个字吸引注意力,就见一位端着一托盘红酒的服务生从燕颢身边经过,却由于没站稳,所有酒水都洒在了燕颢身上。
他一身白色西服瞬间布满红酒渍,手机也没能幸免。
紧接着噼里啪啦一阵响,酒杯相互碰撞着碎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惊慌道歉。
托盘失去平衡,瞬间倾倒,刚好砸掉燕颢的手机。
正想由自己公布淫|乱录音的燕颢还是懵的,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去捡手机,但身边的甘静却一把拉过他:“颢颢小心!别踩到玻璃渣。”
周围人的反应各不相同,与燕颢暗通款曲的苏然下意识站了起来,却被父亲苏友倾拉住,对视一眼后不得不坐下。
“喜欢颢颢?”
“爸,我……”
“多大点事,让你藏着掖着畏畏缩缩?”苏友倾淡道,“喜欢的东西就要勇于争取,这才是我儿子。”
苏然愕然。
他从前一直以为,作为独生子的自己被发现喜欢男人,父亲一定会大发雷霆,没想到苏友倾并没有,反而鼓励他勇敢去追。
可苏然不但没有开心,反而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他勉强地“嗯”了声,没再看燕颢那边。
……
手机摔在地上,下面一层是草地,不至于会碎,只要酒水进的不多应该不会有问题。
服务生就像眼瞎了一样,看也不看地一脚踩下去,还有意无意地碾了几下,才掏出手帕,手忙脚乱地给燕颢擦拭。
燕颢愕然:“……”
这一变故让大家都有些意外。
其他人难免窃窃私语:“这是外包的服务生?也太不专业了……”
坐在第一排的白萍皱了下眉。
不用她示意,管家老刘便快步上前,他并没有厉声呵斥那个服务生,只让他先下去,然后揽下所有责任说:“抱歉,是我监管不周,让诸位受惊了。”
这处理得没什么问题,如果当众呵斥服务生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老刘微笑着和燕颢周围一圈宾客弯腰道歉,并邀请燕颢先离开,去更换一套礼服。
燕颢勉强嗯了声,下意识弯腰捡手机,但一只纤瘦且骨节分明的手抢先一步。
是坐在甘静另一侧的燕随清,她揽起裙摆弯腰捡起湿漉漉的手机,淡淡道:“你先去换衣服吧,手机我让子晔帮你看看,他会修。”
柳子晔也温和道:“放心吧。”
燕颢迟疑一瞬:“好,谢谢姐……谢谢姐夫。”
走之前,燕颢恨恨地看了眼燕折。
可他对外的人设一直都是柔弱懂事,只能硬挤出笑容装大气,跟着管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