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穆晟宁托起左棠的脸，低低询问。
左棠被穆晟宁一问立刻就如实说出来，还附带对自己品性的评价。
“我在想左家的房子，那些东西给谁都好，但不能给霍衍！我记仇，我小气，我恶毒，我刻薄。哼，就是不给！”
前座挤掉司机位置林唯和副驾驶的左鸿差点笑出声来。
左棠警觉地偏了偏耳朵，再巴巴地问向穆晟宁，“你是不是喜欢这样的我？”
穆晟宁在左棠的眉心一吻，“是，我最喜欢我家棠棠！”
爱憎分明，对讨厌痛恨的人自然要雷霆出手，左棠可以不要左家人的情感和财产，但左棠不要的，左家人也不能给霍衍。
“嗯嗯，我只对他和席获这样。我最爱最爱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得到回应的左棠立刻蹭蹭穆晟宁。
穆晟宁将脸颊嫣红左棠揽进怀里藏起来，他不时落在左棠额头和头发上的吻作为回应，他最想和左棠要的，左棠已经给他了。
开车的林唯没忍住又瞄了一眼后视镜，他所观察到的遭遇人生大起大落、又大落大起的左棠，在穆晟宁的保护下破茧重生了。
左棠和他记忆里那个阴郁、尖锐，学到霍老爷子三五分的丁棠简直不是一个人，又或许这样的左棠才是真正的他。
一个小时后，三辆车先后在左家老宅前停下，林唯以客人身份来为左老太太庆生外，穆晟宁还让孟卫方和景良和他一起陪左棠进去。
穆晟宁对左家已经没有多少信任可言，带这些人就是为了意料之外的麻烦事儿来临时，他和左棠有人可用。
左家上下过于清正，对于霍家和霍衍总是习惯用他们思维方式来判定。
警告是给能听进去的人，新近传言里已经很有霍老爷子年轻时风范的霍衍明显不是。
就在门口附近徘徊的叶玉君和左彦博很想喊左棠，但又立刻回忆起之前左棠怕到发抖的场面，把话压了回去。
左棠偏了偏耳朵，声音极低，“爸爸？”
略微有点模糊了，隐约像是他曾经努力记住过的左彦博的脚步声。
“诶！是我，是爸爸！棠棠，晟宁，你们吃过午饭没有？渴了没有？”
被左彦博连续追问的左棠反身躲回穆晟宁的怀里，他闷闷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和阿宁来见奶奶……”
“对对对，你奶奶腿不好，在花厅里等着你们呢。”
左彦博连忙把路让开，脸上露出稍显憨气的笑容，返身走去，他扶住叶玉君的手，互相点了一个头。
左棠肯来，于他们而言就是最大的惊喜了，其他不能再着急了。
左棠闻言轻轻点头后，一只手抱住穆晟宁的手臂，另一只手再用导盲棍试探障碍物，而左家老宅和穆晟宁为他改建过的慕宅并不一样。
在左棠第一次踉跄后，他被穆晟宁抱起来走。
“没关系，等你眼睛好了就不需要它了，”所以左棠一直用不来导盲棍也无妨，他总有一天要带左棠把眼睛看好。
“嗯，”左棠点点头，不再丧气自己总是改不好的小失误。
第67章 现代真少爷vs首富05
左家老太太满头白发,穿着老式旗袍戴着眼镜坐在花厅的椅子上翻书，她抬眸看来，又再扶了扶眼镜,才收起眼底的惊.艳。
只看模样,霍衍怎么看都比左棠更像是左家人,但现代科技发展,假的不会变成真的,左棠才是她真正的孙儿。
“棠棠,坐这里来,奶奶眼睛不好，让我看看你。”
老太太对左棠和穆晟宁招手,并指了指左侧落进一半阳光的座位。
穆晟宁轻轻点头后，继续走近，把喜欢晒太阳的左棠放到阳光的那一侧,左棠立刻有所感知伸出手来感受。
又想起这里有人,左棠放下手，礼貌地问好，“奶奶好。”
不考虑她是左家人,只听声音左棠感觉她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
“是个漂亮的孩子，和阿宁很登对。”
老太太退休前在大学里做医学心理和社会心理学方面的研究,穆晟宁的母亲是她带过的、最喜欢的一个学生,也是最常回学校里看她的一位,穆莎和穆晟宁的出生也是在她的见证下到来。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左棠点点头,对于这点并不心虚地认下了。
穆晟宁在左棠后背抚了抚,也是一种无声认同。
“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穆晟宁记忆里对左老太太较为模糊，但进来这里后，他就知道左老太太真正要见的人不是左棠，是他。
“棠棠他爸妈一直瞒着我，没必要，我这一生都经历过多少事情了……”
老太太无奈摇头，她是在和近期左彦博几次通电话听出异常，自己打电话问京城的朋友，然后才知道了换婴事件和左棠重伤失明的事情。
她再打电话说她知道后，左彦博才如实相告，她才在那时知道左棠和穆晟宁已经登记结婚了。
然后她就收拾包裹，让保姆送她来京城了。
“不仅你.妈妈是我的学生，棠棠妈和丁宇萱也听过我的大课，找我问过问题。你.妈妈读书期间对我的研究很感兴趣，我开的课，她都会来听。玉君比她小六届，丁宇萱是小九届，是同大学城来旁听我的课。”
对读书期间的她们，老太太除了对穆晟宁的妈妈纪心娴有所偏爱，对叶玉君和丁宇萱都如常对待，而能记住她们是因为一个后来成为她的儿媳，一个是颇有知名度的明星。
老太太扶住额头停止回忆继续说明，“丁宇萱知道我，自然是知道玉君的情况，时间太巧合了，让我不得不提。”
“22年前你爸妈是应我的邀请，带着你来医院看望玉君回去的路上出的事故，我愧疚半生，无颜见你和你姐姐。”她所能补救的就是请京城里的老朋友多拂照穆晟宁和穆莎，她尽量不出现勾起他们的伤痛。
在当时，她的原意是和喜爱的学生分享备受期待小孙子出生的喜悦，却不想学生和爱人孩子回程遭遇车祸，司机在内的三死一伤，穆晟宁是他们用生命保护下来。
在穆莎带着穆晟宁出国后，她无颜在京城待下去，选择回秋水老家去。但现在回顾起来，那一天的事情发生的并不止有车祸。
“应该就在那前后，或者就是在那一天，棠棠和霍衍被换了。这只是我的怀疑还未求证，也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我不确定你们的车祸和换婴有没有关系。”
若真的有关，她一定要为她最喜欢的学生讨回公道，让那些人绳之以法。
穆晟宁揽住有些被老太太话里意思吓到的左棠，他跟着去回顾他应该记得的那一天，无奈摇头。
“车祸前后一个月的记忆，我都不记得了，阿姐也没有告诉过我。”
或者念高中、学业繁忙的穆莎也不知道爸妈和他，是去看望叶玉君和刚出生的左棠回程路上出的事故。
亲人离世加重了穆晟宁的车祸后遗症，他直接忘记了那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