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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112)+番外

几位师兄都已经人至中年,韩夫人也是年过四旬,叫他们一声“好孩子”,倒也不算托大,又使人去备了马车:“你们本是兄妹,也没那么多拘束,一道回去也便是了。”

姜宁打头称谢,韩夫人连忙道:“举手之劳罢了,你们非要谢,倒叫我不自在!”

姜丽娘偷眼去看何夫人神情,见她仍旧是微微笑着,显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逾矩之处,便也放心了。

兄妹三个乘坐马车一路回去,难免心有所感:“老师待我们的恩情,这辈子怕都是还不完了!”

又说起这些时日以来的见闻与列为同窗。

姜宁说:“师兄们都十分友善,关爱颇多。”

元娘、丽娘姐妹俩也说:“师母待我们极好,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又告诉哥哥:“韩师嫂十分热情,说是等我们回去,叫往府上做客呢,再三推了,她都不许,便也应了。”

交际圈打开,这是好事,姜宁由衷的为她们高兴。

兄妹三个一路上说着话,倒也不觉得路远,等到了西堡村之后,元娘挑开车帘去看,险些以为来错了地方。

昔日泥泞不平的村路用平整的青石仔细铺了,虽比不得官道,但较之从前,却要好的多了!

姜宁不由得奇道:“谁出钱修的路?”

西堡村的人远远瞧见驶过来一辆马车,便不由得开始议论,等见到帘子后边的人,马上就兴奋的围了上来:“是大郎回来了?!”

“元娘跟丽娘也回来了啊!”

等到三人从马车上下来,那身迥异于西堡村众人的衣裳与通身与先前大相径庭的气度,更是几乎要将众人的眼睛灼瞎,歆羡的目光密密麻麻的聚在他们身上。

“……真是今非昔比了啊!”

“怎么好事都叫他们赶上了呢!”

兄妹三人到了熟悉的家门口,却有些不敢认。

围墙是新修的,门前铺的整整齐齐,连正房屋顶上因为风吹日晒而变得暗淡的瓦片,也重都换了新的。

姜满囤不在家,但是费氏在,见儿女们回来,不喜反忧:“怎么都回来了?石公知道吗?”

深怕几个孩子不学好,被老师退货了。

姜宁赶紧道:“就是老师吩咐我们回来探亲的。”

费氏这才安心,但仍旧不忘叮嘱一句:“可不能逃课,知道吗?!”

姜丽娘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娘,咱们家的屋子,还有村里的路,这是怎么回事?”

费氏道:“你们走了没两天,就有人来了,说是你们师兄的家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还封了银子……”

姜丽娘急了:“你收了?!”

费氏被女儿看得心虚,小声说:“我刚开始没收呀,咋敢呢?我说不要,人家说我不收的话,回去主人家要责备的,又说只是几十两银子,就算是师兄给师弟师妹们的见面礼了,族长也劝我,我就收下了。”

姜丽娘心下稍安:“来了几家人,是一起来的,还是分开来的?”

费氏道:“是一起来的。”

姜丽娘松了口气。

既如此,料想便是几位师兄商议好一起办的了。

她问:“给的银子也一样多?”

费氏点点头:“都给了五十两。”

她神色畏惧,不安道:“是不是给你们惹麻烦了啊……”

姜丽娘见状,反倒不忍,拉住母亲的手,用力摇头:“没有,族长不是也在吗?他都说可以收,当然不会错。”

费氏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道:“四家人送了二百两银子,我跟你爹商量着,封了一百五十两给族长。族长留下五十两给学里,剩下的一百两修了路……”

姜丽娘高兴起来:“这才对呢!”

他们几个年轻人不在村里,爹娘免不了左邻右舍帮扶,给点钱出去,对他们老两口好。

而他们兄妹三个有个前程,村里必然也不乏有眼红的,都得了油水,心也就平了。

姜丽娘甚至于想得更远一些——跟族里把关系处好,对于堂姐元娘来说只好不坏。

这个时代对于孝悌和乡里异常看重,堂姐出身不显,已经是吃亏了,西堡村姜家人心往一处去、劲往一处使,上下和睦,出自这样的门第,也算是一层薄金。

只是人情难欠啊……

姜丽娘想到这儿,不禁头大。

师兄们送完钱就忘了,这是他们豁达,可他们兄妹三个要是占完便宜就忘了,姜丽娘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可是,该上哪儿去找钱呢……

姜丽娘陷入了沉思。

正出神呢,胳膊就被费氏摇了一下,难掩兴奋的叫几个孩子跟自己到里屋去。

等进了屋,再关上门,费氏挪开柜子,扒开地砖,从里边摸出来一只铜匣子,小心的开了锁,掏出来一摞五十两的银票。

姜丽娘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不是说只收了二百两吗?这是哪儿来的?娘你是不是应承别人什么事了?!”

费氏白了她一眼:“你娘是那种人吗?为了不着边际的事儿,害了你们三个,我哭都来不及!”

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这是刘财主送来的,他亲自来的——老天爷,我活到几十岁,还是头一回见着他呢!你不知道他这回上门有多乖觉!”

姜丽娘明白过来。

刘财主,就是附近百里内最有势力的乡绅,先前抢走她豆腐方子的人。

据说刘家一族有两位数的举人,还有好几个进士在外地做官,刘财主本人,还是县令的座上客。

费氏说得眉飞色舞:“当初他们家那个管事上咱们家来,明明是抢咱们的东西,却一脸趾高气扬的,恨不能鼻孔朝天才好,凳子明明不脏,还得叫狗腿子擦了才肯坐——我还嫌弃他那个脏屁股呢!”

“这回是叫刘财主绑来的,打了个半死,两条腿都折了,跟条死狗似的。刘财主拉着你爹的手,一口一个老哥哥,说那狗奴才打着他的名号在外边胡作非为,他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一经发觉,马上就来请罪了……”

不需要姜丽娘,姜宁都知道这是假的:“要没有他指使,那个管事敢这么干?他编瞎话都不打草稿。”

费氏也说:“可不是嘛,拿咱们当傻子呢!”

转而又说:“他先去找的族长,捐给族里好些书本笔墨,央求族长上门说情。族长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他收了礼说风凉话,而是刘家跟金家娘俩不一样,他们是大树,根很深……”

姜丽娘:“树大根深。”

“对,就是这个词!”

费氏一拍大腿,说:“族长说总不能再上门去求石公,叫他把刘家当官的都撸了吧?一来难办,二来就算能办到,这师徒的情分也不是这么用的。收下钱,刘财主安心,这事儿就过去了,你们以后有了出息,自有一番道理。不然他狗急跳墙发起难来,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即便事后石公能去追究,怕也晚了呀!”

元娘听完,便道:“族长说的,才是老成持重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