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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118)+番外

姜丽娘心里边一下子就觉得不是滋味了。

老师被人上门踢馆,这就是弟子无能啊!

那边耿彰还在王婆卖瓜:“状元及第,却不留在朝中修书,而是主动往偏远地方从政的,裕之乃是本朝第一个!”

石筠:“……”

石筠无力的把弟子拉出来:“已经快把国史修完了,这是为往圣继绝学!”

耿彰:“嗨呀,石兄,你不是一直都主张凡事生民立命为先吗?怎么现在就忘了呢?”

又说:“裕之后来到凉州去,公务之余,也搜寻凉州民志,修了凉州世录出来啊……”

石筠:“……”

石筠又拉了一个弟子出来:“接连数年考核甲上,业已升任并州刺史。”

耿彰笑得合不拢嘴:“这么巧?裕之也是数年考核甲上,任职期间断案近七百起,连附近州郡都听闻他的声名,特意借调去办案呢!”

石筠还没发话,与耿彰同行来此的裴仁昉就听不下去了,无奈道:“老师,请不要这样,术业有专攻,如何计量长短呢?”

姜丽娘这才注意到这位踢馆人的得意弟子,扭头瞟了一眼,顿觉石破天惊!

原因无他,这位耿公的得意门生,有一张满分100,他起码99分的脸!

要知道,姜丽娘连自己的聪明脑袋都只打了95分呢!

至于脸……

好歹用了十几年,勉强打个70分吧。

对于美人,大众往往都是宽宏的,姜丽娘先前心里边那点不平,在看见这张脸之后马上就少了一半,再观其言行,颇有君子之风,剩下的那一半便也消减了大半。

她不露痕迹的去看裴仁昉头顶,五个字——治世之能臣。

哇哦!

上帝给他打开了一扇门,又顺手给开了一扇窗!

对于有本事的人,姜丽娘向来钦佩,看完这五个字的评语,心里边的不平也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不服气,那就凭本事见真章嘛,因为人家凭真材实料压了自己一头而心生仇恨,这就有点小家子气了。

自打裴仁昉出来,郑规就用余光观察着两个师妹,元娘倒是还好,只看了一眼,便面不改色的将目光收回,丝毫不为所动,倒是丽娘……

他怕师妹陷进去,便小声提醒:“别看了,人家有主了,咱们得罪不起。”

姜丽娘:“???”

她有些惊奇,知道师兄是误会了,但转念一想——这儿有个瓜哎!

不管了,先吃吃看!

于是就小声问:“什么情况?”

郑规瞄了一眼,看场面上没人注意这边,就压低声音告诉她:“信阳长公主钟情裴少监久矣,至今未嫁,穆氏的公主,可没几个善茬……”

姜丽娘瞬间明白过来,马上表明立场,大义凛然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郑规这才将心放了下去。

那边厢,耿彰达成了上门炫耀的目的,被得意门生拽着袖子走了,只留下石筠与其一干弟子在厅堂里emo。

姜丽娘看着老师头顶上循环播放的“输了输了输了输了”,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劝石筠说:“老师,您看开点嘛,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这么争强好胜!”

……

当天晚上,午夜时分。

湖州又一次催促:“小娘子还不睡吗?”

姜丽娘额头勒着一根红色布条,上边写了两个字——努力!

她头也没抬,手持一支炭笔在白纸上勾画:“你先去睡吧,不必在这儿守着了!今天晚上我必须把这张图画完!”

湖州打个哈欠:“您到底是在忙活什么啊?不能明天再做吗?”

姜丽娘冷哼一声,铿锵有力道:“说今天完成,就要今天完成,晚一个时辰、一刻钟,都不算是今天!今晚上非得把高炉整出来——我姜丽娘的老师怎么能输?!”

湖州:?

湖州:( ̄~ ̄;)

感情小娘子你也在为白天的事儿生气啊!

第55章 我给朱元璋打工那些年16

姜丽娘熬了个通宵,不仅把改良版高炉画了出来,附带着手写了一整本的冶炼秘籍,第二天清早顶着两个黑眼圈,找到了正在晨练的石筠。

“老师,给你!”

石筠不明所以,接过来看了一眼,便见最上边的是张图纸,长短高矮,数据极其详尽精密,心下便有了三分明悟。

再继续翻下去,却见第二页白纸当中写了几个大字《天工开物-冶炼篇》,第三页开头便是“凡治铁成器,取已炒熟铁为之……”

石筠深深看了姜丽娘一眼:“怎么说?”

姜丽娘揉着膀子,说:“装糊涂就没意思了啊,老师。”

石筠哼笑起来,屈指弹了弹册子封面,思忖着道:“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往外拿的啊……”

姜丽娘小声说:“我知道,盐铁官营嘛,以我的名义递上去,当然不行啦,但是以您的身份也不行吗?”

石筠见她将声音压得小,便也同样压低了声音,悄悄说:“叫我怎么往外拿?说我新收的女弟子如蒙天授,一夜成书?还是我无师自明,此前虽未狩猎,却也一触即通?”

姜丽娘:“……”

姜丽娘挠挠头:“这当然不行啊。”

她指了指封面上的原作者宋应星的名字:“您可以用著述人的名字来将这本书递交给朝廷啊。”

“怎么可能无中生有,造出一个人来?尤其又是冶铁这种大事,不妥,不妥,一个不好,怕会酿成大祸。”

石筠神色严肃,思量再三,郑重叮嘱她道:“丽娘,这本书我暂且收下,寻个时机才好决定是否递交上去。至于你嘛,若有空暇,最好还是做些不犯忌讳,又容易出成果的东西出来,譬如你先前说的那个,水什么来着?”

姜丽娘接了下去:“水泥!”

……

本朝向来讲求事死如事生,即对待死去之人,要像他还活着的时候一样尽心才好。

如是一来,高祖皇帝的冥诞,自然是超乎寻常的隆重。

以太常为首举行一系列的庆祝活动,天子率领百官往太庙去祭祀,再出城拜高祖皇帝陵墓,然后便是浩浩荡荡的巡游仪典。

不是天子巡游,而是高祖皇帝衣冠乘坐金根车,由光禄勋与金吾卫联合护卫,经由御道,巡视高祖皇帝统治过的天下。

朱元璋乃是嗣位之君,更要将这一典制办得隆重,太常身上刚溅上廷尉的血,下朝的时候腿都在哆嗦,再见天子隐隐有压制窦敬之势,愈发不敢马虎,非要将这场冥诞办得隆重体面不可。

待到祭庙之日,朱元璋乘坐金根车,在数辆车驾的护持之下来到太庙,甫一进门,神色便不禁微微一变。

约有十数亩地大小的广场不知是由什么东西铺成,浑然一体,平整光洁,放眼望去,不见半根杂草,一粒灰尘。

朱元璋心思紧跟着动了起来,而随行之人也都惊住了。

这是何物,怎么如此平整美观?

向来太庙都是以砖石铺地,短时间倒是还好,时日一旦久了,砖石便会开裂,缝隙之中更会生出杂草,偏生这地方紧要——一砖一瓦出了问题,都要有人用脑袋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