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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282)+番外

李峤这样想。

……

邬翠翠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九公主。

这个间接害死了她的母亲,也害死了秦氏,让邬家几乎分崩离析的女人。

可一切都能怪她吗?

好像也不能。

邬翠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九公主反倒坦然许多:“我要进宫了。”

邬翠翠不明所以的挑了下眉:“所以呢?”

九公主道:“我会告诉父皇,近来邬家屡有丧事,我实在惶恐,所以就带着孩子在他那儿借住一段时间。我对他没有威胁,他不会平白无故害我的。”

邬翠翠仍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些。

九公主索性挑明:“这一世,是我对不住邬家,所以临行之前,我想要来见见你。”

明明是初夏时节,她却抱紧了手臂,好像很冷的样子:“我很害怕。”

九公主说:“前几天见了二叔之后,我这几晚一直都在做噩梦,我能感觉到有危险在逼近,但是我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

“所以我决定带着孩子进宫,去父皇身边。”

她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惊惧之色,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妖魔正不怀好意的注视着她一样:“我知道他毫无人性,但是我也知道,在不对他产生威胁的时候,他是无害的。”

离开的时候,九公主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你多加小心。”

外边仍旧是晴朗的天,邬翠翠却觉得骨头里都透着冷。

二哥一去就再无消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样的太上皇,还有不知名的危险在迫近……

她很快定下心来,传了心腹过来:“天气热了,叫上几个孩子,我们去城外庄园里住一段时间。”

较之这座从前属于州郡官员的宅院,城外庄园的围墙要高大许多,储存的粮食也更多,且地势占优。

更大的好处是,在那里,她可以堂而皇之的将李峤留给她的那三千骑兵安置下来。

那才是她能安枕无忧的根本所在。

……

天子行辕。

太上皇正温和宽抚着伤心不已的九公主。

“都过去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又不无唏嘘的道:“说起来,你婆母比朕还要小那么多呢,竟然也早早地去了……”

九公主垂泪道:“大抵真是风水不好吧,女儿一个人也便罢了,只是还有两个孩子呢,实在不敢再在那儿继续住下去了。”

太上皇笑道:“你这孩子,跟父皇客气什么?你就算是到了八十岁,也是父皇的心肝啊!”

又慈祥的招呼两个外孙:“过来,叫外公看看,哎哟,长得可真俊,尤其是这小丫头,跟你小时候活脱儿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九公主笑吟吟的在一边儿陪着,看起来真有几分天伦之色的样子,只是即便是被外边照进来的阳光晒着,她也有种身处阴翳之中的森冷感觉。

……

天子听闻九公主带着孩子入宫居住,也只是有些遗憾的挑了下眉:“算她有几分运道吧,逃过一劫。”

近臣在旁,低声道:“那之前的计划……”

天子冷笑一声,恶意几乎要从眉宇间流出:“照旧进行!”

他转目看向太上皇所居住的正院,怨毒之色溢于言表——父皇,你可真是我的好父皇!

人老了就该服老,人败了就该离场,你还折腾这些做什么?!

授意我发起兵变,却还是死命攥着权力不放,眼见着度过劫波,又要我背上为铲除异己而不惜与叛军苟且的罪责,废黜我这个皇帝,让你再度登基?!

那我算什么?

小丑吗?!

只是父皇,你把自己想的太过于伟大了!

你不是神!

你其实也只是芸芸众生里一个丑态百出的“人”罢了!

你以为从前四海景从,是因为你这个人吗?

不,因为从前,你是天子!

可现在,我也是天子!

且还是被你亲手搀扶上去,拨乱反正的天子!

凭什么就不会有人敬我为神呢?!

第132章 天策上将了解一下25

邬翠翠带着家里一众人住到庄子里去了,打着的由头就是近来天热,府里边躁得慌,想出去透透气。

彼时邬二郎对外说是离家散心,李峤又率军出征,邬家也好,李家也好,都堪称是邬翠翠的一言堂,她做出的决定,当然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邬二郎与秦氏的几个孩子陡然没了母亲,而秦氏的死又或多或少同邬夫人的死有关,明面上没人在他们面前说什么,但小孩子到底也不是无知无觉的,从前那般活泼的性格,近来也不由得瑟缩几分。

他们尚且如此,就更别说邬翠翠的两个庶妹和府上的姨娘们了。

那几个孩子没了母亲,好歹还有父亲在,邬翠翠总是他们嫡亲的姑母,可她们呢?

更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事到如今,邬翠翠倒也无心非要分个谁高谁低了,侄子侄女也好,庶妹们也罢,全都照顾的十分妥帖,令那三千骑兵值守在庄园里,又令府上护院数人组成一队,一日数次的往来巡防。

靠人吃饭的人,往往都格外的善于察言观色,眼见邬翠翠言说出城散心避暑,到了地方却是闭门不出严加防范,众人便也有所了悟,并不要求出门,而是安顿好自己身边的人,力求不给邬翠翠增加额外的烦扰。

可即便如此,萦绕在邬翠翠心头的愁绪也丝毫没有消弭。

二哥怎么样了?

找到李峤,将太上皇与天子看似不合,实则一体的消息告知于他了吗?

还有近来城中新旧两派的异动……

一连几日,邬翠翠都是夜难安枕,睁着眼睛熬到天明,直到天色将亮未亮、困倦到极致的时候,才能勉强睡上一会儿。

如是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天,这日晚间,邬翠翠照旧失眠,朦朦胧胧间听见外边隐约有杀喊声传来,还以为是精神恍惚之下的错觉。

不曾想守夜的婢女却在此时叩门,声音有些急切:“夫人,您睡着了吗?”

邬翠翠立时便坐起身来,自己披了衣衫下榻:“没有,出什么事了?”

婢女拉开门入内,低声道:“郑参军遣人前来传讯,城中动静好像有些不太对……”

一直吊在半空中的那只靴子,终于落到了地上。

邬翠翠心里“咯噔”一声,匆忙紧了紧衣带,步出门户,极目远眺,便能望见天子行辕所在的那座城池火光汹汹,将那片夜幕照得明亮起来,先前她所听见的杀喊声,正是自城中传来。

邬翠翠眉头皱起,带了几个侍从,举步往前院去,郑参军见她出来,当下抱拳见礼,神色忧虑:“夫人,今晚城中只怕有大变啊!”

邬翠翠还未作声,便听不远处角楼上的士卒扬声道:“参军,有人出城了!”

邬翠翠与郑参军一道看了过去,果然见城门处火光亮起,堪堪是一条短龙,速度倒是不慢,正沿着官道迅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