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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435)+番外

公孙仪心中百感交集,行动上却不迟疑,当下躬身请罪,并不为自己辩解。

嬴政见状,便知道他已然会意,心下微笑,脸上怒色更盛:“你不过是一介布衣,是我看重提拔,才有今日之显赫,没想到你一朝得志,便猖狂至此,结怨四方!”

“来人!”

他当即喝道:“把他押下去,杖责三十,赶出门去!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名叫公孙仪的门客!”

公孙仪霎时间面如土色,哀声求饶。

其余门客面面相觑,俱是面有惊容。

张良回想着六皇子最初斥责公孙仪的话——这是学霸的过往画面等比例720p高清回放,跟皇长子的大脑停滞、用座机处理视频信息的卡顿迥然不同。

他暗觉恍然,脸上却也流露出与众人如出一辙的不安与担忧来。

自有侍从近前来拖公孙仪,这个过往数日里在六皇子麾下独占鳌头的门客,终于被打落神坛,马上就要沦落到一条野狗都不如的境地。

恰在这时候,却有两人挡在了他面前。

是英侯的两个儿子,严格和严肃。

正佩戴着(我好狼狈)(我好凄惨)面具的公孙仪不由一怔。

嬴政皱眉看了过去。

“殿下,公孙先生在您麾下时,同我处的不坏。”

严格说:“他已经上了年纪,真的挨了三十棍,只怕要断送半条命,我尚且年轻,愿意替他领受一半惩罚。”

公孙仪嘴唇微张,却是无言,饶是被纵横家历练的没了多少人性,听罢也深为动容。

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啊呸!

背得例句太多了,一错神儿说错了。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也唯有到了危急关头,才能验看出人心真假啊!

严格身后,严肃道:“那么,剩下的十五杖,就让我来替公孙先生领受吧。”

公孙仪愈发感动,为之泣下:“严格也便罢了,他向来与我友善,可你一直同我不睦……”

严肃双手抱胸,神色冷凝,言辞有力:“好叫先生知道,之前每晚在你屋檐下挂咸鲅鱼头子引野猫过去嘶叫的人,正是在下!”

公孙仪:“……”

严格崩溃道:“……这种事情就不要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了好吧!”

严肃冷笑一声:“你当然不在乎了,他连着两次只给你带肉粽吃,我什么都没有!”

第214章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28

别说公孙仪,就连嬴政,都给严肃这突如其来的一杠子打蒙了。

他轻咳一声,维持住原先的作态,肃然道:“都退下,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这句训斥将其余人从惊诧之中唤醒。

别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蓄意伪装,他们与公孙仪,毕竟有着同僚之情,如今严肃跟严格已经率先开路,他们还龟缩在原地不肯做声,怎么看都显得过于无情了。

当下众人纷纷出列,为公孙仪求情。

“好了,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嬴政呵斥一句,再看向处于漩涡中心的那三人,又不禁叹一口气:“罢了,到底是相交一场,你们三人各自去领十棍,便也是了!”

公孙仪暗松口气,忙行礼谢恩,严家兄弟俩也是面露欣然。

公孙仪见着,难免心下歉然。

他心知肚明——六皇子既然有意保住他,必然对下有所交代,嘴上吩咐三十杖,实际却未必会真的落到自己背上。

亦或者说,即便是真的挨了打,也决计不会如平日里那般严重。

但是到了严家兄弟身上,为了防止事情外泄,只怕他们真的要挨上十杖了。

公孙仪并非不通恩义之人,此时无力报答,便只得再三向兄弟二人行礼:“今日二位大恩,公孙仪铭感五内!”

严格:“难道我们今日说这些话,是为了让先生感激吗?”(被按倒在长凳上)

公孙仪心头一热。(被按倒在长凳上)

还没热完,就见严肃那厮被按倒在自己旁边长凳上,郑重其事的向自己点了点头:“我跟他不一样,说那些话就是为了让你感激!”

公孙仪:“……”(想骂人)(按捺住了)(欲言又止)

板子高高举起,就在这时候倏然落下,即便早就有所准备,即便行刑的人暗地里放了水,公孙仪也不禁龇牙咧嘴起来。

这时候,却听旁边严肃道:“喂,公孙先生。”

同样是挨打,他的表情要比公孙仪平静许多:“你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就到我家来吧。我们府上还缺个会做肉粽的厨子,我看你就很合适。”

公孙仪心头的薄怒霎时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似酸似涩的、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触。

他苦笑道:“你知道我得罪了多少人吗,就敢让我去你家做厨子?当心英侯知道了,把你吊起来打。”

严肃道:“打就打吧,我不怕。你来吗?”

公孙仪定定的看着他,终于轻轻摇一下头:“多谢你,但是不必了。”

公孙仪,有自己的路要走。

严肃侧着脸,注视他一会儿,合上眼睛,没有再说什么话去劝他。

三个人同时行刑,板子也几乎是同时打完,饶是嬴政早先吩咐对公孙仪行刑的人给他放水,起身的时候,也是他最艰难。

毕竟严家兄弟尚且年轻,俱是身强体健的时候。

行刑结束,也到了分别的时候,侍从一左一右将公孙仪架起,像是对待垃圾一样,毫不客气的将他丢掉。

严格的眉头皱着,严肃的眉头也皱着。

这性情迥异的兄弟俩,此时看起来倒真的像是一模一样了。

嬴政处置完便离开了此地,其余门客神色各异,也各自散了。

公孙仪被扔出了行馆后门,伴随着身体落地的一声闷响,溅起了一片浮尘。

他有些无力的咳嗽了两声。

一辆马车就在此时从这儿经过,短暂的停留片刻,再度驶离之后,门口已经失去了公孙仪的踪影。

“……我对于先生的才干,是相当钦佩的,如今眼见明珠蒙尘,又怎么能够忍心?您只管在舍下住下,待到此间事了结,届时自有一番道理。”

接走他的人,是中书令李炎。

后者没有自矜于宰辅的身份,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样将公孙仪接到了自己府上,极为礼遇,悄悄为其寻了大夫诊脉,又劝慰他说:“六殿下天纵英明,今日如此,只怕并不是真心想要弃置先生,而是为了在旧贵族的反扑之下保全您。”

公孙仪极为感念李炎的恩遇,伏在塌上再三谢过之后,脸上终于显露出几分涩然:“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那么雷霆雨露,自然俱是君恩。”

李炎心有所觉,不免又宽慰他几句,再见公孙仪面露疲色,便体贴的道别,离开了此处。

李炎之子一直随从在侧,先前在行馆后门,便是他亲自驾车去将公孙仪接到家中。

此时离了客房,他才低声问出心中疑惑:“大人何不将自己今日在国丈府上为他张目的事情告知?如此,想必更能够得到公孙先生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