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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549)+番外

除非,打从一开始,陈道婆就被人拿住了,专等到他过府的时候将人送来作为佐证定罪,否则巡夜士兵的手脚哪有这么快。

且也不是朱棣看不起大明的兵,一个鬼鬼祟祟、身上携带着大笔银票的道婆被人抓了,大概率身上的钱都得被敲掉,还能安安生生的送到上官面前?

底下的小鬼儿眼睛才尖呢,知道这尼姑心里有鬼,被抢了钱也不敢宣扬,岂有不肥一肥自己的道理!

只是不知道这事儿是谁的手笔了。

安国公夫人?

应该不是她。

安国公府致力于做一个清白无暇的受害者,不会在这事儿上留下如此明显的针脚。

那大抵就是亲娘或者养娘当中的一个出手了,毕竟打早就盯着九皇子府了嘛。

也就只有她们俩敢大喇喇的这么干,还不怕自己知道了。

当儿子的给娘扫个尾,这不都是应该的吗?

朱棣哑然失笑,却还是顺着不知道哪个娘给自己安排好的路线走了下去:“单独关押,严刑审问,我倒要看看,这位仙师有什么话好讲!”

……

徐倩茂跟皇太子妃在东宫碰了头。

没过多久,朱棣也回去了。

彼时皇太子妃还拧着眉毛跟徐倩茂抱怨:“都是些什么晦气事啊!”

当着这个知心人的面儿,她也不遮遮掩掩:“老六这样,老九又这样,皇子们是该好生管束起来了!亏得不在地方,没有就藩,否则他们手底下的属官和百姓又该过什么日子?!”

徐倩茂剥了个橘子递过去:“大嫂且消消火儿。”

又说:“所以我琢磨着,这事儿得严肃点处置,叫诸王都来,现下底下的皇子们都渐渐长大,不知道庶人六的典故,还当他们前边几个哥哥是生来就爱修身养性呢。”

皇太子妃也是发了狠:“我看,以后再有人被扒皮,就该让他们都去瞧瞧,也好长个记性!”

正说着,朱棣打外边儿进来了。

皇太子妃先问正事:“可打发人去跟老爷子说了?”

朱棣嘿嘿笑了两声,先从皇太子妃手里把那个剥好了的橘子抢了塞进嘴里,这才说:“去了去了,我刚知道,就打发人去了。这会儿老爷子还没走远,估计后天就能有回信。”

皇太子妃笑着骂了一句:“混账东西,那是你娘给我剥的!”

徐倩茂又剥了个递给她:“这事儿既出了,便不妨闹大些,也给后来人做个榜样,最要紧的是,这老朱家的家规,或许该添上几条了……”

风俗和道德的规范,到底比不过写在纸上的明文规矩。

而皇家一旦先行定了规矩,此后甭管是借机影响民间,还是借机立法,都要简单许多。

朱棣点头应了:“我再让人去给皇爷爷送个信儿,这事还得打着他老人家的名头办。”

……

朱元璋这会儿刚刚出了京师。

说起来,他年轻的时候颠沛流离,青年时期征战沙场,人到中年开始兢兢业业当皇帝,即便后边也经历过几世,但还真没怎么有如同当下这般用脚丈量山河的经历。

大批的侍从隐藏在后,几个心腹随从在旁。

这边儿刚下了场雪,放眼四顾,但见山如银蛇,连绵十数里,四下里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同行众人当中,有位姓解的庶吉士,名春雨,原是今年的新科进士,专为皇帝讲解经文。

朱元璋召见过他几次,颇为赏识这个年轻人,有同科的庶吉士妒忌他的恩遇,特意进言——解春雨的妻子出身罪人徐氏一族,岳家被去官贬为庶人,他还时常与之来往,恐怕有不臣之心。

朱元璋听说之后,专门询问他此事。

解春雨坦然说:“臣的妻室虽然并非公府出身,但的确是徐家旁支的女儿,当日结亲的时候,岳家不曾介怀我门第微寒,妻子也是贤淑有礼,如今徐氏被问罪,我又怎么能见弃她?”

“且所谓前贫贱后富贵者不去,若是因此而休弃妻室,远离岳家,才是小人的行径吧。”

朱元璋赏识他的人品,由此更加高看他一眼:“太孙的生身母亲也是徐家女,难道也要因此指摘太孙的出身吗?”

下令割掉进言者的舌头,擢升了解春雨的品阶。

这次出京,又因为解春雨出口成章,通晓天下各处的地质风俗,特意将他带在了身边。

此时此刻,立在山巅俯瞰人世,解侍郎便深有赋诗一首的冲动,察言观色见皇爷神情亦有所动,便做好了当个捧哏,亦或者替皇爷圆诗句的准备。

却听皇爷愤然道:“他奶奶个腿儿,这雪白的令人厌烦!”

继而一脚踹在旁边的树干上,积雪扑簌簌落了他满身。

主打的就是一个憎恶全世界。

解侍郎:“……”

解侍郎强忍着学妻子养的那条狗抖抖身子的冲动,举止矜雅的将落在自己毛领子上的积雪拂去。

那边儿朱元璋已经扭头开始往山下走了。

别看人家上了年纪,腿脚可比解侍郎这个年轻人好得多,大步流星走在前边儿,解侍郎废了半条命才跌跌撞撞的跟上。

到了半山腰处,朱元璋停下脚来,解侍郎顺着他视线方向望去,却见有一面旗帜半遮半掩露出一角。

是一座寺庙。

解侍郎遂道:“老爷可要过去瞧瞧?”

朱元璋道:“瞧瞧去。”

一行人东绕西绕,到了近前,入寺烧香。

朱元璋:“什么犄角旮旯的破地方!”

用顿素斋。

朱元璋:“这包子真他妈难吃!”

梅花开了。

朱元璋:“大冬天的花枝招展,发骚勾引谁呢!”

解侍郎:“……”

我算看透了。

在皇爷这儿,天地万物都欠他一张赎罪券。

外边儿隐隐有争吵声传来。

朱元璋勃然大怒:“妈的,谁来扰咱清净?!”

朱元璋豁然起身:“瞧瞧去!”

解侍郎与其余几个侍从满头大汗的跟了上去。

离得近了,那争执声也近了。

“……谢三,你要不要脸?居然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谢家好歹也算是官宦门第,你这么做,简直令祖辈蒙羞!”

“要我说啊,那个家里,明明你才是外人,谢夫人是你叔母,莺莺是你堂妹,你这个无父无母托养在叔父家的人,才是拖油瓶吧?”

近前就是一扇乌门,朱元璋一脚踹开,同时咆哮出声:“在说什么这么热闹?再大点声,我也要听!”

院内的人:“……”

面面相觑.jpg

院子里边是六七个少男少女,随便抓三个加起来,大概都没有朱元璋鞋码大。

他虎目挨着觑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石凳上。

解侍郎赶紧从随从们手里接了坐垫,一路小跑着过去搁上:“老爷坐。”

朱元璋鼻子应了一声,大马金刀的过去坐下:“咱这辈子最见不得不平事,你们刚刚说有人欺负小姑娘,是谁?说出来,我给她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