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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573)+番外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未央宫,同时疯狂的进行着头脑风暴。

接下来该见见谁呢?

自己倚重,破格擢升的中朝官员们?

还是以丞相为首的外朝官员?

或许可以从诸侯王处下手。

听说淮南王跟衡山王那两个老杂毛都很不安分,屡有怨望之言发出——天杀的王八蛋,不就是我爷搞死了他们的爹吗,多大点事,怎么到现在都看不开?

得想个法子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回头问问太常,看这段时间有没有跟高皇帝相关的日子,转头大肆操办,再让诸侯王往来长安。

推脱年纪大了不便出行也没事儿,可以让王太子来啊。

左右这二人有了春秋,王太子皆是盛年,这个岁数,已经可以参与到王国的要紧事务当中去了。

叫他们在自己面前坐一坐,效果并不比那二人来此差多少。

也可以借机敲打一下其余诸侯王,叫他们知道虽然远在封地,但他们的小心思,朕都一清二楚,以此震慑他们。

如是倘若真的需要与淮南和衡山作战,只怕他们也不敢首尾两端了。

天呐!

昊天上帝当真爱护朕!

竟然赐下这样的神兵利器!

果然我就是上天之子、宇宙的中心!

皇帝踌躇满志,自信爆表,毕竟他这辈子主打的就是一帆风顺。

妈是宠妃,爹又疼爱,小孙子是老太太的心头肉,七岁做皇太子,十六岁当皇帝——你就说他该不该膨胀吧。

虽然亲政之初也遇上了点波折,但那点波折之于他,也的确是个恰到好处的磨砺,没几年老太太去了,他头顶的封印彻底没了。

着手开始准备打匈奴,紧接着就把魏大将军和他那天纵之才的外甥给刷出来了……

他爷没能干成的事儿,他干成了,他爹心心念念披上铠甲想干的事儿,他干成了。

就说他该不该膨胀吧!

皇帝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朕就是最牛批的存在,就是天下的中心,宇宙就是因为朕而存在的!

这会儿突然天降金手指,就更加坚定了他的这个念头。

皇帝心里边敲定了主意,回到未央宫之后,马上就按部就班的开始召见要臣。

先把太常叫来,开门见山的令他找一个可以团聚诸侯王的日子出来:“朕久不见宗亲,实在思念。”

太常早就习惯了这位陛下的跳脱,心说陛下此举只怕是意在淮南王,脑子一转,马上提议要搞一个纪念高皇帝诞辰××周年的活动。

淮南王这一支的祖先乃是淮南厉王刘长,也就是高皇帝的幼子,当今天子祖父的幼弟。

对待这样一支与皇室渐行渐远的宗亲来说,把先帝亦或者孝文皇帝搬出来都欠缺点分量,非得是高皇帝才能一锤定音。

紧接着太常都没等皇帝发话,就很上道的表示要跟宗正寺联手承办这次活动。

先有高皇帝压阵,再有宗正做辅,除非淮南王马上就高举旗帜说自己非刘氏子孙,自取死路,否则就算他看中央朝廷再不顺眼,也得捏着鼻子往来长安。

皇帝对太常的表现很满意。

人都有私心,他当然不指望朝臣个个儿一心为公,能领会上意把事情办好,这就足够了。

此事就此敲定,他又传了几个亲信过来叙话。

彼时的皇帝,正处在人生的盛时,头脑敏锐,后顾无忧,他的心腹要臣们远还没到要给自己寻求后路的时候,是以几乎都轻松地过了关。

直到皇帝收到了皇后遣人送来的酸梅汤。

这时候他才知道:“贵妃动了胎气,什么时候的事儿?”

近侍小心翼翼的回禀:“就是今天上午,陛下起驾之后。”

皇帝不由得皱起眉来。

也没怎么着她啊,居然就吓成这样。

又想起昨晚贵妃的试探来。

更不高兴了。

你兄弟是那块材料吗,就想让他跟大将军争锋!

怎么说出这话的!

御座之上沉吟良久,倒是将思绪从在朝的官员们身上转到了外戚这儿。

他人到中年,膝下诸皇子渐渐长大,尤其是皇长子,身后已经有了不容小觑的一派势力,而除此之外,其余皇子的母亲和外家难道就没动过心思?

倒不如趁此良机,聚到一起分辩个清楚。

这才使人往皇后去递话,叫她代为操持今晚的宫宴。

……

王贵妃的遭遇,辗转传到了后宫其余嫔御们的耳朵里。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但是能叫王贵妃动了胎气,此后未央宫却连丝毫的宽抚都没有赐下,便可窥知一二了。

二皇子的生母唐婕妤向来温诺,极少掺和这些事情,听说之后没有幸灾乐祸,反而告诫身边的侍从们闭紧嘴巴,不要出去胡言乱语。

反倒是在她之后,几个年轻的妃嫔有些心浮气躁。

贵妃可不是好相与的,从前没少给她们气受,这回要真是倒了,且有的说道呢!

周若冰这个五品才人既无心去想贵妃——品阶上差得远呢,更别说贵妃有三皇子,即便真的倒了霉,也要强过她许多,也无心去跟人抱团取暖。

有一说一,皇后处事还是很公允的,抱团拿不到什么好处也就罢了,反倒容易生事。

她愁的反倒是眼前的事儿:今晚上的宫宴穿什么啊?

侍奉她的婢女翻箱倒柜的找:“您好不容易有机会面君,可得穿的鲜亮点,不然陛下怎么瞧得见?”

周若冰只想叹气:“要瞧见早瞧见了,还能等到今天?又不是没侍奉过陛下。”

能得宠的话早就得宠了,哪至于一天天的在寝殿里闲的抠脚啊。

“呸呸呸!”

宫女道:“别说丧气话呀,才人的运道,还在后头呢!”

……

数以百计的烛火将未央宫的偏殿映照的灯火通明,也让列位来宾脸上的每一丝神情变化,都暴露无遗。

皇帝是卡着时间到的,入门之后,便听殿内山呼万岁,放眼去看,尽是一片低垂的头顶。

他眼底闪过一丝兴味,神情含笑,往御座上去落定。

皇后跪坐在侧,身边是八岁的皇长子。

在她的下首处,是神色稍显苍白、眉宇间隐约透着不安的王贵妃。

皇帝见她如此,不由得显露出几分怜色,近前去握了握她的手,只觉指尖发冷,不由皱眉:“怎么手这样凉?”

拉着她到自己御座旁坐下:“到朕这边来。”

王贵妃的眼圈儿当时就红了,声音都平添了几分哽咽:“多谢陛下关怀……”

皇帝见状便笑了起来:“朕今早临时有事,走得匆忙,怎么,真把你吓着啦?”

王贵妃提了一整日的那口气终于散了下去,抬手轻推他一下。

不重,是撒娇的意味。

又娇娇的吸了吸鼻子:“不只是妾身,连三郎都被吓坏了呢。”

皇帝哈哈一笑,遂伸臂去唤三皇子:“是吗?来,到父皇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