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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675)+番外

她以后也会是外嫁女。

李方慧心内五味俱全的摇了摇头。

曹舅爷颓然的坐回到椅子上。

这一次的失望,较之前一次更甚。

低迷了会儿,他又想起另一事,忽然间拉住外甥女的衣袖,神情紧迫道:“他既铁了心如此,倒也不必强按牛头喝水,只是这续弦的人,还得是曹家的女孩儿才行!”

没等李方慧说话,他自己就赶紧吩咐下去了:“叫小姐们好生妆扮起来,晚点跟我一起到李家去!”

说完,才想起来外甥女:“方慧啊,你爹毕竟还是在意你的,不然也不会叫你过来,你从前在府里帮你娘管事,又是长女,他多多少少也会考虑你的意见。”

他意味深长道:“你也该知道,倘若你爹娶了别家的女儿做续弦,到时候府里边哪儿还有你们兄妹二人的位置?可要是自家表姐妹嫁过去,那就不一样了!”

李方慧心里倍觉无力。

在此之余,也有些淡薄的厌烦。

虽然她的本意也是希望曹家能够出一位继室夫人,但是此时此刻,听舅舅如此言说,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之后,她心里却也没有多少的释然和欢喜。

李方慧甚至于想,就算爹真的娶了别家女儿做继室,又会怎样呢?

新夫人初来乍到,有什么必要针对原配夫人留下的一个女儿?

要是她足够聪明,就该好好的对待自己,显示她的慈爱和贤淑,反正自己没几年就要嫁出去了……

毕竟,她有些自嘲的想,我只是一个女儿罢了。

一点剩饭就能打发掉,新夫人何必为我而叫爹不快呢!

看着面前舅舅忐忑之中隐含殷切的面孔,耳朵里听着他滔滔不绝灌输进来的话语,李方慧忽觉索然无味。

甚至于在舅舅下令要几位表姐妹同去的时候,她出声说:“舅舅,这不好吧?”

曹舅爷有些不解的怔了一下。

李方慧稍稍别过脸去,错开了视线:“这么上赶着,只怕会叫人轻看。”

“傻丫头,该抢的时候就得抢,下手要是慢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曹舅爷不屑的撇撇嘴,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告诉她:“向来续弦都得知会原配夫人家里一声,你爹要休妻,我们不吵不闹的应了,再送几个姑娘叫他选,这还不够仁至义尽吗?你就是书读多了,人太要脸,情面上抹不开,再不改改,以后有的是亏吃!”

李方慧就不再说别的了。

甥舅二人协同曹家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出了门,临上马车之前,曹舅爷一拍脑袋,忽然间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怎么把亲家太太给忘了?”

她老人家未必会为了儿媳妇跟儿子翻脸,但要是为了大孙子,备不住就可以一战!

试试呗,多一条路,总也不会亏。

曹舅爷马上使人去庙里给李老夫人送信。

对此,李方慧只是冷眼旁观,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余光瞥见同行的父亲心腹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她心里一突,低下头去,由衷的叹了口气。

……

曹舅爷发动不太灵光的大脑的时候,季明仙正在跟亲娘杜氏一处收拾行李。

比起曹家甥舅俩的拉扯,这母女俩之间的交流可就简洁明快多了。

杜氏知道女儿今日要往节度使府上赴宴,然而午后女儿却同主君主母一并来到自己院子里……她岂会不知是发生了些预料之外的事情?

杜氏有些不安,按部就班的行了礼,神情忧虑的看着女儿。

季明仙低声将今日之事简单的说与母亲听,最后道:“姨娘,您愿意跟我一起到节度使府上去吗?”

贾氏神情冰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季廉目光不舍,像是在依依挽留——你真的要离我而去吗?

杜氏:“……”

不跟我的亲生骨肉离开,留在这儿等着被人磋磨,间歇性低三下四的伺候你——你怎么敢想的啊!

你们男人真的别太普信了我说!

她一秒钟都没有犹豫:“无论你去哪儿,娘都跟你一起!”

贾氏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季廉倒是流露出一种被背叛了的震惊和愤恨。

季明仙维持着对父亲和嫡母的敬重,向二人行了礼,继而便同母亲回房收拾行李。

季廉身居五品,官位并不算太高,母女俩虽有些财物,但也不多,迅速收拾了,带着几个侍奉久了的丫鬟,在李家侍从的陪伴下离开了季家。

直到坐到了马车上之后,季明仙才有些不安的告诉母亲:“娘,我其实也不知道在李家会怎么样,只是我觉得,再怎么糟糕,也不会比继续留在季家糟了。”

“我并不是后悔,只是有些担心,”她说:“或许这是把您带到了一条不知道结果的路上。”

杜氏抱住了她:“傻孩子,娘在这世上,也只牵挂着你罢了,你去哪儿,娘就到哪儿去!”

她不由自主的流了眼泪出来,怀抱着这个自己十月怀胎诞下的女儿,心疼之余,又恼恨于自己的无能:“儿啊,你今日受了这么大委屈,又牵连进这么多事情里,不心疼自己,倒是还记挂着我……”

季明仙心下猛地一痛,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松开,伏在母亲怀里,痛哭出声。

……

李元达跟族老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等曹家人过来了结此事,忽然见一个心腹快步过来,伏在他耳边低声道:“大人,许先生来了。”

李元达小小的怔了一下,心说许先生是谁?

然后马上回过神来——许先生,许景亨!

他来了?

他马上站起身来:“在哪儿?”

心腹神色有些古怪:“在外边院子里打转。”

李元达眉毛一挑,心知肚明。

先前两人决裂的时候,话都说得太狠了——真正熟悉的人,才知道往对方什么地方戳对方最痛。

这会儿许景亨是想来看看李衡是不是真的痛改前非了,但是又拉不下脸过来。

就等着自己给递梯子呢!

俩人打年轻时候就认识,彼此之间的关系其实更接近于至交朋友,而不是主君和谋士。

尤其是在双方都身居高位之后,这份起源于年轻时代的真挚友谊,就显得格外珍贵了。

李元达大步出去,连过了两道月洞门,终于见到一个中年文士在不远处杜鹃花丛前负手而立。

高而瘦削,两鬓斑白,大抵是的确生过一场病的缘故,脸色看起来稍有些灰暗。

嬴政看了一眼,便叹息道:“人上了年纪,便更觉病去如抽丝的道理了。”

朱元璋、李世民附和出声。

只有刘彻嗑着瓜子儿说了句:“老朱跟我也就算了,命长呢,李世民也勉勉强强过了五十岁,你四十九就没了,不太适合点评上了年纪之后的状态吧?”

朱元璋跟李世民震惊的看着他。

嬴政也惊住了。

惊完之后他缓缓拔剑:“刘野猪,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就在我面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