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 文季青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发现两位同事都在看自己。她有点尴尬：“我打电话影响到你们了？”
“没有没有，早下班了打个电话算啥，不过……”同事落落有些紧张：“我听到你说的话了, 西边卫生间的事是真的啊？”
同事小莹也滑动椅子凑了过来：“我也听到了。”
14楼卫生间的怪谈她们多少也听说过，一直将信将疑, 但同事亲口说撞邪了，那可信度就高多了。
文季青点头：“是真的。你们也知道我以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小莹回想了下，也觉得整个过程非常诡异：“我中间摸鱼的时候，看到小青走向公司卫生间，很快又往外面走，当时看着眼神是有点空洞……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厕所里的……”落落做了个“鬼”的嘴型：“已经被干掉了？”
文季青：“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
她第一次撞上这种事，又不是专业的。
小莹的心一下又提起来了，忽然觉得整个办公室阴森森的：“要不要和小河说一声？居然还会假装同事发信息，也太狡诈了，这怎么防。”
文季青想了想：“我说吧。”
落落：“拉个群拉个群，我有点害怕呜呜，要是今晚睡不着大家在群里说说话也好。”
文季青说“行”，拉了个群聊。小河进群的时候一脸懵，还以为是有啥办公室八卦…没想到真相更劲爆。
小河：「我去，我没给小青发过信息，那会儿我已经打卡下班了」
小河：「但是！！家人们，我确实去过西边的卫生间，而且门确实有点问题，我本来打算找人帮忙，就滑了下同事列表，但卫生间很快进了几个人，那门突然就好了，我就走了」
小河：「我当时根本没往灵异事件上面想，没想到这鬼那么奸诈，把这件事利用上了」
小河：「青青！！你说的竹叶符哪里买的，我很需要！！」
这种怪谈传播得最快，没过多久大半个公司的同事都知道文季青灭掉了西边卫生间的鬼。
一开始的小群聊变成了14层怪谈讨论群。
有亲历者在群里说：「我是被摸了一下肩膀，现在还感觉肩膀很沉重，而且最近有点倒霉，最近去过西边卫生间的还是去买个竹叶符保平安吧」
「就当买个心安了呜呜」
「妹子太猛了，要是我肯定就跑掉了，妹子竟然把它干掉了」
「最近都不敢去那边了……绕着走」
有人@文季青：「妹子，这符那么牛逼，是不是很贵啊？在哪里买的，道观吗？」
文季青：呃，我朋友在花店买的，开业打折，才十块钱。
「啥？花店还卖这个？」
「第一次听说花店卖符，难道是哪位大师转职了」
「那么便宜？哪家花店啊？」
作为普通书签，十块钱不算便宜，但这个不是普通书签啊，平时去寺庙求个平安符都不止十块钱。
文季青回复：山海街的九尾花店。
「没听说过」
「山海街…饕餮食肆那条街吗？印象中那里没有花店」
文季青：这间花店是饕餮食肆老板开的，进店免费送一张书签，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陶陶家开的花店啊，难怪有平安符卖」
「一切突然变得合理起来」
「饕餮食肆一直有点玄学在身上的」
「下班组队去买个书签不？不说别的，这书签做得真好看」
「去啊，顺便去买个盆栽放办公室」
有人质疑：「你们说得那么真，我差点都信了，我天天去那个洗手间，也没碰见什么事啊」
「要真那么灵验，网上应该有人说，我去搜搜看」
大家全都去网上搜索：九尾花店平安书签。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好多人发贴晒了这款平安书签！
“太漂亮了，挂在钥匙扣上欣赏了一整天。”
“啊啊啊家人们，这款书签是九个深渊老师亲笔写的，后面还有他画的符文，四舍五入就是漫画周边了吧？”
“妹子在哪里买的，求指路！建议贴身带着，九个深渊老师画的符文很牛逼，上次有人在农家乐拿到了他的签绘，真的避开了一劫！”
“是的，知名玄学论坛有贴，大佬说了九个深渊老师是有真本事的。”
“书签太漂亮了，不在溪南市，求代购！”
看完这些安利贴，连质疑的人都心动了，要是买到知名漫画家画的书签，是不是能升值啊？
那么多人推荐，感觉很抢手，以后会越来越难买到！
文季青的同事们约好了下班一起去九尾花店买书签，顺便去饕餮食肆吃烧烤。
落落说：“我准备买多点，给我朋友送几张，和我爸妈送几张，自己再留一点儿。”
小河：“我把这事跟我爸妈说了，他们也让我买多点，反正也不贵，他们说现在有真本事的大师不多了。”
下班之前，上司让文季青进办公室。
文季青以为是有什么紧急工作，没想到上司说：“小青啊，听说你们要去买什么平安符，能帮我买一些吗？我转账给你，顺便请你们喝奶茶吧。”
文季青：“……好的，谢谢老板。”
今天花店比开业那天还热闹，来领书签、买书签的客人太多，他们做的竹叶书签都没了，只能现场制作。
之前的造物直播反响不错，云陶今天也开了直播，打算宣传宣传花店。
简陋的花店里没有像样的花艺操作台，但有林间用旧木材改造的木桌，样式简洁大方，有种复古的美感。考虑到云陶的身高，林间还打了一张矮木桌。
云陶和九尾、林间站在桌前写字。
九尾不仅给自己换造型，还喜欢打扮云陶，她今天穿绿色汉服，把云陶打扮得像刚上国子监的小公子。连林间都没能逃过“魔爪”，粉毛变黑毛，梳了个高马尾，一脸恹恹地写着书签，像极了不学无术被罚抄的纨绔。
三人前面都排着长队。
云陶这边全是家长粉，什么年纪的客人都有。看他把字写得那么好看，个个都忍不住夸他。
“陶陶，你这字是谁教的啊？写得太厉害了！”
“陶陶不是还没上学吗？居然认得那么多字，难怪都说他是天才！”
“陶陶，可以给爷爷的扇子题字吗？爷爷加钱！”
云陶一边写字一边说：“很多很多年前有人教过。”
大家都笑，一共才几岁，哪来的很多很多年前，难道真的是上辈子学过？
九尾这边全是颜粉，年轻女孩最多。她挽着袖子写字，站在她面前的顾客忍不住屏住呼吸，不敢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