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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本难念的经(103)+番外

“皇上,你听我说……”

“不要说!从此以后,朕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而你,也不准再踏出这里一步!”萧天蕴放下狠话,拂袖离去。

等皇帝走了以后,绿珠走进来,担心地问,“小姐,皇上这次好像真的很生气,不要紧吗?”

“不要紧。”荀香坐下来,悠悠地喝着茶,“他每次发脾气都只会说这么一句。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也不会换个新鲜的。绿珠,今天晚上吃什么?”

绿珠愣了一下,这么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好吗?小姐,你也太恃宠而骄了啊……

*

不过几天时间,整个大佑就疯传开了一个消息:皇帝无德,皇后棺木不在皇陵。

这个消息传到凤都的时候,整个皇城

像炸开了锅一样。

大臣上朝的时候,看见皇太子什么都不敢说,但回到家中,就三五好友关上门来,叽叽喳喳地说起这件天大的丑闻。

徐望山这几年在朝中可谓是春风得意。女儿是东宫太子妃,很快就是下一任的皇后。荀家衰亡之后,剩下的两大家都安分守己,很多特权都被废除了。他每日都做着有朝一日能够当国丈,一日之下,万人之上的美梦。全然没发现,自己的儿子跟自己已经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了。

“爹,我出门。”徐仲宣略略地打了一声招呼,就要往外走,徐望山叫住他,“你这孩子,到底成天在忙些什么?前些日子刘大人给介绍的那家姑娘,你去看了吗?”

徐仲宣就知道又会扯上这些事情,语气有些不好,“爹,我早就说过了,遇到合适的,我自然就会娶,你瞎着急也没有用。我还有要事,先告辞了。”说完,不等徐望山反应过来,就匆匆走开了。

待出府门,徐仲宣拐到家附近的一个小巷里面,那里早就停着一辆马车。

他跟驾车的车夫点头示意,然后掀开帘子钻进了马车。

萧沐昀早就已经等在马车里头,看见徐仲宣上来,连忙让开一些,“徐兄,快请坐。”

“萧兄,你这么着急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萧沐昀点头道,“我刚刚才从皇宫里面出来,见过太子殿下。殿下要我们帮忙查一下,近来在凤都里疯传的那个流言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无稽之谈,却叫太子费心了。”

萧沐昀摇了摇头,面露疑惑,“奇怪的是,我见太子的样子,倒不像是烦心,反而有些兴奋。自从香儿出事以后,再也没看见他这么有精神过,也不知道何解。”

徐仲宣也很意外。按理来说,这件事情不论真假,都会给摄政的太子形成巨大的压力。而一旦传到重病的皇帝耳朵里,也毫无益处。太子到底是因何对这样消息这么有兴趣,不先想着遏制消息扩散,反而要寻找消息的来源?

就在徐仲宣出神的时候,马车外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说,“少爷,少夫人好像要生了!老夫人请您速速回家。”

萧沐昀一听,也顾不上徐仲宣还在场,一把掀开车帘子,对外面的男子说道,“江离,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还有一段时日!”

江离本来想说实话,看到马车里面坐着

徐仲宣,又改口道,“总之,您先回去看看吧。还好当时亓媛小姐陪在少夫人身边,所以应该没什么大碍。”

“好!”萧沐昀心急如焚,刚想回头跟徐仲宣告辞,徐仲宣却说,“萧兄,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允许我一同前去看望嫂子?”

萧沐昀愣了一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立刻吩咐车夫驱车。

☆、第八十本经

淳于瑾夜里闲来无事,就跟侍女一起到御花园里面闲逛。逛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芙蓉园,觉得视野开阔,月色正好,就坐在凉亭里面歇了歇脚。

侍女看了看静幽幽的四周,有些忧心地说,“公主,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淳于瑾淡淡地说,“回去也不过对着一个空屋子,不如在这里看看月色。你要是害怕,就一个人先回去吧。”

“奴婢怎么敢!”

“那就不要说些扫兴的话。我有些渴了,你帮我弄些水来喝。”

“是。”侍女行了个礼,就转身去找水了。

淳于瑾摇了摇头,终归不是大佑那些从小就照顾自己的宫女和嬷嬷了。来到大梁之后,好像整个生命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了一个默默无闻的掖庭待诏。生命的全部重心都在那个曾经一个劲儿地巴结自己的大梁皇帝身上。她虽然认命了,却总也不甘心。

右边的竹林里传出一些声音,淳于瑾向来胆子大,便循着声音找过去。

竹林深处有一片空地,地上正有一个男子在练剑。竹叶簌簌飘落,他的剑光快若闪电,招式的起落之间,似乎已经变幻了一个天地。头顶新月如钩,练剑的人划出一道长虹,完美得像是一幅画卷。淳于瑾以前看书的时候,记得有一句话叫飘若惊龙,翩若游鸿。当时还在腹诽,这样的句子,不过就是写书的构筑来骗小姑娘的。可没想到今天真的见到了这样一副情景,惊讶得无法言语。

在大梁的皇宫,是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身手,还有这样卓绝的身姿?

练剑的人练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累了,停下来休息。这时,似乎一直站在身边的另一个影子上前,低声说,“皇上,奴才给您擦擦汗。”

“嗯。”简单干脆,却又威严无比的声音。

淳于瑾震惊非常,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一块小石子,就要摔倒。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身影飞掠过来,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臂,一个转身,就把她护在怀里站稳。

但那手臂只是稍稍在她的腰上停留了一下,就松开,“是你?”

“参见皇上。”淳于瑾依例行了个礼。

“晚上宫里也不是绝对安全,没事还是不要乱走。”萧天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淳于瑾抬头看着男人完美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数年前初遇的那一幕。那个

时候她是公主,他还是太子,因为各自的利益,怀着千百种算计,结伴交往。在她眼中,他不过就是一块能够踩着往上爬的石头,其他种种,皆被那个叫萧沐昀的男子遮挡住。

直到今夜,直到看见他于无人的偏僻之地,赤膊练武,才猛然想起那一条条早就耳熟能详的传言。说他比常人刻苦十倍,无论春夏秋冬,都坚持练武。说他幼年就被兄长大臣谋害,送去大佑当质子,回国的时候一无所知,却在短短两三年间,就学习完了皇子所有的课程。说他每日勤办政务,有的时候,连着几日都不会睡觉。说他严于律己,毫不铺张浪费,有的时候还去军营与士兵同睡。说他十分爱才,无论出身如何,只要有真才实学他都会像三国的刘备一样,三顾茅庐。如果不是这些,他不会在那么多兄弟中脱颖而出,变成皇太子。更不会成为大梁今日的皇帝,带着大梁走向中原霸主的地位。

跟他相比,她的那个弟弟,又是何其地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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