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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前传之我是二太太(85)

从皇后那里出来,太孙望着已经变成深蓝色的天空深深地吸口气,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多久没敢在宫里舒畅的呼吸了。他只记得祖母的殷切嘱咐和母亲的眼泪,在偌大的宫殿里面夹着尾巴做个隐形人。这段时间就连着一般的宫人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尤其是依附在董贵妃那边的几个奴才,更是嚣张跋扈,不仅在抓着机会作践东宫,就算是在宫里走个对面,那些人也敢不把堂堂的皇太孙放在眼里。他只能忍耐着,任由着被奴才们践踏尊严。十年面壁图破壁,他今天可是熬出头了。

想着放在自己顶着伤口兴冲冲的跑到祖母跟前,皇后紧张的抓着:“大郎怎么了。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祖母,今天皇爷爷对着魏王……”太孙完全沉浸在魏王栽跟头的兴奋中,完全没觉得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他绘声绘色向着皇后描述着当时的情形:“……我本想着袖手旁观,可是看着祖父真的生气了,我想我是小辈,叔叔是皇爷爷疼爱的儿子。前几天已经有越王病重的消息了。祖父做父亲的,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凋零,若是真的伤着了魏王,皇爷爷岂不要伤心。我就——还请祖母责罚孙儿莽撞吧。”太孙从皇后的眼里看到了心疼和不舍,他靠在皇后的腿边,拉着祖母的手。

“大郎长大了,你父亲在天有灵,肯定会欣慰的。伤口还疼么?回去要好生养着不能见风见水。肖忠良是怎么伺候的,就看着你胡闹不管么?”皇后轻抚着孙儿头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绷带,眼角湿润了。

“事急从权,肖忠良在外面伺候呢。还是多亏了王长春的计策,哼,魏王手下都是些什么乌龟王八蛋。一个个靠不住,不过倒是便宜了我们了。”太孙不由得对着王长春佩服得紧。他远在辽东几封信就能把魏王身边第一谋士给忽悠过来了,若不是有王长春的妙极和胡启忠的倒戈,怕是现在他还处在被动呢。

“你能有个能臣辅佐也是好事。只是祖母有句话要提醒你,你祖父很看重王长春的,我知道你器重他可是也要注意分寸。其实魏王能有今天也不全是王长春的手段就能做到的,你想我平常对你说的,如今可不是一件一件的都应验了。”皇后疼爱的摸索着孙子脸蛋,眼神全是疼爱和怜惜。

太孙仔细想想,若有所悟:“是,祖母说的都对上了。魏王因为得了皇爷爷的疼爱就变得骄横起来,他不读书,祖父叫他读的书也是不肯认真看,还叫人作弊糊弄。魏王四处结交大臣,听说京城那些候补的官员都是得过魏王的资助的。他能有多少俸禄银子的,加上封地上的地租子也不够花的。魏王可是一向以出手大方著称的,看得出来他背地里面做的龌龊事皇爷爷不是不知道,是装着不知道罢了。”

“你明白了祖母往日的意思了吧,做人啊最难得是克制自己内心的*和虚荣心。你该明白世界上没有可以不费力气得到的东西,人生最难得是学会取舍。”皇后的眼神就像是一条河流,看似平缓流向远方。

祖孙说了一会话,皇帝那边传话说皇帝要过来,太孙忙着告辞出来了。肖忠良看着站在坤宁宫汉白玉平台上仰望星空的太孙,小声的提醒着:“主子,时候不早了,陛下就要过来了。皇后娘娘可说了,不能吹风的。”

“我心里好不容易畅快,你还来聒噪!我告诉——”太孙背着手慢慢的往回走,他的侧脸在朦胧的暮色里面闪着微光,他欲言又止,脸颊上泛起一抹嫣红,太孙猛地住嘴不说了。

肖忠良是个成了精的人,他立刻猜出来太孙带着拘谨的害羞是为什么了:“恭喜太孙,王家老爷子升武英殿大学士,怕是要回京城了。到时候太孙就能见着他们家二姑娘了。有道是女大十八变。一年不见,他们家的二姑娘怕是要出落得更好了。”

太孙做出狠狠的样子对着肖忠良虚虚的踢一脚,佯装发怒骂道:“你个老货,敢拿着我寻开心了。”

子骊从马上跳下来,她得意洋洋的拍拍坐骑脖子上光滑的皮毛,早有人过来接过去她手上的缰绳和鞭子,明前拿着毛巾上来:“姑娘擦擦脸上的汗吧,依着奴婢说还是别骑马了。姑娘千金贵体有个闪失我们可是当担不起的,再者姑娘家骑马也不好看啊。”

子骊在毛巾后面翻个白眼,她无奈的把手上的毛巾塞给明前:“还是你来做这个姑娘吧,我一辈子就留在辽东做个村妇好了!好容易出来放放风你倒是比奶娘还唠叨。咱们要回去了,我就是天天可着劲的疯还能有几天!姑奶奶你可怜可怜我吧。”

在辽东虽然生活没京城和杭州精致,可是这里却又别处没有的自由。到底是草莱初创的地方,大家都没那些扯不断,嚼不烂堪比裹脚布的陈腐规矩。这里的女子也能和男人一样独当一面,因为环境艰苦女人骑马涉猎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反而是关内推崇的女子贞静,温柔在这里不怎么流行。子骊在这里轻松不少,再加上王长春和王定乾都不是古板人,子骊也能和关外的女子一样能骑马出游了。

可惜如此轻松地生活就要结束了,王长春要回京城述职,子骊也要跟着父亲母亲的离开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了。

“不好了,出大事了。京城来信说大姑娘没了!”雨后气急败坏的冲过来,还离着子骊老远她就大惊失色的叫起来。

对着子骞的坏消息,子骊却没多少的意外,那件事子骊也只是从唐夫人的嘴里听见些蛛丝马迹。王家怎么会和一个待嫁的姑娘商量家里的丑事。可是子骊也不是傻子和瞎子,她已经从全家上下日常的表情话语中察觉出来些什么了。王家是断然不会和胡启忠家有什么联系的,贾家的婚事怕是要推掉了,子骞若是能留着一条命已经算是幸运的。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听见子骞的消息子骊还是心里一紧,滴下眼泪来。她拿着手绢迅速的擦擦眼角,镇定情绪说:“慌什么,叫人看见笑话。大姐在京城怎么会忽然就不在了。”

雨后拧着手指头,吐吐舌头偷眼看着子骊:“姑娘别不信,我听见这话也是吓一跳的,想着大姑娘好好地怎么能——可是我仔细打听了,是千真万确的。太太接了老太太来的信哭的和泪人似得,已经昏过去了。老爷在家里安慰太太呢,说是要赶紧赶回去。”

明前瞪大眼:“这是真的了?不是前几天刚有消息说咱们家大姑娘和贾家正式定亲。庚帖都换了,定礼也收下了,好好地怎么会?”

“人生在世谁能预料,人有旦夕祸福全是上天的安排。贾家那边只怕还不知道呢,我们赶紧回去安慰母亲,你们收拾东西。是要回京城了。”子骊看看蔚蓝的天空,有些惆怅的叹息着。她不知道子骞现在是生是死,可能她真的死了比活着还强些,被自己家人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平常那样疼爱她的长辈一夜之间变得绝情,叫子骞怎么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