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芝吩咐端来热姜汤给两个人喝下去,徐婕妤和武才人两个人都是没说话,披着干爽的衣裳默默地喝着姜汤。佳芝干脆坐在屏风外面,审问唯一的在场证人——徐婕妤身边的小宫女。
那个小宫女也似乎被吓坏了,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话也说不完整。反正佳芝也没打算闹清楚,正乱着,贵妃急忙的带着一群人来了。贵妃见佳芝站起来要迎接自己,立刻上前扶住了佳芝:“太子妃不必多礼,太子妃有没有受到惊吓啊,还是叫太医来给娘子诊脉。”
在贵妃看来,太子妃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个武才人和徐婕妤,贵妃虽然不会巴不得她们立刻死了,但是在贵妃看来,武才人和徐婕妤两个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叫她们两个多吃点苦头也好。
佳芝对着贵妃笑道:“刚才我正和公主讲话,就听见后面有人喊落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是并没有亲眼看见。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么,还请贵妃娘娘仔细的问这个宫婢吧。”
贵妃笑着对佳芝说:“太子妃处事周全仔细,一定是徐婕妤和武才人不小心落水了。”
佳芝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找个借口带着兕子告辞了。
回到东宫,佳芝刚刚换好衣裳,就有消息过来。徐婕妤身边的小宫婢只是一口咬定,徐婕妤本来站在水边看里面的鱼,谁知武才人过来和徐婕妤讲话,她们讲的什么,小宫女站的很远没听见,但是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她们两个就掉进水里了。贵妃问了武才人和徐婕妤,她们两个也是这样说的。贵妃只是训斥了徐婕妤和武才人举止不稳重,处罚了那个小宫女就算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浣纱一脸不屑的说:“贵妃只是和稀泥,那个武才人嫉妒成性,但凡是谁碍了她的眼就是一脸的不屑。徐婕妤和她一起入宫的,她如今还是才人,谁不知道武才人妒恨徐婕妤?”
刘媪瞪一眼浣纱,佳芝看着身上衣裳的花纹若有所思的说:“连浣纱都认为是武才人的不是,可见徐婕妤的口碑可真好。不管是婕妤还是才人,都是后宫嫔妃,就是看在圣人的面子上,咱们也该尊重些。还有后宫现在是贵妃做主,贵妃一向不是个喜欢多事的,谁也没看见她们是怎么样落水的,没有根据的话不准乱讲。”浣纱低着头不敢说什么了。
佳芝想想,对着浣纱说:“隔墙有耳,你心里想的什么也不想想就说出来,得罪了人也不知道,你是我身边的侍婢,人家都以为那是我的意思呢。你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了。还有,以后若是那个徐婕妤想要结交,你们不要得罪她,也不要应承什么。”
“娘子没事么?你们这些奴婢是怎么伺候娘子的?”稚奴气冲冲的冒出来,紧张的盯着佳芝看了半天。
“我在耶耶那里,听见贵妃来说,你没有被吓着吧!”稚奴紧张的坐在佳芝对面,恨不得把佳芝浑身上下看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小武和小徐上演了一出标准宫斗戏啊
☆、好儿子稚奴
“叫郎君担心了,都是妾身的不是。”佳芝佯装着要起身给稚奴赔礼,稚奴小心翼翼的按着佳芝的胳膊:“我还没说什么吗,你怎么把错全揽到自己身上了?我方才也就是在耶耶身边商议着东征的事情,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是徐婕妤和武才人两个掉进了太液池差点淹死。耶耶听见了过问一下,贵妃可能是知道了耶耶知道了这件事,赶着亲自过去解释的。我听见贵妃说当时你和兕子都在场,就担心你和兕子受了惊吓。”
稚奴对着武才人一向敬而远之,听见武媚娘掉进水里,心里当然称愿,甚至坏坏的想着为什么不把武媚娘那个烦人精给淹死了算了。等着贵妃过来说起武才人和徐婕妤只是不吓吓你掉进水里,边上还有太子妃和晋阳在一边看见了。这绝对只是一件很普通的意外事件,不是后宫倾轧。稚奴一听,可是担心坏了,好好地怎么把佳芝和兕子给扯进来了。于是李治借口着贵妃在,也就退出来直接回来看老婆了。
想起武媚娘以前的行为,李治越发的厌恶起来那个女人了:“这个武才人以相似疯癫无状,这次还险些把你和兕子给吓着了。那个时候你就不该叫人救她去,也该叫她在水里清醒一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的身份是谁了。”
佳芝瞧着稚奴一眼厌恶的神色,暗地里想着我就说,李二凤教育出来的儿子,审美观点应该不会太肥猪流,竟然喜欢电视上那种脸上写着我有野心,我要勾搭继子的女人。可见是编剧们才是真的该被扔进太液池里面清醒一下了。
提起武才人,就连着徐婕妤,佳芝正在思考着徐婕妤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今天徐婕妤说的话是不是该和李治透出来一些的时候,李治好像想起什么,对着佳芝说:“我听说徐婕妤也是被牵连进去了?一定是那个武才人行事无状孟浪,连累了徐婕妤了。”
稚奴这话一出,佳芝脑子里的警铃又开始响起来了。不管是在什么时候,自己的丈夫记住了别的女人,作为妻子要是还无所谓,那就是太粗心了。以前稚奴提起来徐婕妤帮着自己出主意,言下之意对着徐婕妤很有好感。幸亏是有了历史上小武的前车之鉴,佳芝认为徐婕妤也存和小武一样的心思,派人打听,小心翼翼的盯着徐婕妤的举动。前脚徐婕妤刚刚对着佳芝表示过自己只想求后半生的安稳,这里太子就无端的跳出来一句话,说徐婕妤是无辜的。莫非李治是真的对着徐婕妤有点——佳芝紧张的握着手绢,脸上还是神色不动。
“难怪郎君记得徐婕妤呢?我今天……”佳芝绝对不会直接和稚奴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怀疑,她靠着凭几,一脸真诚的对着稚奴说起来今天的事情。佳芝言语之间把徐婕妤描绘成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真没想到,徐婕妤不仅是博览群书,说起经史子集头头是道,谁知道徐婕妤竟然还如此博学,好些事情就是叫来太医问他们,他们也未必能说的比徐婕妤周全。我这几天总是腿脚有点浮肿,跟着太医们说了,他们只会和我背书,讲的什么阴阳水火,又是肝阳上亢,又是肺阴不足的。就和小和尚念经一样,稀里糊涂的念上半天,还是不明白。我想太医们总该给个办法,到了晚上腿上沉得好像是被绑上石头。结果太医们说没办法。今天听见徐婕妤的话,真是如获至宝。”佳芝半真半假和稚奴抱怨着怀孕的辛苦,悄悄地观察着稚奴脸上的表情。
“啊,你腿肿了?!这还了得,叫我看看,这些太医都是些废物!”稚奴立刻忘记了徐婕妤,他蹦起来,直接跑到佳芝面前,一屁股斜着坐在佳芝的身边,伸手把佳芝的腿捞在自己腿上,就要掀开她的裙子看个究竟。佳芝吓得条件反射,差点一脚要把之怒给踹出去,她红着脸按着裙子,嗫嚅着:“郎君,还有人看着呢!”唐朝人是很少垂腿坐着,尤其是那个女子,敢垂着脚坐,叫人家看见自己腿部的线条那是很失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