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关上房门后,才叹息一声说道:“你现在知道我以前对你说的那个意思吧。虽然我是你的表弟,但我必须说,你不是不适合要孩子,是不适合恋爱……你自己也看到了……你发疯起来会吓到人的……”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当初对潘蕾就只是利用。
起码,人家未来受的伤害会会小点。
陆终垂眸,半晌才慢慢的抬起手,似乎指尖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让他眷恋又着迷。
抬起手指,他轻轻的舔了一口指尖。
甜的,是她的味道。
陆斯被他这个动作吓得浑身一寒,连连后退了三步。
妈蛋,潘蕾到底是祖坟被刨了还是怎么的,怎么会被这样的男人喜欢……
太可怕了。
事到如今,恐怕他已经无能为力。
多余的叹息都咽到了肚子里,陆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待女人要温柔点。还有,你不能总是这么毫无理由的吃醋或者什么的……要知道,她是你喜欢的人,不是你的东西,一定要握在手中……”
陆斯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口水都干了,他喝了放在床头柜的一杯水,却发现那个人被说教的对象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根本就不鸟他的模样。
陆斯震怒,“妈蛋!你就等着自己遭罪受吧!”
扔下水杯愤怒的走远,没多久,他又没骨气的回来补了一句。
“不管你没听没见,下一次记得温柔。还有……记得和她道歉,她被你吓坏了……我看你这个性子,我还是给你联系一下医生好了……谁谈恋爱会你这个样子的……”
再次絮絮叨叨,半晌闭嘴后发现那人闭着眼睛,似乎睫毛都不曾颤抖。
他睡着了。
潘蕾这晚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之后发现嘴唇痛得根本张不开嘴巴。
她一急,眼泪又掉了下来。
翁管家见状,急忙的给她拿清凉的膏药轻轻的给她擦了一层。
过程中,潘蕾想到自己无缘无故的受伤,眼泪又是簌簌的往下掉。
她说不出来,只有心内凄苦。
翁管家给她上好药,目光看见她红肿的唇瓣上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小姐,少爷他不是一个好相处的性子,但是……你喜欢了就是一辈子,不是么?”
潘蕾不明白翁管家的话。
什么叫喜欢了就是一辈子?那这个年头结婚又离婚算什么?
她没来得及表达她的疑惑,翁管家笑了,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小姐,你是个好孩子,少爷也是……能看见你们好,我这个老婆子也开心了。不过……小姐,少爷的性子是喜欢你,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明白么?”
潘蕾似懂非懂。
陆终喜欢她,就是一辈子?
可昨天他那个样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潘蕾不懂。
她呜咽了一声,翁管家已经拿着药箱走远了。
“好了,我给你熬点清粥,等嘴唇消肿了吃点东西吧……”
☆、023
023
借着翁管家的灵丹妙药,潘蕾的嘴唇很快的消肿了。
但她的人没有彻底好起来,晚上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发起烧来。
更加悲剧的是,翁管家回家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潘蕾很难受,过高的热度让她的脸滚烫一片,孱弱的身体也好像被推到火山中一般,热得难受。
她张开手,情不自禁的想往冰凉的地方抓去。
在寻找那片冰冷的时候,她的运气不错,抓到了一双冰冷的手。
冰冷,让潘蕾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房间的灯被人打开了。
壁灯下,一脸郁色的陆终站在她的面前,他的一只手还被她牢牢的抓在怀中。
潘蕾想松开手,不想这么依赖他。他们似乎还在吵架呢。
可陆终已经俯下身,大掌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抚了抚,在感觉到那片滚烫的时候,他微微凝眉,最后,他弯下腰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人在病痛折磨的时候,往往最是脆弱。
哪怕,前一秒的潘蕾还因为先前恐怖的陆终,委屈得不能自已。
这会儿,她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没有埋怨,只有满心的欢喜。
陆终喂她吃了药,给她拧来热毛巾,一遍一遍的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
他不厌其烦的照顾着她,抚慰她寂寞酸痛的心,也抹去她忍不住垂落的眼泪。
这一晚上,潘蕾睡得并不安稳。
在烧渐渐的退了下去后,陆终抱她上床了。
以前的她总是厚着脸皮去抱陆终的腰,这一次她想推开他,却被陆终搂得紧紧的。
他好像一张厚厚的大毛毯,沉闷的裹在她身上。
很闷很热,也很踏实。
在模糊之间,潘蕾也觉得不那么难受了,越发的没骨气往陆终怀中钻去。
陆终本来就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潘蕾刚有动作,他就惊醒了。
摸了摸额头上的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才收回手。
潘蕾退烧了,浑身还是软绵绵的。
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的躺在陆终的怀中,温暖袭来,她枕着男人的手臂,却有些委屈,“你怎么回来了?”
陆终没答话,只是更加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脑袋。
潘蕾眼眶一酸,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你……你太过分了……在医院的时候……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
潘蕾哭得打嗝,陆终都没有反应。
不但没有反应,还慢慢的推开了她的身体。
潘蕾越发的委屈了,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是死是活,总要给她一个答案啊。
眼泪小瀑布一般的往下落,潘蕾呜咽出声。
“我只有你一个人了,我不知道我爸妈是谁,没人要我也没人喜欢我……我现在都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还欺负我……”
潘蕾句句是泪,却没有料到她在说完她只有陆终一个人后,对方蓦地松掉一口气。
转身,拉住她的手,轻轻的揉了揉那块绵软的肉后,才慢吞吞的写道:不哭。
他总是这样。
性情反复,也从来不说心里的话。
她猜不出来。
但,他在她最软弱的时候总是很温柔。
照顾她,保护她,安慰她。
潘蕾擦了擦掉下的眼泪,那个呆萌的男人永远不会知道帮女人擦眼泪。
不过,没关系,潘蕾擦干眼泪后看了一眼陆终。
没有关系,就他了。
虽然他有不少的缺点,虽然她现在还不甚了解他,但,没有关系。
他们有一生的时间。
不过,和一个不会说话的男人谈恋爱,估计她的心境要变得更加坚强才行。
潘蕾想通后,尤不解气,抓来陆终的手闷闷的咬了一口才松开。
陆终随她动作,只不过在她咬唇莫名羞涩委屈的时候,他忽然轻轻的俯身过来,亲了一口她。
唇上一热,潘蕾才蓦地反应过来。
陆终在亲她。
陆终很少主动亲她,说他是个闷骚一定是这样。
在床下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在床上却野蛮又无礼。
不过,这样的他,潘蕾也挺喜欢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小闷骚一个。
挺般配的。
他们继续回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