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看到仇人这么难过,我心里就舒服了。
抱着这个想法,何氏赶快跟娘家人商量。
何家几个人正为何小弟丢了一门好亲事难受,但何氏也是自家姑娘,能把她怎么着啊?
听完她的主意,一家子都找到了发泄怒火的地方,徐大姑成了活生生的靶子。
随后跟何氏关系最好的何家大儿媳妇,打着看以前闺中姐妹的名声去了一趟徐家庄。
找上了卫氏,给银子让她找人毁掉徐大姑的名声。
托何氏那个官迷幺弟的福,沈伯谦连听带猜的把这些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其实挺简单的,就是让卫氏随便找个地痞无赖,半夜钻到徐大姑房里,坐实她不守妇道偷男人的名声就行。
到时候,何家再散播徐大姑在冯家就不守妇道,背夫偷汉的事儿;甚至当年为了保住她冯家媳妇的身份诬陷何氏守寡通奸,最后才被赶回徐家庄。
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个人人喊打的淫妇,看谁会相信她。
卫氏一看何家大媳妇拿来的十两银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反正她看徐大姑不顺眼也不是一两天了,治了她还有钱拿,傻子才不干呢!
而另一方面,何氏则有意无意的在冯老太面前提起,说徐大姑和离回家之后不守妇道,住在弟弟家还跟几个地痞无赖勾搭成奸。
要是被人知道她做过冯家媳妇,冯家也少不了要被戳脊梁骨。
倒不如把她接回来,关在家里,免得她再败坏冯家的名声。
这本来是个昏招,但不知道何氏到底如何的巧舌如簧,居然把冯老太忽悠住了。
何氏不禁有些得意,等把徐大姑骗到冯家关起来,就说当初她是被降妻为妾,看她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不得不说,她这个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也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够狠毒,也很有效。
当然,这个有效是说在败坏徐大姑名声这方面。
要不是徐大姑避走李家坪,又有他这个秀才公坐镇,没准儿还真就出事儿了。
但她确定这能洗白自己的黑历史?
第38章
37-孝子难为
何氏和卫氏都是猪吗?
你自己孀居期间怀孕,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就算是把徐大姑卖的妓院里去,也是改变不了事实啊?
自己骗自己好玩儿吗?
起码他现在打听到的消息可没什么人说何氏当初是被冤枉的。
杨树集一带的人都是说冯家倒霉,原来的媳妇回家偷人,现在的媳妇又养个奸生子。
真以为你能唬得住人?什么脑回路啊……
还有卫氏……
诶,对她,沈伯谦真不想做任何评价。
要是徐大姑真的被坐实偷人,跟她同住的徐银蝉还有活路吗?她才十三啊。
怎么说也是徐老爷子的嫡亲长孙女,她就没想过?
当然,可能她真的没想过。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能这么赶尽杀绝,以后自己那动起手来也就不用留什么情面了。
调查真相只是基础,重点当然还是怎么解决问题。
依照沈伯谦的性格,这种事、这种人当然是一剑封喉最好,一定要治的她听到你的名字都打颤绕着走。
只是,冯家那边无所谓,但若是对卫氏出手必定会让徐老爷子下不来台。
这样的话,二姨可能还好,但二姨夫和徐大姑就未必同意了。
这里的人,大部分愚忠愚孝思想还是很严重的,还是跟他们商量清楚再动手,免得妄作坏人。
况且,就算要出手也还需要做不少准备,没那么快。
过了几日,沈伯谦让杨风接了二姨一家,说是有要事相商。
二姨一家来的飞快,原来,徐大姑的事儿又有新发展,他们一家被弄的焦头烂额,在徐家庄都快呆不下去了。
二姨陈金鸽一见沈伯谦就抱头痛哭,“谦儿,救救你银蝉表妹吧。
不知道哪个天杀的造谣,徐家村现在都传遍了,说你表妹跟她大姑一个屋住,早就被那几个流氓给糟蹋了,这可让她怎么活啊……”
沈伯谦心里一震,这件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躲在二姨夫身后的表妹徐银蝉,稚气的脸庞上尽是绝望,眼神木然的盯着前头,了无生气。
徐大姑吸了口气,忍住泪,上前要搂住她。
她却不自觉的扭头躲了一下,徐大姑又上前一步,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小姑娘过了许久才在她怀里抽泣起来。
沈伯谦没说什么说,带着他们进屋坐下,把他调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尤其是那个癞子的话,他原原本本一字一句的告诉了他们。
大姑和二姨一听,搂着银蝉表妹哭成一团,天根表哥坐在一边一脸的愤恨。
二姨夫徐有才气的直拍桌子,咬着牙说要去跟卫氏理论,“这个老虔婆,这么祸害人,我看咱爹这次还能护着她!”
说着就往外冲,徐大姑却冷静的多,一把拉住他:“咱爹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别说现在咱们空口白话,就是你拉着那个地痞去跟他对质,他也不能认!”
二姨夫一拍脑袋,“对!我去找那个地痞作证,谦儿,是徐老蔫儿,对吧?”
“是,不过我也不赞成去找徐老爹。”沈伯谦跟徐大姑的看法一致,二姨夫的想法太天真了。
二姨也忍不住出声劝他,“他爹,你先坐吧,这事儿,咱爹,他,这,唉……”
沈伯谦看的直摇头,还是这样,一件事说的能急死人。
但这次二姨夫是真火了,脾气完全上来了,“不行,我一定要去问,难不成这样他还护着那个老虔婆?”二姨夫说的青筋都蹦出来了。
看他这个样子,徐大姑也火了,一拍桌子:
“你以为呢!从咱们被撵出来那一天,我就对咱爹不指望了。
说的好听,分家?你可着徐家庄找找,你四里八乡的打听打听,谁家分家跟咱家似的?
可就这样,看你过的好点儿了,人家照样觍着脸来,不是你爹要喝酒,就是你爹想吃肉,要不就是你爹觉得身上不得劲,要钱吃药!
你是孝子,要啥给啥。
可天根和银蝉说话就该说亲了,你就没想想,聘礼呢?嫁妆呢?就知道上赶着巴结你爹。
你是对弟妹不错,对孩子也好,可你要是一直当这个孝子,早晚一家大小跟你喝西北风!”
徐大姑说道最后,气的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了起来。
“这,也不能都怪咱爹,都是那个女人挑唆的。”二姨夫说的心虚,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
徐大姑冷冷的看着他“哼”了一声,摇了摇头搂着银蝉坐到一边。
二姨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出声。
“不行,我去问问,再问这一回,就这一回……”二姨夫说着说着抱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沈伯谦没理会他的纠结,喝了口茶,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淡然语气问道:“你们想好怎么解决这件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