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转身离去,再没有回来。[永别了……鼬。]与其一开始习惯你的到来,到最后你不来的时候,知晓的结果。倒不如一开始就放弃这个期待,直到你死去也莫让我知晓。
但是宇智波鼬的话语却仿佛刻印在风雪中久久萦绕。
——忘记了自身的灾害和痛苦,忘记了自己全心全意付出善良,结果从那个女孩身上获得的毁灭性的背叛了吗。
因为忘记了,忽视了,所以忘记了背叛之殇的结果,便是再度被背叛。
——为什么被背叛?为什么自欺欺人的装作一无所知。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若不是被冰封,表情一定是很无奈,过去宇智波鼬帮忙寻找雪银花,虽已不再需要,但多少他也知晓了一些。
低声喃喃着,“是啊……被背叛了啊……”明明知道这里再也不会有人来了,也不知道这些话语是说给谁听,“我被那个原本属于我却抛弃我的家族背叛了啊,被唯一的信仰与动力舍弃了啊……”
但是原本以为被冰封后那痛彻心扉的恨意并没有存在。看着这个除了自己绝无他人的寂寞之地,回忆起曾经的那些美好只是更加感觉寂寞与苍凉。
白和黄泉没有来,是意料之内的,就连他自己也不曾想过会被宇智波鼬唤醒。
没有对白和黄泉的恨,因为不知不觉间自己空虚的生命已经布满了他们的存在,也许是自己欠他们的。
他还记得因愤怒和憎恨杀戮黑暗所失控的自己,这些全部因为冰封而压抑住了,应该感谢的吧,感谢他们牵制了自己,就算永远被这样尘封。被遗忘……
被冰封的日子里,分不清日夜,脑海里除了几年前的事情以外,另一份本该随忘川彼岸的记忆从灵魂深处浮现。
明明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但是那记忆却也如此令人熟悉,怀念。
在还没有灭族的皆御内,繁华绚丽的风景,人来人往的热络。渊夜以自己的角度,总是置身世外,微笑淡薄的看着发生在皆御一族内虚伪的黑暗的真实。看着那些堕落的人心,看着自私自利的族长。明明比任何人都厌恶,也比任何人都……身不由己……
在这份记忆中,看见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存在于过去的黄泉,小小的,活泼单纯,却又寂寞的黄泉。
那个黄泉和他认识的不一样,自卑孤僻,将’他’视作全部。
每次最喜欢的就是在他怀中撒娇,靠着他看天空。
仿佛可以这样并肩看天地浩大,盛世繁华,直至永远一般。渊夜可以感觉到那个时候的自己心中满满的全是包容这个孩子。无条件的宠溺他给他爱。
看着那个背负重任的孩子逐渐成长,从在自己怀中笑的无忧无虑,到亲手掐死自己时的泪流满面。
——渊夜,你一直在骗我吗,你的愿望,你说的哪些是真的,你真的爱我吗……
——渊夜,我爱你啊,我真的那么爱你……如果你不爱我,至少死在我手中,恨我,然后记住我……
一梦醒来恍若千年。感觉到那个时候的自己,从未恨过他,从未……现在他才想起来,皆御一族曾是自己真正的家族。
宇智波鼬,如果是你,你可相信,我曾经真正的愿望,是被人爱啊……
渊夜感觉自己累了,真的好累。怨灵若已经没有了恨意,还该为什么而存在?不如就这样散了吧……睡一觉后,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了。
为什么没有人真心的对他好呢,为什么没有人给他幸福。
云祈,铃,你们口中的幸福,我终究没有抓住啊。
够了,真的,够了……
人心,世界,黑暗,爱意,
其实很想相信的,他累了。没有爱的世界,满是罪孽的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结果对你们而言……我终究只是一个恶灵,死不足惜。但是记忆中总有那样一个人,让我觉得坦然舒服,不那么孤单……万水千山,早已枉然,那时候……
终于明白,有些人只能缅怀,有些事只能回忆。生命中已经过去的岁月谁都无能为力,曾经平淡的幸福一旦消失,就会被残忍的心所替代。再不会有人与我并肩看天地浩大,再不会有人许诺生死与共,白首不相离。
所以我被我执着的停留在原地。
若是人生如若梦一场,醒来了全部忘记了该多好,就不会有这些事物,不会被心中黑暗逼着去复仇,更不会被封锁于此,被曾经所腐蚀。
过去的事物,随时间流逝的事物,也该烟消云散了,无论是比爱更深刻的恨意,还是愧疚或执着,以及停留的,我……
谁也没有看见,这个冰封之地,在阴暗处莹莹闪烁,仿佛有什么在从内出散出,分解,然后消逝。只有寂寞的风呜咽,和摩挲的枝叶,往事如尘埃,从指缝间落下,握不住,然后再不复当初。
——渊夜,你的手好大,好温暖。
——因为这样就可以将你的手握住,不让你感到一丝一毫的寒冷。
前尘往事早已湮灭,可是……那记忆捻转至今。
——黄泉,你看,我的手漏光。
有谁用温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那么这样就不漏了。”
其实,还是在遗漏,从那满是疮痍的心灵里,流血流泪的伤口里,遗失了幸福。
皆御黄泉,为何要如此逼迫我,我该放手吗……为何要逼我恨你……
明明早在那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他了。
摒弃了枷锁和懦弱,点三世烽火,任凭思念前尘带来劫难。
选其恨,灭其心,覆其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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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火影大人,已经有确切证据说明他会在中忍考试的时候侵略。这样,你也依旧要继续考试吗。你明明知道他的目的是为火影这个身份而来……”
“大战避不可免的,我也不会去躲避,至少我要让我的错误在我手中做个了结。也为了给身处和平的孩子们一个警醒了,安逸的和平久了,警惕的心会被麻痹,大树若从根部开始枯竭那么也会轰然倒塌。就像皆御一族……”
黄泉蓦然一怔,苦笑,“原来您知道。”
“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要将大蛇丸这个弟子一同带入地底……也不枉此生……”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三代露出了复杂又内疚的神色,“黄泉,其实渊夜所在的地方我已经知道了,但是迟迟未告诉你,我感觉很抱歉,其实我一直很希望你放弃找他,因为那个地方酷寒难耐……”
“我知道了。”
“黄泉……”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渊夜,但是目前我也不会去寻找他,请三代放心。”说完不等三代火影回答就转身离去,刚开门,一个暗部就出现了紧急禀报,说是刚刚在外面看见了八云,没有拦住她,有几个暗部被幻术重伤,八云不知去向。
黄泉无奈的叹气,相必八云偷听到了他和三代的对话,此刻估计已经离开村子了。所谓皆御,被人认敬仰的神之一族,如今也不过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