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窥视术,可以看见想看见的景象。
我看着只有六岁模样,有着我过去的影子的舞夜,也许因为太像了,我一眼看到她就认出来了。她正在对着白和君麻吕笑着。看着纲手顶着无数青筋,还在微笑的那个抽蓄表情,我扬了一下嘴角,但是嘴里有着苦涩的感觉。舞夜似乎说什么。她与纲手要求开演唱会。听到她说的话,我完全僵硬了。
纲手也只是轻微的惊讶,就答应了。看着舞夜与白,君麻吕一起映在水面上的景象。
我没有再离开过这个屋子,回来这个世界,我只看见了我爱罗,只去了砂之国。没有胆量再去火之国转一圈。不敢看见那些曾经熟悉的人群……
因为此刻的他们只有我一个人熟悉。对于他们而言,我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真正的寂寞是在人群中倏然来袭的……越在人群中才会发现自己如此的寂寞。
我害怕在人群之中显得如此寂寞,
所以我宁可不去面对……
每天不断的用着阴阳窥视术,在水面上看着白和君麻吕。看着所有的人……
我很难过。
每天,我依旧看着,自从来到这里,我的胸口抽痛的次数也在增加。
每次看见白,君麻吕有危险,不由自主的会赶过去帮助他们,救他们,不管有多远,不管这样的力量用起来多么痛苦,我都会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救舞夜也好,救白和君麻吕也罢……只是每次救了他们,治疗了他们,我都不敢久留就离开。
因为我看的很痛。
看着我治疗舞夜时,白和君麻吕紧张的神情,我很痛。
看着白有礼貌的向我表达谢意的时候,我都痛的无法呼吸。他们真的认不出来我了。
又一次,白说:“很感谢你一次又一次的来救我们,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请问,你是谁?”这句话让我心碎,因为他们竟然连我的名字都想不起来。白依旧是如此温和的笑容,比女孩还要美丽腼腆的笑容,但是我很清楚,这是他用来面对陌生人的表情。
每次我不留下任何话语,也没说什么,因为我希望他们能够想起我的名字。只是这样罢了……救他们,是因为我不想看见他们受伤。救下舞夜是因为,我不想看见他们为了舞夜而伤心。即便他们想不起来我,我也不强求……
但是白一句礼貌的问话,将我所有的希望都打破了,他们连我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君麻吕看着我的目光完全是面对陌生人的冷漠,与隔阂。
“呵,没有什么原因呢,再见。”我能怎么样,我只是笑了,就转身离开了。‘无夜’这个名字差一点就说出来了,最终还是吞了下来,因为君冷漠的神情吧,是这样的吧……,白,他们问什么,一般我都会毫不保留的告诉他们,但是,我已经不想说了,很难过,很痛。
而现在……
我依旧坐在竹屋房顶,默默的看着他们……
“你在害怕什么……”我爱罗又从砂之国出来了来到这里,如此的对我说道。
“害怕?是吧,我是在害怕,我什么都在害怕……”
害怕他们不认识自己的目光,害怕他们问我‘你是谁’
第一次如此的恐惧,而且我无法克服这心底的恐惧。
我就是一个傻瓜,不折不扣的傻瓜。
如此恐惧的自己真的像个傻瓜,无法面对,无法释怀,只能一个人躲在这里,躲在这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独自舔舐着伤口。
第三章 憎恨
我一直都在看着舞夜……
看着她的笑颜,看着她与白和君麻吕现在的生活,如同看见过去的自己。
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没有人知道我在溪边忆苦思甜。
我一直把他们在我身边当做理所当然,没有想过自己的感受,也没有想过他们的重要性,所有的话语都埋藏在了心底。
‘我喜欢你们,最喜欢了。’这样的话语,也是在离开后才想起来的,只有在梦里才有机会告诉他们。常常想回来怎么样怎么样……现在,根本没有机会嘛……没有靠近他们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为什么不去面对?”我爱罗站在我身边,平静的问,很平静,平静淡然的让我害怕。
“现在给他们幸福的已经不是我了,还有什么可面对?”
“你在给自己找借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忘记他们。”
忘不掉啊……让我爱罗离开,我靠坐在溪边大石头旁边,几乎将自己紧紧的蜷缩抱在一起。
这个世界没有永远不变的东西啊,人心,誓言……一切,一切,可是我依旧放不开……
物是人非,为什么我想到这个词会如此的痛苦,这是最残忍的词了,夺走了我的一切!!!
……嘛,他们幸福就好了吧……我可以这样认为吧……
但是,看到舞夜与他们在一起,在听见舞夜说出我没有来得及说出的话语,说道喜欢的那一刻,我依旧有毁掉这一切的冲动。手中的石头被我捏的粉碎,我只能无奈的,独自的面对着溪流苦笑。
我是不是已经没有获得幸福的权利了?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不用再继续争取了……
……
我以为我会这样,永远逃避下去……
但是我却发现了我一直没有发现过的事情。
在那个我一直坐的巨石下,藏着一个秘密。一个我不曾察觉的秘密……
上面刻了两句话‘喜欢无夜,想要永远守护无夜大人’
‘无夜,生日快乐,我希望永远和无夜大人一起,无夜的愿望呢?’
当我察觉到这不同的触感的时候,当我看见这两句话的时候,几乎痛的停止呼吸。我捂着嘴唇压抑着咳嗽声,血一滴一滴的从手指缝隙间渗出来。
我以为我可以不断的借助着过去短暂的回忆,来减轻幸福随时会消失的的不真实感……结果这样也没有用啊……
这块大石头是我们三个经常躺着看天空看星星的记忆,在我生日前天……他们两个背着我做什么,我并没有在意。他们说会回来给我一个惊喜……
但是第二天为了木叶,与【晓】一战,我们三个没有一个人回来。他们连这些都忘记了吧……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大石头下,巨大的裂缝中还夹着烟火,烟花棒。只不过如今已经潮了。
时过境迁……
泪水几乎模糊了眼眶,我忘不了他们,我深深的喜欢着他们。
我不甘心。
当看见水中映照白为了保护舞夜受了重伤,双眼近乎失明时……我很痛……
如果舞夜没有能力的话……我要夺回这一切。
我一直都害怕着,既然回来了,我却胆怯了,我害怕面对陌生的熟悉人,我恐惧结果。但是……
与其我继续毫无目的的游戏回忆旅途,靠着过去的美丽回忆支撑自己,而不敢接触现实。
不如由我自己捅破它,与过去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