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始终不觉得主人是人类，主人情感与气质，都不像……主人对什么都不在意……”
“呵呵，这样就断言吗？我曾经也疯狂过，毁灭过……那一刻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控制，我只想毁灭一切的感觉，那时候的感觉真的很恐怖。”是的让总司想起来都有一点难以接受，那个时候，那个世界几乎毁灭了大半。没有战胜自己的心，而面临绝望的崩溃，那一刻是释放许久的悲痛，那一刻化作疯狂……那时候，我的内心只想让这夺走我幸福的世界，重归黑暗……
如果不是总司，以及那个刚刚觉醒的希冀者的话，也许一切都会在毁在我的一念之间吧。
但是凌落只是不解的看着我，“你还不明白啊，凌落，不要在意。去玩你自己的吧……”我只是轻轻抚摸了她的额发。对我而言，凌落多余的情感都没什么好在意的，我留下她只因为她心灵的纯粹，什么杂音也不存在。
“凌落，不要当电灯泡啊……”穿着和服的骨女妩媚的模样走出来，
我啼笑皆非“骨女，你从哪里得到‘电灯泡’一词？”
“在人界当教师的时候听小群小女孩说的。”骨女摊手，
直到凌落被拉走了，还可听见她疑问的话语“喜欢是什么！？”
喜欢是什么！？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呐，总司，你是喜欢我的吧……”
“恩。”他点头。
“那我可以喜欢你吗？”我凝视着他的双眼，认真的问道。这是我曾问过的问题。明明知晓答案却依旧问出。
“小夜，你是明白的。”感觉到总司的身形一僵“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永远不离不弃。”他重复着对我说过多次的誓言，他的双手紧紧的将我抱在怀里，声音隐忍而压抑的痛苦，手的力量更加的大，“但是，小夜，你不可以喜欢我。不可以……”
少女啊，可曾发现，不论你距离多远，身后总有那样一个人离你一个转身的距离。
只要你回头，便可看见……
第十七章 迷离的心思（下）
果然，我笑的很淡很淡，淡的苦涩，百年前我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而总司也是这样回答的……
那时的我绝望到什么都不相信，甚至以为总司想要舍弃我，那一刻我甚至希望天地都不存在，夺走我幸福的世界要是毁灭就好了，但是其实细细的想来，那也只是我失控的想法。其实，我也应该是明白总司的心意的……
“因为，这不是你真正的心意。”总司的神情十分的悲伤，
“不对，我是认真的，总司。”我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总司用力按入怀中，他的手轻抚在我的头上，“够了，小夜，我并不需要你这样的证明啊，你不可以喜欢我的，因为我太了解你，千年以来都是我在你的身边，你一直都是缺乏安全感的，最寂寞的存在，所以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啊。小夜……你的一切都无法逃过我的双眼……”
总司轻柔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耳畔，十分温柔的声音，仿佛只要大点声都会让我受伤般……
“小夜……你喜欢我，就如同你喜欢小睦一般……”他的话让我倏然一颤，“我知道，你不必隐瞒，或者也许你自身也没有察觉吧，你喜欢我，但是你的心重来没有放在我的身上过，你的心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因为他们已经不存在了！就如同末晓，就如同浅见，就连鲁鲁修也是，他们都只存在你的心里……”
“总司……”
“不用向我解释的，小夜，我很明白的啊，因为我喜欢小夜，所以我明白你。小夜，也不用害怕，我不是说了吗，你并不用向我证明什么……因为我会一直跟随你，这是我们最起始的约定不是吗。与你无关，一切只是我自身的意志。小夜，喜欢并不是因为寂寞而轻易说出的，也不应该违逆自己的内心，强迫喜欢我是没有任何改变的，知道吗？我曾强迫自己就这样就好，只要站在你的身后就好，只要看见你就好，只要守护你就好，不强求其他的，但是却无法抑制自己不喜欢你。但是，有些时候就算你隐忍，你克制，这些都无法改变……所以，”总司微微的笑着，伸手抚摸我银发发丝下的脸颊，笑容既温暖又凄凉，“我爱着你，也是无法改变的。”
我的瞳孔因他的话语骤然收缩，愕然抬头，对上了他忧伤如苍穹的眼眸，心中微痛。不由得抱紧了总司，是的，他了解我，胜过我了解自己。
如果不是他，我早已消失于时间的洪流……
如果不是他的不离不弃，我……
“我这样不算喜欢吗？究竟什么才是喜欢？”总司对我而言……
我看着那皎洁寒冷的月光，沉默了。
“小夜，不要再为过去忧虑，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也不要怀疑我的决定。不要因为寂寞，不要因为内疚儿说喜欢我……不论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总司揽紧了我，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我的不安呢。
“万一，有一天我做出了决定呢……”万一看着这个黑暗的世界，最终选择毁灭。即便只是假设，但是这并非不存在，因为我已经有些失望了，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我只要和小夜一起就够了，但我不希望你隐藏自己的情绪以及情感，逼迫自己，我只希望你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对不起……”最终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吐出这三个字。太多太多，这三年他陪伴了我太久太久，为了我做了太多太多……
“无夜！”
“不，没事，只是很想说，对不起……”
“没关系的，夜，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感觉到他的温暖，我在他的怀里将他抱紧。还请，接下来的旅途，继续陪在我的身边，度过这单程之旅……
“啊……”我仿佛想起什么，抽出雪冽凌空挥出，不远处一个黑色的三眼蜘蛛被斩成了两段，消失不见，我不由得冷笑，早就提醒过不要再监视，竟然妄想控制我和爱，呵，又扬起了淡漠的笑容，“总司，知道我刚刚做了什么吗，我种下了一颗小小的幼苗，在需要的时刻即会发芽。”
“恩。”总司只是抱着我，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什么也没有表示，因为他很明白，“只要小夜，不要做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就好。不要再做让自己受伤的事情，因为我会心疼。”
我只能让他放心，只是面对这爱的事情，我开始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
“我觉得，我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很在意的……”我在总司愕然的目光中轻轻晃脑。
我似乎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随着时间，我丢失了很多以前的情感，我很清楚。
我轻轻笑着“嘛，想不起来就算了吧……”
经过了千年，过去的一切早已淡漠，过去的话语已模糊不堪……但是在漫长的旅途中，这份很重要的东西，被遗失掉的，究竟是什么呢。让我力量变得比过去弱小的原因，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