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总司,我没有耗费生命,终于走到尽头了呢……”我虚弱的微笑着“知道为什么我不要你的灵吗?夺走了那么多人的生命,我唯独不想要你的灵魂……唯独不想对你下手……对我而言,你是特殊的呀……你和我们不同,你还有你的期待,你的土方先生都在等着你不是吗?抱歉让你陪伴了我这么久……抱歉……”我躺在他的怀里,想要在我说的出来话语的时候,将一切都说出来。
无数银色的粉末从手臂上落下,犹如正在崩溃。身体发出莹莹的光辉,光晕围绕,总司惊慌失措,因为拥有实体的他明显发觉透过我的手可以看见他的手。我正在他的怀里变得透明。
很奇特,我以为我会瞬间消散的,没想到只是身体有些透明,却没有一瞬间的溃散,消失。是上苍的仁慈吗?
我,终究还是选择了这一步啊……
我是裁决者,但是我没有办法进行裁决。不想毁灭世界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不同的世界都有我爱的人存在啊……
对不起,
对不起,
其实我也好想再和总司一同去旅行,这些日子即悲伤,又温柔,因为总司的陪伴。
一直以来我只是在寻找,一直用记忆逼迫着自己旅途下去,其实我只是需要一个归途,一个可以让我安详合上眼睛的归途罢了。最后的尽头,我终于找到了……那就是你啊,总司。能遇到你就是我的幸福……
“所以总司,你一定要为了你自己而活下去,我想就算是你过去的伙伴……也一定是这样希望的吧,也一直等待着你吧……”
然后我不再说话,只是望向前方,仿佛能看一直陪伴着我的少年,仿佛要在这最后一刻将他的模样深埋于心,这些话他是否能听清,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无夜,无夜……”总司在叫我吗……不行,眼睛睁不开了,好累,一切都要结束了吧……
“无夜,无夜,不要睡。”
“呐……总司……”我嘴角扬起疲倦的笑容,“不要叫我‘无夜’好不好,按照过去的那种叫法,我很喜欢呢。”
“……小夜,小夜。”
听到那属于总司的称呼,我笑了,模糊的记忆有些遥远。
“‘无夜’,是我曾经对世界的希望,最终变成了束缚着自己的诅咒般的枷锁呢……呐,总司,祝福我吧,不要悲伤。能遇到你……还有大家,我很开心……真的,……很幸福呢……”
我在哪?意识原来越远……只是这个熟悉的怀抱好温暖。
勉强的睁着眼睛,手中抚摸的熟悉的触感是总司的脸颊,忽然觉得好怀念“合上双眼吧,一切只是梦境啊,冰冷的河流荡漾开去,缓缓向前行吧,彼岸之门为你开启……合上双眼吧,一切只是梦境啊,冰冷的河流荡漾开去……缓缓向前行吧,彼岸之门为你开启……”冰冷而遥远的歌谣,在我的口中吟唱般,带着我的生命流失……
总司慌张的握紧了我的手,随着我的吟唱他的身体逐渐散发光亮。我扬起的笑颜,口中的话语继续吟唱着。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昙花般的梦魇,漫长而又短暂。但是梦醒时刻,一切都将化为虚无。
生死涅槃,犹如昨梦,菩提烦恼,等似空花。
“不要,小夜,不要……”他凄凉的声音,没有打断这最后的话语。
“冰冷的河流荡漾开去,缓缓……向前行吧,彼岸之门为你开启……合上双眼吧,一切只是梦境啊……”
我的身体随着这古老的咒语,逐渐散去,体内的力量逐渐流入总司的体内,他身体的光芒越来越亮。
也许很残忍,但是我很清楚,我与总司终究是两条垂直而行的平行线,两个人布上交错的命运时,最终,随着时间他终将会遗忘这一切。
终究,再无相见。
孤独是一种很痛苦的感觉,比老去比死亡更加痛苦,犹如被冰冷的海水吞噬,沉闷的无法呼吸的痛苦,胸口会隐隐作痛,所以我不希望被人遗忘,我害怕孤独,但是为了总司的幸福,我必须归于黑暗。
只要这一刻记住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所以……
如果忘记我比较幸福的话,就请忘记吧……
“升天吧,总司。”有温热的东西从我脸颊边滑落。
“小夜,不要……我不会忘记,这一切不是梦境……我一定会记住,尽全力地去记住……”总司将我脆弱的身体紧紧的抱住,眼泪汹涌的从他的眼睛里流出。犹如不断落下的雨水,冰冷的伤痛……
“……对不起呢……”我柔弱的看着他。
我知道被遗忘的痛苦,我也曾错过,曾后悔过,
但是即便残酷,我也希望呢,就让我再自私一回,所有的痛所有的恨也都该烟消云散了,因为,我只希望你们幸福呢。
“我绝对不会忘记你,小夜……”
我笑着,眼泪不断的幸福的往外涌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看着总司,我仰起头,伸出透明如薄雾的手,在与总司十指相握的时刻,开始如萤火般溃散消失。
我的脑海里重新浮现了,他曾经握着我的手,说着永远也不会背叛我,永远陪伴着我,永远,不离不弃……一切都是记忆的回放,他占了我的全部。我沉浸在回忆的片段中,欣慰的笑着。
————『等到这里结束后,下次我们去一个和平的世界,在那里一直生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再也不四处漂流,我们就在那里,在一个山清水秀和平的地方居住,到永远好不好。』
————『恩,好啊,我期待着那一天,说定了哦,总司。』
那时晨曦的辉光是那么的鲜艳,如同我的血,是如此的温暖。映照着我们两个人的身影……没有什么比那一刻更加幸福了。
那时他的笑容,与约定再次浮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轻轻扬起了嘴角,果然呢……如我所料。
但,有你的约定,我真的很感动。
无数的记忆如潮水倒退的涌来,淹没了悲伤的两个人,美丽的如幻影,脆弱如梦幻斑斓。
“我真的很希望能和总司去和平的世界,永远的生活呢,一定会很幸福……我知道,但是,对不起,我已经无法和你一起去下一个世界生活了……对不起……”
“不会的,小夜,你再坚持一下,我立刻带你去你想去的世界。”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存在的地方……没关系了,总司……不要流泪……”
我的生命终于走到尽头了,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再也不见的面容,我轻松的笑了,哥哥,浅见,末晓,鲁鲁修,我没有浪费自己的生命啊……
就算这是一条错误的路,我也不会后悔……因为,我终于走到这里了啊。
总司谢谢你,还有曾经的大家……
眼睛视野已经有些模糊了,一时清晰一时模糊,但是却不断浮现不同人的脸庞……白,君,舞夜,好,叶,小杰,伊尔迷,还有大家,请你们在今后的日子里,在我为你们打造的未来里,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