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想到,灰姑娘其实是公主?
或者说,灰姑娘一直都是公主!
千秋没看到身后的李子墨,却看到另一个男人。
那个浦进门就掠获了所有人视线的男人,正一步步朝她走过来,一步步的靠近她,身旁还跟着艳光四射的——杜眉。
桑陌柏回来参加宴会千秋视线不知,更不曾想过他会和杜眉一起出现。不远处的左恒远见到桑陌柏带着杜眉一步步靠近千秋,脸色微微一变,迅速朝千秋走去。
这个男人,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带千秋来参加宴会,一是为了正式将千秋介绍个商场上的一些朋友,二来也正是因为桑陌柏也收到了邀请函,想借此让大家都明白千秋是他左恒远的妻子。
只是……现在看来,他有些冲动了。
他来到千秋的身边后,揽住千秋的腰。
桑陌柏自然看到了左恒远,他看到左恒远环在千秋腰上的那只手时,眼底噬血的光一闪而过。杜眉则皱眉,下意识将他的手臂揽紧了些。
千秋身后的李子墨也下意识靠近千秋,见左恒远紧紧揽住千秋后,在离千秋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他们三人紧张的情绪之下,桑陌柏忽然敛眉,望着千秋的眸光带着一丝的哀伤,叹息道:“千秋,子墨,顾爸爸住院了,你们……不准备回去看看他吗?”
千秋的脸色愈发苍白,她看向杜眉,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杜眉沉默了一会儿后,轻轻点头。
她叹了口气——
“千秋,回家吧!”
归路何其远
宴会上的人都习惯戴着假面具,即使是发现这边的情况有什么异常,也不便过来围观,只能装出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继续应酬。
左恒远的手不自觉的将千秋揽得更紧,千秋看着眼前的杜眉和桑陌柏,久久不语。
她忽然一扫方才的失态之色,露出笑,轻声问道问:“你们,在和我说话吗?”
千秋装傻,桑陌柏和杜眉对此没辙。
这场宴会的后来——
桑陌柏和左恒远状似友好。
杜眉游走于贵妇名媛之间。
千秋安静的当一回灰姑娘。
李子墨在角落安静的喝酒。
没人规定灰姑娘不能喝红酒,也没人说灰姑娘不能有最优雅的姿态,所以安静的灰姑娘和角落里的李子墨一样,安静的喝酒,优雅的饮者红酒,直到醉倒。
所以左恒远找到了借口从宴会中撤退。
走的时候,自然没错过桑陌柏的森冷视线。
左恒远嘴角微带冷笑。他带着他的妻子离开,与别人何干?
抱着千秋柔软的身子出了酒店来到停车场,看着千秋迷离的双眼,冷笑已然从左恒远的脸上褪去。他叹了口气,将千秋安放在副驾驶座上。而醉倒的千秋很配合。
千秋喝醉后很安分,这是他唯一庆幸的事。
自从桑陌柏对千秋说那句话后,他就一直担心她的情绪。千秋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不知她的小动作早已经出卖了她——她不安或烦躁时会不自觉的转动手上的婚戒。
千秋姓顾,左恒远在结婚时就知道了。
平时她只对别人说自己叫千秋,却从不提自己的姓。一开始他以为千秋姓千,领结婚证时却看到千秋在纸上签下“顾千秋”三字,有些惊讶却也未曾多想什么。
后来见到桑陌柏,又见杜眉,知道他们和千秋互相认识后,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个顾家。
几乎是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桑家的人之和顾、杜家两家交往,同样,顾家和杜家的人也只和桑家的人亲近。
那么一切自然就想通了。
千秋她,和那个李子墨一样也是那个顾家的人吧?
街道上的灯光透进车里,忽明忽暗,靠在驾驶座上的千秋闭着双眼,似是睡着。左恒远听着千秋轻到近乎听不见的呼吸声,稍微放了心。
酒店离公寓的距离算远,来回开了很长一会儿,左恒远轻松抱着千秋进了公寓的床上后进了浴室。
他进浴室没多久,千秋就睁开了眼。
四周的景物她看得不真切,依稀记得自己该去熟悉然后换上睡衣再上床睡觉。
因为房子不大,住得很久早已对四周的摆设一清二楚,千秋就算是逼着眼睛也不会撞到。她精确的找到自己想要的衣物后朝浴室走去。
意识不清楚的她全然不曾听到浴室内传出的水声,伸手推了推浴室的门,发现门被锁上后,下意识的从抽屉中翻出了钥匙开门。
当左恒远见到千秋走进浴室时,愣了一下。看到她自顾自的脱下身上那件花了一大笔钱的衣裳随手往地上一丢时,呼吸猛然一促。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欲望,欲抓过一旁的浴袍。不想,千秋没站稳,一个不小心向前扑倒。
左恒远也顾不得别的,忙上前接住了千秋。
被人接住后,千秋睁大眼,看着左恒远眨了眨,人清醒了一些,却又觉得自己在做梦。只依稀看到眼前的人的脸忽大忽小,迷迷糊糊的看不真切,却又熟悉万分。
她憨然一笑,伸手抱住了左恒远。
左恒远眸光一沉,盯着千秋的笑脸一秒,准确无误的吻上她的唇瓣。热切而浓烈的吻到着侵略的意味,千秋却像沙漠旅行者遇到甘露一般,极其自然的回吻他的唇。
左恒远是个自制力很强的男人,千秋的主动让他的自制力在一瞬间消失,强忍了许久的欲望来得猛烈,即使明白千秋喝醉了,却又不想再忍耐。
喝醉又如何?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熟悉左恒远的人都知道,他有属于他自己的霸道和强势,不够强势的男人通常都不能在商界上立足。
热切的吻从千秋的唇瓣缓缓开始游走与她的肌肤上,每一次落下都是滚烫而又温柔的。千秋感觉到炙热的唇在自己身上造成的影响,意识却越发的涣散。
是谁呢?
那个又热切又温柔的吻着她的人。
极其熟悉的感觉让她强迫自己去思考这个问题。
是了。
记忆中那个人啊,很喜欢这样吻她。
只是,陌柏,陌柏,如今真是陌路相对了。
从前他总是将她抱在怀里霸道的让她叫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他总说最爱听她叫他名字时的温柔和小女人,总说要让她在他的手心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总说这个世界上唯一配得上他的人只有她,也总说这个世界上唯一配得上她的人只有他。
可惜——可惜,都成了过去。
千秋看着眼前的人,那张脸,分明是属于桑陌柏的。
“陌柏……”
他的名字忍不住脱口而出。温水从喷头柔柔的洒下,顺着千秋的脸颊轻轻滑落,竟分不清脸上爬满的是泪还是水。
左恒远的吻在将那个名字听得真切时曳然停下,强烈的欲望仿佛被人从身体中硬生生的抽离,胸口开始隐隐约约的疼,然后,钻心的疼。
他放开了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