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你这样的人,有一个已经足够麻烦了。”夕树茧心有余悸地说,她和很多世界的白兰都打过交道,惟独是家教世界的这一位,是中二中得最无药可救而又偏偏最强大的一个。
他的存在让她本能地感到害怕,但那却构不成她回避的理由。作为NPC,面对剧情面对主角面对Boss是她无可逃避的责任。
“在我所预见的未来里,彭格列会打败你,我们赌这个怎么样?”夕树茧挣开了云雀恭弥的保护,一步一步地走向白兰,她的眼里平静得再无波澜,羽睫半掩,仿佛她所说的早已是既定的未来。
她深知白兰的强大,但亦清楚彭格列因何而 “无敌”——那是主角光环啊亲!
“真是有趣的预言,你也是那些无聊的时空守护者吗?”白兰了然地道出了她的身份,“所有人都按照既定的轨迹活着,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世界很无趣吗?果然还是毁灭了比较好……”
这语气真像是迁怒。如果不是她知道白兰早已经动手,夕树茧会以为白兰的野心会因为她这样的一句话而起——因为她的“预言”而迁怒。没错,这家伙从来都是这般任性的存在。
“所谓既定的轨迹不过是一个方向而已,想要毁灭它的才是真正被束缚的人。”所谓的未来,其实没有一个人能够准确地预见得到。事在人为可不是一个笑话,而是一种经验。
白兰愣了一秒,随即愉悦地眯起了眼睛, “这个说法也很有趣,或许你是不一样的。不过既然会害怕的话为什么不躲在那个男人的身后?”
白兰突然想起了自己十年前开始探索其他世界的初衷——他好像是在找什么,只是后来为什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站在我身边怎么样?”说着,他对距离仅有几步之遥的夕树茧伸手右手。
他想自己大概是已经找到了,没想到他要找的人居然就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抱歉,我只会在胜利者的身边。”夕树茧挑眉,本来前进的脚步却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现在的白兰,比刚才更危险了。
“我会是最终的胜利者,小茧。”那温柔而魅惑的笑容却让夕树茧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完结啊嘤嘤嘤,为毛就是写不完?!
基友嘲笑我:砍剧情砍到这种程度居然还完结不了你真没用……太坏了嘤嘤嘤
☆、39家教
“我会是最终的胜利者,小茧。”
“这句话等你赢了再说吧。”就在白兰的爪子快要碰到夕树茧的那一刻,云雀恭弥却是直接将人带离了几步之外了。
“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就这样离开吗?”伴随着轻快的语调渐渐落下,那迷蒙的雾色将他的笑容映衬得越发危险。
夕树茧脸色一凛,她知道他们只有一瞬的机会,“不要恋战,带我走,现在!”
她动用了最后一次规则的力量,将这个世界的时间静止了一分钟,这已经是是她所能做的极限了,不过对云雀恭弥来说,一分钟的时间足矣。
10分钟之后,两人顺利抵达目的地,夕树茧总算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地看向正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自己的那位,“还好有你在。”
不过其实她觉得如果没有贴上彭格列标签的人护送的话,白兰压根不会那么容易就注意到她。只是她也知道沢田纲吉不会允许她冒这样的险。
“好了,我差不多该走了,十年前的世界再见吧,云雀君。”扛起早已送来的十年火箭炮,夕树茧转身便打算上楼——还是不要再耽误太多的时间比较好。
然而,身后的动静却让她知道云雀恭弥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当然不可能当着他的面打开时空之门,于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什么都不要问,我不会给你任何的回答,而且——如果不是你自己想起来的话也就没有意思了不是吗?”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既然白兰都能突然想起她的存在,那么眼前这人的记忆出现松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实与其说她的存在从他们的记忆中被抹去,不如说她的存在之于他们来说就像眼前这些摆设一样,随着时间发展尘埃一层一层地覆盖沉淀,潜移默化的力量让人无从察觉,直到最后关于她的一切被其他记忆所淹没,彻底失去了原来的样子。
只是如果有人硬是执着地要拭去这表面的灰尘,那记忆便会再次浮出水面。如果他不是自己想起来的话,那么就说明她在他的心里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那就更没有让他记起的必要了。
只是云雀恭弥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彻底僵在了原地,连扛在肩上的十年火箭炮也“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去——
“哇哦,夕树茧,你这是不打算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吗?”与其说是不告而别,不如说是突然人间蒸发。
开始的时候他以为那不过是和平时一样无故失踪,最多时隔一年半载之后便又再凭空出现,但直到小吉的老死,直到云豆也已经繁殖到第三代,直到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记不起她的样子,直到身边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再也想不起有这个人的存在——她还是不曾出现。
就在他也快要以为那段多出来的少年时期的记忆不过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的时候,她居然来到了危机四伏的意大利,只身硬闯彭格列总部,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不会记得她——这就说明了十年前她的消失是早有预谋的。
真是让人火大的草食性动物。
萦绕于一室的沉默却酝酿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夕树茧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回头面对那孩子的勇气——因为她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她可以随意忽悠哄骗的孩子了。
良久之后,她才弯下腰拾起地上的十年火箭炮,目光却始终不敢与身后那道几乎要将她凌迟的视线对上,“我……我在十年前的世界等你,我不放心他。”
不放心十年前的你。至于十年后的现在的你,我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实际。
夕树茧缓缓垂下眼帘,然后举步上楼,仿若千斤负重的双脚,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而沉重——在她还没走到时空之门前面,身后便响起了离开的脚步声,最后是门扉落锁的声音。
夕树茧长叹了一口气,在推开时空之门的前一刻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哪怕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回首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越过时空的长廊,她回到了十年前的世界。直接撕了任务书上载有“水岛凉子”的那一页,再重新回了夕树茧的名字,这意味“水岛凉子”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会被完全抹去,而“夕树茧”曾经被抹杀的那一幕会被抽离……起码对大部分人来说是这样的。
毕竟相隔的时间过于短暂,向来润物细无声的规则力量大概很难做得那么到位。
如果不是非常确定这个世界已经混乱至此,她亦不敢作出这种可以说是违法工作守则的决定。既然答应了云雀君,她自然是要做到的。反正这个世界已经够混乱了,她在这浑水中做点什么小动作也不会被惦记上的——凡事有白兰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