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让她被货车撞断的几根肋骨隐隐作痛:“我甚至可以忍受你毫不留情的当着那么同学的面用那样……那样厌恶的口气回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她说这句话时几乎又要哭了,她控制不住,她一生气就总爱流眼泪。
那是发生在亚特和爱德华冷战期间的一件事,亚特因为跟爱德华的冷战的缘故,连实验课都不跟他坐到一起了,爱德华的旁边立刻成了实验室里唯一的空位——没有同学胆敢坐到爱德华的旁边,因为他俊美无比,足以令任何一个坐在他身边的人沦为陪衬,而与此同时,他还对所有卡伦家以外的人都冰冷得如同雕塑。
至于亚特,他乐观开朗,跟卡伦家所有人都不同,所以,找到一个新搭档并不是那么费力的事。因而,最后坐到爱德华身边去的人最后竟然变成了伊莎贝拉——她是新来的,并没有固定的搭档,除了她还能是谁呢?
当然,贝拉忽略了她不太喜欢的迈克·牛顿,即使他极其热情的想要跟她凑成一组——因为那个男孩几乎是明目张胆的在追求她。
天知道当她选择爱德华的时候是多么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她甚至在挪动凳子的第一时间就努力的扯出一个微笑来表达自己的善意,或许那不太成功,但一个绅士怎么能做出那么让女士丢脸的事?
那整整一堂实验课上,爱德华都没跟她说上任何一句话,他是她的同桌,却坐在离她最远的距离,肩膀紧紧的抵着墙,脸绷得如同石头一样僵硬,仿佛她是吃人的怪兽而他是无力反抗的小鸡仔——明明他衬衣覆盖下的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那样清楚和流畅,足以令她明白他的身体并不如他看起来的那样瘦弱。
而更难堪的是,课堂结束之后,当她不断的深呼吸妄图以此平息自己的愤怒却失败,终于忍不住想要弄明白心里的疑惑来为自己的委屈找到一个发泄的通道的时候,他却一把撕掉她小心翼翼从桌面上推过去的纸条,对着她就是一声低沉的怒吼:“滚开!该死的女人!”
那一声怒吼仿佛野兽一样,她在惊愕中碰到他冰凉僵硬的手指,眼睁睁的看着她写着自己名字的纸条被撕得粉碎,觉得丢脸极了。而他却在她呆滞的那一瞬间,连道歉都没有就直接一撑桌面,从靠窗的位置翻了出去,眨眼消失在实验室门口,追向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亚特拉斯·卡伦。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虽然杰西卡她们安慰她爱德华·卡伦就是这样糟糕的性格,但她还听到有人在笑她是“又一个”。書香門第
这就是她的新学校生活!就因为爱德华·卡伦,这一切变得糟糕透了!
“请求?”爱德华挑挑嘴角,像是想露出一个笑容,又觉得伊莎贝拉的说法并没有那么好笑的模样。
“用一张纸条吗?上面写着你的名字?你想请求什么呢?”他的讥讽毫不掩饰。
伊莎贝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躺在病床上的身体颤抖了两下,这让她刚刚动过手术的身体痛苦极了,但她的眼睛里仍旧不停的射出愤怒的火焰。
她像是终于承受到了极限了一样,毫不客气的看向爱德华,竭尽全力用她受伤的身体能够发出的最大声音来表现她的愤怒:“现在,那不是请求了,因为我知道你们隐藏的秘密!”
她堵着气把这句其实并不确定的话说出口,下一瞬间,明明她什么都没看到,刚刚还站在病房那端的爱德华却陡然出现在了她的病床前——那一如她记忆里那样冰冷和坚硬的手正捏在她的脖子上,令她呼吸困难,满脸震惊。
“你知道了什么?说一说,嗯?”爱德华的声音如同丝绸般柔软,足以轻易的蛊惑任何一个人。
伊莎贝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爱德华·卡伦少见的金色眼睛,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一簇一簇的火焰。
“你知道了什么?!”爱德华重复的问了一句,下一刻,一声兽吼,病房的门被撞开了,在伊莎贝拉的凄厉尖叫中,窗户发出了破碎的声音,窗外的两只麻雀大叫着躲开,一团巨大的红棕色阴影携裹着爱德华坠下了二楼。
【啊啊啊!有怪兽有怪兽啊啊啊!!!】团子一张嘴,饼干朝地上掉下去,它丝毫没有注意到,只跟在它家麻雀大哥后面惊喜的扑腾来扑腾去,被麻雀大哥一翅膀拍翻。
【敬业一点!快去报告情况!】麻雀大哥一说完,已速度的跟上那团急速消失的阴影。
【是的!大哥!】团子翅膀一挥,一个俯冲,以整团摔向地面的姿势惊险的捡起自己的饼干,这才朝亚特的方向飞去。然后发现……
咦?亚特呢?
团子叼着饼干在诊所外面的空地上连蹦了好几下,依旧迷迷糊糊。
数个护士听到巨大的兽吼和玻璃碎裂的声音一起冲进贝拉的病房,却都被病房的惨状吓了一跳。
贝拉一把扯掉输液瓶,几乎是从床上滚到的窗边。幸好窗口是由内向外撞碎的,窗口边的玻璃碎渣并不多,但也让贝拉受了一点小伤,流了血。
几个护士这才反应过来:“斯旺小姐你在干什么!天呐,快回到病床上去!”
贝拉一把拉住一个护士的袖子,几乎将那个护士的衣服扯了下来。她睁大的眼睛里全是惊恐,连眼瞳都在急剧收缩:“不!快!快报警!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个!爱德华有危险!”
那红棕色的阴影巨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当它从门口蹿向窗口时,回头的一瞥直接令贝拉浑身颤抖,巨大的高频率的颤抖甚至带动得输液瓶在支架上不断的撞出啪啪的声音。
然后,她反应过来——那是狼!巨大无比,犹如牛犊一样的狼!
天呐!爱德华!
卡莱尔几乎和比利·布莱克同时冲进病房,撞翻的输液架、歪倒的空床还有碎裂的玻璃让病房就像凶案现场。
比利摇着他的轮椅冲向被护士强行拖上病床的贝拉:“贝拉!你看到什么了?”
他紧张的盯着贝拉仍旧被恐惧占满的眼睛,心中隐隐焦急。
他虽然没有觉醒狼人血统,但他的父亲却是真正的拥有最强大血统的狼人,那兽吼他太熟悉了!
贝拉想说狼,一头像牛那样大的狼,但她最后只是缩在病床上,什么都没说,直到她看到卡莱尔。
“卡伦医生,爱德华他……!”贝拉抓住卡莱尔的医生长袍,卡莱尔回头跟比利·布莱克对视了一眼,比利·布莱克发出一声轻哼,卡莱尔回过头来,拨开贝拉的手,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贝拉小姐,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乱来让你至少要在床上多躺上一个月的时间。”
“什么?不,那太久了!”贝拉激动起来。
卡莱尔伸手按住她,他纤细的手臂却令她毫无反抗能力。
贝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但卡莱尔并没有松手,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只会让贝拉吃点小苦头却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大的伤害,至少,比起她刚才的那一阵乱动,这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