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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为煞(12)

这糊涂娃儿,与生俱来的天赋让她完全忘了,自己只是个孩子,被大人保护是最最应该的。

她,犯了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错误,于是在花洗心拉着她躲过胖子的流星锤之后,她的脚踝就被另一边的紫衣女手上的白练缠住。

紫衣女拉着白练,往上一抽,花鸢就从花洗心手中脱出被卷到空中……

“妮子——”

“爹——啊——”

花鸢从半空中跌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头部正正磕到了一块石头之上。

这一摔,随后发生了许多事,花洗心心急如焚,愤而发狂,而花鸢,也从此更加不平凡,她不仅灵智大开,回忆起了前世的记忆,并且花洗心在她体内注入的那股逆行真气,也在落下的时候,被撞散了开去。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后来能催动魔功,吸取紫衣女内力的原因。

有些事情,便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无法关上,而花鸢,虽然不是你选择了命运,却是命运选择了你……

……

你准备好承担你的命运了吗?

第九章

在那之后

“以后,不准再做危险的举动了,你可知道你刚刚把爹吓死了。”花洗心牵着花鸢小小的手,一边走一边严肃的道。

他心里十分复杂,虽然阴差阳差的,花鸢帮她破了阵,然而这也是万幸的结果,假若她那般莽撞的行径,使自己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

他担心花鸢没听到心理去,又沉着脸补充:“若是还有敢下次,爹就打断你的腿。”

万事,他花洗心愿意一力承担,只求花鸢能平安无事,方才的事,已经让他的心几念生死,这种感觉,只怕花鸢是无法体会的。

“恩,知道了” 花鸢垂着脑袋顺从的应着,她的外表如今还是稚子之年,早上起床时编的小辫儿,经历这些之后,微微有些散开了,额前的一排刘海,随着她的步伐一起一扬。

突然,她注意到脚下不是回家的路,抬头向花洗心道:“我们不回丰宁镇了吗?”

花洗心脚步不觉顿了顿,道:“不回去了。”说罢,拉着花鸢继续走。

“……”花鸢想了想,问:“以后都不回去了?”

“……不回了,那里已经不安全了。”

“恩。”

若是以前的花鸢,可能无法明白,不过此时的她,已经从发生的事,推断出花洗心的身份绝非寻常,有人追杀,便代表有危险,有危险便代表行踪不能轻易暴露,因而她对花洗心的决定无所异议。

花洗心观察花鸢的神色,暗自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女儿经过此番劫难,好似一下沉稳许多似地。

他确有许多事瞒着女儿,非是他不愿意说,而是过往种种,他情愿烟消云散,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他早已经把自己当做了那个清贫且自得其乐的药材铺老板,守着女儿简单的过活。不过眼下,事情闹成现在这样,他想,还是该对女儿交代清楚才是。

花鸢脑袋里也是乱糟糟的,花洗心心事重重,她何尝不是,她现在自己的心情还没平复,一会儿想起自小到大的一切,一会儿又忆起前世的种种,她现在不是刘玲,然而又无法避免被刘玲的性格和过往影响,她是花鸢,可是又不尽然,现下她多出了十几年的经历,在思想和行为上,已经做不到一个真的小孩那般简单了。

她想着自己日后如何自处,心绪繁杂,因而暂且没有心情追问花洗心刚刚事情的究竟,毕竟最匪夷所思的都已经在她身上发生了,哪怕她老爹花洗心以前是个杀手,或者是个皇亲国戚,甚至是个穿越来的,她觉得自己都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妮子……爹和你说过,爹教你的运气法门,不能随便使出,特别是对其他人,否则……”花洗心边走边道。

花鸢不紧不慢的跟在一旁,继续低垂着脑袋。

“这一回的事,也怪不得你,方才我探查你的经脉,是你刚刚落地之时的撞击,将爹注入的真气打散了,回头爹再跟你封好。”

“……恩。”

“妮子,爹知道你心里一定有许多疑问,爹确实有事瞒你,可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花洗心道。

他不知道,花鸢心头的疑问太多了,不过她目下还没缓过那口气,还未纠结被追杀的这事上呢,只是他自己内心难宁,见一向呱噪的花鸢,现在一直闷闷的,心里更是觉得愧疚。

“我知道,你做事必然有自己的原因。”花鸢稚嫩的小脸上,表情淡淡的。

花洗心闻言,回头诧异的看着花鸢,倒不是花鸢这话有什么不妥,而是她说这话的神态,语气,仿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就好像一个蹦蹦跳跳的甩着辫子到处跑的小孩子,突然说话老成持重跟个大人似地语重心长一般。

花鸢也回望着花洗心,很是懂事的道:“我也知道,你不管做什么,一定是为我好。”

是突然的变故,让这妮子瞬间长大了,懂事了么?花洗心心道,嘴里却说:“爹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的,等……”

话没说完,花洗心神色一变,脚下又是一顿。

第十章

花洗心话未说完,突然止住了声音,花鸢正看着花洗心,只见他突然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变了。

他眉头紧皱,眼睛微眯起,射出点点星寒,整个人身子紧绷,蓄势待发,宛如一只遇到危险的豹子。

但当他看向看向花鸢,那眼神又不免转化为了踌躇,担忧,以及慈爱。

“怎么?”花鸢问。

“有人在吹笛子。”花洗心道。

有吗?花鸢向四下看去,她怎么一点都没听到?

“离我们太远了,所以你听不到……”花洗心喃喃道:“难道是他,如果是他……”

这笛音花洗心很久以前听过,如果是那人,那么今天的事情就解释得通了,花洗心想起一个人来,可是如果是他,那么……今天他们父女如果不能一起离开,便只能一起留在这里变成,尸体。

“是谁?”花鸢问。

这一次,花洗心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夹起花鸢,施展流云步法,向一个方向奔去。

花鸢被夹在花洗心肋下,只觉耳畔生风,目及的风景迅速向后流动,这,这是轻功吗?花鸢想起前世看的武侠小说,说起来,今世发生的事情,恍惚之间感觉像是掉进某个武侠小说里了一般。

在林子的尽头,有一个相貌俊雅的华服公子正迎风吹着一曲缠绵悱恻的《与君诉》,笛声清澈如潺潺流水,透着丝丝不悔深情,以及淡淡的无奈。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蒙着面纱的美人。

美人蒙着轻纱,又如何知道她是美人呢?但见她一身白色清华裙,尤显清丽脱俗,乌发上插着梅花碧玉钗,两耳各坠着一颗小巧可爱的明珠耳坠,以悠然娴雅之态,靠在一架雕花靠椅之上。

这个女子,虽然没见她的面容,却不由让人欣然向往,她的身姿窈窕,形态优雅,娴静宜人,仿若是观音大士羊脂玉净瓶中滴出的一滴无暇净水一般,落进他人的心田,然后一圈一圈轻轻的荡漾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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