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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为煞(170)

“既然你已经说开了,我也有事想要问你。”朱小指道。

“什么?”

“我也不是木头实心人,知道你此刻……其实不过是假心假意,想要利用我罢了,可我喜欢你,就愿意上你的当,而我想问你的是……”

朱小指咬了咬嘴唇,再三犹豫,终于还是道:“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个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话音未落,沈青愁猛然推开了朱小指。

“看来是知道了。”朱小指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不恼反笑,笑容里看得出一丝苦涩 :“跟自己的妹妹,终究是乱了伦常。

乱伦之事,人所不耻,张扬开去,身败名裂。

沈青愁像一条被踩了尾巴的蛇,却只在一瞬间,又恢复了过来,弹弹衣袖,依旧云淡风轻。

“又如何?反正以后我的眼里,只会有你没她。”

顿了顿道:“以前能帮我的是她,现在能帮我的是你,我喜欢有用的女

109、第一百零七章 ...

人。”

算是表明了态度。

“你……可真直接,难道就不能说是倾心于我,洗心革面,悔不当初?”

“……若我真这么说了,你会信吗?”

“不会。”朱小指惆怅了:“所以我是真的,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犯贱,为什么你是这样的人,我却不能自拔呢,于是只好……让自己变得更有用一点。”

“沈某倍感荣幸。”沈青愁颔首由衷而道。

“罢了,青愁,便让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朱小指一脸正色。

“什么?”

“你跟花副堂主是兄妹的事,我并未宣扬,就是明月楼里头,知道的人也没有几个,我只当你是一时迷乱,以后拨乱反正,不再相见就是了,毕竟有违伦常,又看在她和你骨血相亲,不想你怨我,我才不与她计较。”

朱小指放心,就放心在骨肉血亲这一点上,乱了伦常,便如一时迷惑,又岂能长久,笑到最后的人才赢家,何妨大度一点,若为此而醋意大风,非要至花鸢于死地,反倒不美。

“……再者,我料你也狠不下心除了她,只是想远远的将她送走,可是我劝告你,送去哪里都好,万不能去昭南。”

昭南,正是沈青愁预备送花鸢去的地方。

花鸢的生母是昭南王之女,而朝堂上,昭南王是唯一可以和李丞相抗衡的势力,他想了又想,始终无法信任明月楼,才决定将她送往昭南去。

沈青愁神色不变,问道:“为什么?”

“明月楼那里早留了底,花副堂主的生母,是永华郡主秦晚,她的外祖,则是昭南王,凭着这一点,她的处境就十分微妙,现下她还未与昭南王那边有所联系,我要保下她已经很吃力了,如果她回了昭南那边,以她一身武功,昭南王岂会不用,届时你和她各为其主,反目成仇,不是更令人伤心?”

这话言之有理,可是从朱小指的嘴里说出来,真叫人不敢相信。

沈青愁从没想过,朱小指会帮花鸢,也不认为她是大度的女人。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能做四公子之一,就决计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目光短浅的女人,我满肚子心思,可是都为了你。为了你,我能忍的也忍了,不能忍的也忍了,便是要你记得我的好,为了有遭一日,你能真正的把我放在心上。”

朱小指一番话,少了平日了许多做作,倒也有几分铿锵,实在让沈青愁刮目相看。

他默了许久,才摇摇头,苦笑道:“真奇怪,事到如今我依然很奇怪。”

“什么?”

“阴司月、裘夫人,还有你自己,每个人都说你对我有情,可我心里总觉得不能相信,直到现在,方才信了一点。”

“咦?为什么?”

“倒也说不清楚,只是反而觉得,你们都这样说,就像是唯恐我不相信一样。”沈青愁道。

朱小指轻笑,问:“你相信一见钟情,矢志不渝吗?“

“不信。”沈青愁摇头。

“我知道你是不信的,因为你太多疑了。”朱小指以手指遮着秀嘴,小小的打了个呵欠:“便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你总会知道我的好。”

见她面露倦色,沈青愁便起身道:“天不亮喜娘就会过来梳头,跟着九幽堂的人也会过来,我会以娘家人的身份送嫁,顺便带上盖了印的结盟书,一切依计行事,这样你也只有两个时辰可以休息,这一瓶是穆仁川留下的醒神丹,若是精神不济,倒可以一用。”

说着,便放下一个小瓷瓶在桌上。

朱小指笑着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里头就是“炎果”,递给沈青愁,嘱咐用法云云。

沈青愁接过,又在朱小指腰上捏了一把,转身便离去了。

外头的寇香,等沈青愁离去,便进来。

“小姐。”其实,她想问小姐是不是早就知道总堂主在外面,终是忍住了,没有问。

朱小指却是盯着手上的瓷瓶,半是无奈半是嘲讽的摇头。

醒神丹,药倒是好药,短时间内确实可以使人亢奋醒神,穆仁川病中就曾经就用过,可是药性过了,人却会更加酸疼疲软。

他到底只是怕她耽误了他的事,这男人真是……

她伸手,往那杯沈青愁没有动过的茶水里蘸了蘸食指,在桌上写了两个字,示意寇香过来看。

寇香见了,那两个字分别是一个“何”一个“必”。

心知朱小指是想问什么,寇香点点头,确定万无一失。

110、第一百零八章 ...

萧林凌是真的高兴,吆五喝六,抱着酒坛子喝得豪爽。

满桌都是堡里的弟兄,还有他外头的一帮朋友,道是今日个是他单身最后一夜,都聚起来给他庆祝。

又一坛子见了底,萧林凌醉了五六分,尚还有些清醒,但见他人逢喜事,满面红光,一双英眉微挑,眼睛一转,寻思眼前使劲儿劝酒的这哥几个只怕是没安好心,怎耐得平日耀武扬威惯了,要是罢酒还真拉不下脸,于是将手里空坛子往桌上一放,装着醉态笑道:“哈哈,常三哥,你怎么变成两个人了?莫不是家里兄弟寻来了?可好,赶上了要再多喝……喝……”

说罢,人晕晕乎乎往后一仰,像是要醉倒似地。

他身边可不缺人,见状自是将他扶稳了,有人便笑:“这才几坛子?二少的酒量可不止如此,今日个怎这容易便醉了,莫不是耍诈吧。”

他们都是平日和二少玩耍惯了的,知道他的量,此番也只是逗逗二少,看他着急,并不存心要死里灌他,果不其然就见他开始装醉,自是少不了调侃。

便有人紧跟着道:“二少明日要当新郎官呢,心里急急切切,哪里肯多喝,万一误了事接不到新娘子,怎么进洞房呢,可不是误了他的大事么?”说完暧昧的嘿嘿直笑。

“哎呀,你们这几个行好吧,一个个忒不安好心了,都把二少逼这份儿上了……对了,听说新嫂子可不是个好惹的,小心她等急了,撩了盖头,抄了家伙一个个发作你们,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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