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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为煞(37)

“其实认命,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沈青愁倒是稀奇的看了她一眼,轻笑道:“花丫头,你的想法真怪,你真相信鬼神阎罗判官之说?”

花鸢瞟了他一眼,道:“谁知道呢,只是谁也不能证明不存在的东西,便有存在的可能,你说呢。”她连前世今生都经历了,又有什么是她会拒绝相信的呢。

其实,她本有心向善,只是天不随人愿,此番说的那些什么神鬼之说,不过是说给沈青愁听的罢了,像他这样的人,前一刻可以杀人如麻,后一刻可以若无其事的吃喝谈笑,早把人命不当事儿了,且他的口舌也利,与他晓之于情,动之以理,只怕还说他不过。

果然沈青愁闻言也没多说别的,居然还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笑道:“好丫头,说得神神叨叨的……”

他一边说,一边翻着眼皮儿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原来他之前藏了私,在山寨里趁花鸢不注意,摸了好几件精致小巧的珠宝放在袖袋里,此刻拿了出来几件,丢进匣子里,满不在乎的道:“不过算了,今天心情不错,便也算我一份吧,按照你的说法,这样一来,日后要是要弄死谁,也不必觉得过意不去了。”

花鸢一听,当场就有些凌乱,怎么好生生的意思,到他那里就全变味儿了?她对他实在无语,只道:“那我们进去捐了吧。”

“我在外头等你,你进去吧,里面气味可不好闻呢。”沈青愁挥挥手不耐烦的道。

“好,那你等着。”说着花鸢一溜烟儿跑进去了。

沈青愁终究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想法不定性,做事也随心所欲,前一刻还对花鸢把匣子里的东西全捐了不以为然,后一刻又不知触动哪一根弦,自个儿往里面加了一把珠宝。

在花鸢离开后,他百无聊赖,枯等无趣,就跑到树下蹲着抽了一根草放到嘴里嚼啊嚼,然后爬到马车上仰靠着,双手抱着后脑,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一边等她,一边闭目养神,真真无比的悠闲自在。

突然,他听到风声里夹杂着什么声音,坐了起来,向远处张望,只见远处来了一列人马,他眯着眼睛一扫,见那列车队拖着许多货物,为首的是个约摸二十岁出头的青年,那青年头戴玉冠,身穿一袭紫色暗花锦袍,腰间束着黄玉带,脚踏黑靴,生的剑眉星目,相貌英挺,气势不俗。

“呸”沈青愁把嘴里嚼成渣滓的草吐了出来,他小时候常常四处玩耍,知道那些草甘甜,哪些草味苦,不过刚刚嚼的那种草,似乎没有记忆里的那般甜。

那青年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马车上,上坐着一名少年,那少年正眯着眼睛看他,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话说花鸢进去后,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捐钱,后来看到一个大棚里,许多人进进出出领东西,便跑了过去。

那里正是赈灾物资发放处,有个管事的人称何主簿,正在那里登记物资,突然见窜进来一个女娃,手里拿着一个匣子,便把她当做灾民的孩子溜进来玩了,喝道:“哪里来的小丫头,不要乱拿东西。”

花鸢一脸无辜的抬起头,她现在利用她的外貌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她把手上的匣子搁到木桌上,道:“伯伯,我没乱拿东西,你看,这可不是你们这里的。”

何主簿一看,那匣子还真的眼生,道:“不是这里的东西就拿出去,别弄混了。”

花鸢嘻嘻一笑,道:“伯伯你不知道,刚才我在外边玩儿,有个人给我糖吃,要我把这个拿进来,说是好东西,你见了准喜欢的。”

何主簿听了,便觉着奇怪,走到桌边打开一看,竟然是好多金银珠宝,因为实在意外,所以愣了愣,还用手抓了一把凑到跟前仔细掂量,发现还是真物,想起有许多话要问那小丫头,却回头一看,哪里有小丫头的人,原来早跑了。

“丫头呢?”

“好像……跑出去了。”旁边的人望着那匣子里面的东西,还没回过神来。

花鸢刚刚趁他们都注意匣子去了,就轻手轻脚退出来跑了,非是她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不过是解释起这些东西的出处,还真有些个麻烦。

当她跑出去之后,正好被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看到,那郎中约摸五十多岁,两鬓斑白,身型消瘦,留着山羊胡。

他见一个小女孩跑了过去,瞧清了眉眼,不由一怔,想要叫住这姑娘,可她却慌里慌张,一溜烟儿早就跑远了。

这时,何主簿追了出来,道:“王神医,刚刚可看到一个丫头跑出去了?”

王神医眉眼一抬,却没回答,而是反问道:“怎么回事?”

“刚刚那个小丫头……”何主簿刚刚要解释,却见灾民营门口出现一列人马,便来不及解释,拉着王神医迎了过去。

“公子昂,一路辛苦了。”何主簿拱手道。

紫袍青年见到何主簿和王神医过来便下了马,点点头算是还礼,又向王神医道:“王神医,您要的药材我给弄到了,还有两百担粮食。”

王神医却仿佛心不在焉,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紫袍青年一看便知非富则贵,王神医对他爱理不理,他也不责怪,反而神色里对他始终较为尊敬。

说来,这王神医既然担当神医之名,自然医术高明,说有起死回生之能也不为过,不过比起他的医术来,其医德更是让人敬服,此人淡泊名利,曾为昭南王治好了腿疾,昭南王本想重金礼聘他留在王府,也被他推辞了。

并非是这人沽名钓誉,他自从医以来,三十年在民间行走,多为穷苦人医治疾病,施医赠药,一生清贫,不为其他,只是为了济世救人而已。

如今这世道,多的是人追逐名利,像王神医这般能保持着医者父母心,平等待人的医者委实太少。因而他在民间的声誉是极好的,还有些地区的民众拿他当活菩萨一般看待,而这一次灾民涌进福州,他也是自发的前来救治。

“公子昂,此行比预期的提前一天回来,一路上可顺利否?”

公子昂便是刚刚骑在马上的紫袍青年,道又是何人?其人有些来历,他姓秦,名子昂,人称公子昂,他的爷爷便是昭南王秦攸,他的父亲则是昭南王的世子秦暮沉。

说起来,这人与花鸢也大有瓜葛,他的父亲秦暮沉与花鸢的母亲秦晚,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秦暮沉生有三子二女,秦子昂便是长子,正是花鸢的大表兄。

作者有话要说:握拳状~以后一定要勤奋!先更两章!

求虎摸~

这两篇只能算过度,好戏在后面接下来几章呢,那啥,请用回帖可劲儿抽打某黑吧,某黑翻着肚皮儿受着~~~

第三十章

公子昂一声冷哼,道:“不算太顺利,那些商户太难狡猾,抬高价格,以次充好,当真是赚钱坏了良心。”

“那……”

“无妨的,我已经处理得服服帖帖了。”公子昂转笑道:“回头我那有一份名单,这一次的善款就是从那些人身上‘募捐’出来的,去找个人给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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