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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为煞(63)

见过饿狼扑食没有?参见他俩。

见过恶狗抢食没有?同参见他俩。

话说,为何所有人都死了,独独留下那俩司命?自然留着慢慢要享用来着,一路被追杀,危险重重,却只有这点好——不愁没有内力享用。

沈青愁与花鸢早已经分辨出,断肠司命的内力,略高于催肝司命,都争着断肠而去,奈何沈青愁的轻功高于花鸢,花鸢只好含恨改将魔爪伸向了催肝。

所以站在沈青愁的立场,他不把如影随形传授给她,真是先见之明哪……

……

待到二人额上的青纹慢慢退去,两具干尸也烧为灰烬了,再被河面上的风吹散去,应了那句“死无葬身之地”后,沈青愁突然道:

“哎呀,糟糕啊。”

“怎么?”

“最近用得太多,药粉用完了,得到下个城镇又要重新配了。”

“……”花鸢道:“我以为你会说,为何我改扮了男装,还会给他们找到呢。”

“女扮男装仿佛是一件很落俗套的举动吧,你看我们一路上有多少扭胳膊扭腿女扮男装,还硬让人装着看不出来的‘女侠’?”沈青愁说着,一旋身飞回马上:“人家会想到,并不奇怪。”

这次不是他爱现,而是他不想把衣摆和鞋子打湿的那么彻底,刚刚他们在浅水处杀敌,马匹也留在那边,而两个灰飞烟灭的司命,正好在岸边上,别说他应该趟水过去。

花鸢看看胳膊看看腿,汗——她可没有扭吧。

她站在岸上,挥手大叫:“帮我把马牵过来,还有把我的剑也抽出来——”

虽然她已经有了“流光麒麟趾”,可不代表她不会使剑,尤其有时候,比如说是马上作战,还是长兵器好,所以也随身配了剑。

而单堡主的佩剑,便给沈青愁拿去用了,因为他的剑,在“断玉”的时候,就给弄断了。

她拿回了剑,一边上马一边道:“女扮男装都不行,那你就扮女装呀,总有这么群‘杀人蜂’跟在后面,也很麻烦啊。”

沈青愁白了她一眼,他是扮过女装,可不代表他喜欢那样,也不做声,就以漠视的神态,策马跑开了去。

“哎,等等我,驾——”

一路而行,马蹄下沙尘滚滚,到了晌午,二人在路边一家小客店歇了脚。

那客店不大,倒也干净,跑堂的小二将他们迎了进来,奉上茶水,花鸢点了菜,小二就到后厨吩咐做去了。

柜上掌柜的埋头算账,另有两个袒露着膀子的杂役进进出出从后院搬着酒缸。

大约都是做粗活惯了的,别看那两个杂役长着副路人甲乙的脸,那膀子叫一个结实有力,扛起东西肌肉绷得紧紧,布着细细亮亮的汗珠子。

花鸢多瞟了两眼,暗自啧啧两声,果然劳动人民最美。

“眼睛往哪里瞅呢。”沈青愁瞥了她一眼,又摇摇头,个女孩子家的,盯着别人的膀子看,像什么样子。

花鸢也不羞涩,她只是欣赏人家的肌肉嘛,这叫人体美学,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但知道这种话在现今这个世道,是没法解释的,便只是嘿嘿一笑,抓起两副茶杯筷子,用茶水滤洗了一遍,给沈青愁了一副,自己摆上一副。

正在这时,听得外头一阵喧杂,其中听得店小二迎客道:“各位客官,小店有今早刚从塘里捞起的新鲜莲藕,做成糖醋莲藕,配上小店自酿的美酒,滋味顶顶好,里头有座,里面请——”

“给我们把马喂好,要上好的马料”外头的人道。

“哟,这马可真彪壮,您就放心吧,包准跟您伺候好了——”

花鸢一听,嘀咕道:“刚刚我们进门,这小二屁都不放一个,怎么这会儿这么会说道,莫不是来了肥羊不成?”回头看去,果然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个男子,年约四十多岁,身型高大,面上蓄着胡须,身穿着银褛镶边云锦双纹绣的丝蓝袍,束嵌红蓝宝石皮质大带,腰间配着一柄宝剑,他步步而来,明明没什么特异的举动,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气势逼人的感觉。

他身后跟着四个劲装汉子,偕着两名女子,具都穿着十分气派,且都带着刀剑,一眼看去,便知是江湖中人。

另外一提的是,那两名女子,其实是身着男装的……应了沈青愁之前的话,走路起来明明是弱柳扶风一般扭啊扭,却偏偏穿着男装,若是跟她们说话,也不知是戳破了好,还是装作不知道好。

这两名女子,其中一人带着纱帽,看不清长相,花鸢看出她是女子,完全是从她的身型举止看出来的,另一人面目清秀,好似个丫鬟扮装的一般,伺候在纱帽男装女子左右。

他们一进来,沈青愁是状若无意的瞟一两眼,花鸢则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等那几人入了坐,见花鸢还在看,那几个劲装汉子就有些不高兴了。

第五十一章

花鸢见了,眯着眼睛一笑,拿起茶盏朝那几人遥遥一举,倒是大方得很。

她相貌虽然不如沈青愁,却也是上佳之选,气质上更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柔美,而是夹杂着一股英气在其中,举止大方爽利,毫不扭捏,改扮成少年,常人多分辨不出来。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的模样讨喜,笑得又可爱,那几人见她这般,便也不好见怪了。

店小二跟了进来,那人点了几道菜,其中便有小二在店门口推荐的糖醋藕片儿,和店里酿的新酒。

花鸢听那小二在一旁说得天花乱坠,等那几人叫了菜,也加了句:“小二,给我们也加一份藕片儿,和一壶小酒。

那小二忙应了,进了后厨吩咐准备。

一会儿,花鸢他们的菜就上来了,因为酒是现成的,所以也早早的上来了。

“桂花酿,好香呢。”花鸢唑了一口,道:“我就喜欢桂花酿,香香甜甜。”

沈青愁也满上了一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饮而尽。

他们两个是不挑,可隔壁桌的不愿意了——

“怎么是桂花酿,软趴趴的是女人喝的酒,咱不喝,小二的给我们换掉!”一个劲装男子不满的嚷嚷道。

那掌柜连忙过来道歉,说穷乡僻壤的小店,没啥好招待的,也没啥好酒,对不住各位云云。

“阿武,不要闹事。”为首的那个蓝袍男子,淡淡的道:“就桂花酿吧,你若想痛饮,回去自有你的,我们一会还要赶路,不能随你的性子。”

“是,堂……是,老爷。”那个劲装男子也不敢再闹了。

那蓝袍男子又与带纱帽的男装女子说了几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旁的人拿出银针检查菜里面有没毒。

确定无毒之后,那蓝袍男子还亲自给她添酒布菜。

这几个人都是以他马首是瞻,而他的举止又对这男装女子很是看重,并非是男子对女子的殷勤,更像是一种顾忌。

不多时,糖醋藕片儿就上来了,这道菜两桌都点了,约摸也是一锅炒的,因此两桌是同时上的,小二先给花鸢这桌放下,再给那边那桌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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