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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踪(20)

楚令自觉失言,只能含糊着过去,随口道:“这是我家乡的说法,‘科学’的意思便是你们所说的‘道’,我们都需要遵循这些规律,不是吗?”

式云简似懂非懂,看着发亮的木质桌面出神。

“这城内的疫病,真的除了你的血以外没有其他办法吗?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你的血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又为何我总觉得,你与哀牢王室有着莫大的关系?”其实式云简还想再问一句,为何楚令在地道里会吻自己。

“为什么你们都会哀牢王室有这么大的兴趣,莫不成,你也相信那里有所谓的财宝?”楚令脸色一黯。

那里的确有宝藏,是她一生之中所追求的,在这世界上唯一所留恋的最宝贵的财富,而那财富此时正静静的躺在冰冷的棺椁中,等待自己的救援。

我真该死……

楚令突然抱头,垂下眼。

青戒……

“彦大哥你怎么了?”式云简见她一直敲着头,遂分外担忧。

“不,我没事。”楚令恢复了往日神态,站起来,背对着式云简道:“打扰了,今晚早些休息,明日,我们便离开此处吧。”

“你——”式云简不明白为何她情绪变化的如此激烈,“可是,唐姐姐……你……”余下那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照理说,自己没有质问对方的立场。

“她的命已经救回来了,余下的,全看唐尊。你说我冷血也罢,说我无情也好,若是要救这一城的百姓,我彦念青恐怕没那个能力。”

式云简一愣,看着她离开,她觉得这并非彦念青性格,这不像她……还是自己本来就看错,她原本便是自私的人。思绪飘到很远,式云简双手握在一起,放在圆桌上,思量了许久才豁然开朗。

若是见她为了那些人牺牲,自己也会心疼的罢……

胳膊交叉垫在桌子上,下巴磕着,望着唯一的烛光开始发呆。却是满脑子的彦念青,她带着她特有的温和的笑容,迎面而来。

“讨厌啊!”

楚令并没有入睡,而是见隔壁灯火灭了才偷偷的溜客栈,果然如她所料,晚上的客栈空无一人,不用说,一定是被唐尊抓了回去。其实楚令一直不明白,为何这些人会心甘情愿的回到地道里,平时也不见唐尊派人来。

刚出门,便依稀听见了笛声,悠远流长的从远处飘来。

楚令依稀瞧见几个人影从巷口晃晃悠悠走了出来,便觉察到了其中玄机。这笛哀牢也有,唤曰:哀笛。与哀牢名相同由来,是因哀牢鸟过于凄惨的哀嚎声而来。以前常用来驯兽,却没想到现在被唐尊利用,以其控制人的心智。跟了几步,还是在巷口停住了,她回头便瞧见一口井,微微蹙眉,几步便走了上去。

往下一看那井,还好不是死的,楚令转动木桶,拉了上来,以手捧之,喝了一口。却不想这井水却有一股怪味,是——墨泪?

楚令大惊,怎么会有墨泪在此处?!这世界上唯一的墨泪不是已经被青戒所吞了吗?为何……

一咬手指,让自己的血液滴落在手中水上,幸而此间墨泪之毒稀松,若要解决也并非完全没办法,只是……

楚令看了自己指尖,又望了一眼空中明月,影子被长长拉长。

只是,若救了这一城之人,自己怕是有许久不能恢复,那么青戒……

她摇了摇头,像是在否认自己,看着井下倒影着自己的脸的井水,下了决心。若是青戒在,也不会让自己见死不救吧,这可是一城的百姓。况且,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墨泪的来源,为了青戒,也为了自己。

想罢,楚令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对着自己手腕便是一割,暗红色的血液从瘦削的手腕中间汹涌而出,楚令皱着眉,强忍住不适感,渐渐的脸开始发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她自嘲的笑了笑,此时竟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前去献血站献血半路而逃的趣事,想不到此时自己竟然能舍弃这么多。

腿脚渐渐软了下去,楚令越来越觉得自己快晕厥了,靠在井边,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差一点……

还差一点……

若是明天,这里的百姓都喝了这口井的水,应该都会没事了……

都会没事了……

身体瘫倒在井边,楚令想要抬手按住伤口,却无奈再也没了力气,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

我真糊涂,明明说好了不救的,怎的,又心软了……

楚令嘴角轻起,望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脸色愈来愈差。直到依稀听见稍远处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人的香味从背后悠悠散了开来。

云简……你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明天开始上班,真心不想去

☆、第十八章

式云简端了热水进屋,仔细拧干毛巾,坐在床榻边上,细细的替那人拭去额上汗水,她已然发了烧,尽是说一些胡话蛮话,兀的竟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嘴里却念叨的别人的名字。

彦青戒,听起来像是个女子。

式云简说不上心中滋味,只是静静的望着床上此人。抬手,欲要替她揭去脸上伪装,却在前一刻停下,手悬在半空中,隔着不远的距离,式云简忽而笑了。

我又何苦追寻你是何人,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如此便够了。

眼眸黯淡,带着一些悲伤。

推窗,一习凉风吹入,暂时将她从苦闷中带出,遂有了一丝清明。兀然腰身一紧,式云简本欲推开,但闻见熟悉清香,便作罢了。只是心间却像是有小鹿一般,跳的分明。

“我要你……”后边的人在耳边吹气。

这一声羞煞人的话语,被听入了云简耳中,登时羞的面红耳赤。

“你,莫要胡闹!”云简娇叱道。

无奈腰间越发的紧了,两个人近乎是贴身而站,那人动作越发张狂,欺身下来,竟在脖间亲吻,点点斑驳落下,云简不免觉得腿脚酥软,竟再也使不上力气。

“你——”

她欲张嘴抵抗,却被对方抢占了时机,借用扭头之际以一张润唇堵住了云简的嘴,舌头侵略似的进入口中,与云简的丁香小舌不断挑逗,云简未曾尝过如此滋味,只觉得一时间天旋地转,抬手,绕过她的脖颈,微微仰头,稍稍踮脚,顺从的与她激吻。

对方似乎还不满足,慢慢的将在她背后的手探入衣襟之中,一直向上,再向上……

“嗯……”云间忍不住娇喘一声,又羞红了脸。

实在是……

“云简,云间?”一声呼唤从稍远处传来。

式云简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就瞧见了一张丑陋的脸正盯着自己看。

“彦大哥……”又忽而想到方才情景,不过是黄粱一梦,脸上又是一阵红晕。“我——对了,你好些了没?”她故意避开对方质询的视线,扭身站了起来,原来昨夜在井前发现了楚令动作,便吃力的将她扶了回来,帮她包扎好了伤口之后,却发现她在发烧,又连夜照顾了她一夜,天明才趴在床边,于是便做了方才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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