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诸伏景光外出回到九号安全屋,推开门就看到好友拿着手机,边听边记录着什么。
“你回来了。”降谷零抬起脸,“上午樱田希月来过一次了。”
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诸伏景光道:“是因为网上漫画侦探助手的事?”这事在网上传得蛮快的。毕竟现在岩崎事件才过去多久,漫画侦探的热度还没完全消退。
“是的。”降谷零双手交抱着,靠在沙发上,“没想到第一个跑过来的,会是她。”
诸伏景光的手顿了下:“她和松原的关系似乎很好。”他还记得那天初遇松原旋律时,樱田希月挡在前面的锐利眼神。那种警惕和保护的眼神。像头护崽的狼。
任何人敢轻举妄动,都会被她不顾一切的袭击。
降谷零嗤笑了声:“真要关系好。就不会监控漫画侦探了。”那句‘交接’可是百分百说明了问题。就是不知道松原旋律知不知道这件事了。
应该是知道的吧。以松原旋律的能力,怎么能猜不透。
诸伏景光惊讶地转过头:“你是说,樱田希月监控松原?”在上午和零聊过后,他对松原旋律的称呼自然就变成了松原。
降谷零没有管称呼的问题,他把手里写下来的记录,递了过来:“你看看吧。这些都是樱田希月转交给我的。接下来由我负责监控。而你负责监控我和侦探两个人。”
如不是知道有诸伏景光这层监控,降谷零是真没料到组织对一个人的监控能层层叠加到这个地步。
松原旋律在组织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说不定。樱田希月以后会接到监控你的任务。”降谷零似笑非笑道。
诸伏景光看着上面的记录,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反复看了两遍,他长吐口闷气,才道:“一直都是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么。”诸伏景光查过松原旋律的资料。父母早亡,被亲戚收养。以前没有读过书,直到来日本。
这个亲戚怀疑是组织的人,其父母也可能是被组织所害。没读书,是被组织控制,没办法读书吧。而非像资料中所说,由于身体原因长期在家中修养。
如同一只被关在笼子剪掉翅膀里的鸟。
就算有天,他们打开了笼子,这只鸟还能飞吗。
看到好友的状态,降谷零不赞同地皱了下眉:“景。你好像对松原旋律关注过多了。”
“我只是有点惋惜罢了。”
笑了笑,诸伏景光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扬了扬手里的记录:“为什么上面会写,不要在松原面前提及《OSAMU 先生日常》和《黑喵BOSS日常》。”这是有什么特殊含义?这两部作品不是松原自己的作品吗?
他记得漫画家音符便是以OSAMU先生火起来的。后者黑喵BOSS更是她的出道作品。
“这个我问过了。樱田希月没有解释。但我觉得,跟这个名字有关。”这是降谷零的猜测。来源于‘OSAMU’。岩崎事件便是对方给他发了邮件。
而松原旋律则以漫画侦探的身份,当众揭露岩崎家的丑闻。二者之间一前一后,如同早就约好了般。
这个‘OSAMU’该不会是收养松原旋律的松原阵吧。他甚至都怀疑过,松原旋律就是OSAMU本人。
降谷零收回思绪,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了诸伏景光听。
“所以我准备有机会试探一下。”降谷零道。当然樱田希月的警告,他没有当耳边风。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陷阱。
他能感觉到樱田希月对他满满的恶意。
那种仿佛他的出现,抢走了她所珍爱的恶意。
要真的是珍爱。樱田希月又怎么会监控松原旋律。多半是任务被抢,影响到晋升,不爽吧。
“你注意点。”
想了下,诸伏景光叮嘱了声。
天色很快就暗了。
米花町。
位于商业街后面的占卜侦探事务所中,灯火通明。
井原拿着一张纸,结结巴巴地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年:“宫、宫泽君。明天、真的要这么说吗?”
‘宫泽英树’听到他的话,放下手机,认真道:“当然了。这可是你的任务。你也不想住进行李箱吧。”
占卜侦探看都不敢往旁边那个半开的行李箱看,顺从地低下头:“我明白。我会完成好明天的任务。”得罪一个漫画侦探,总比死于非命好吧。
“不错。那你好好背诵台词,不要记错了哦~我就先走了。”
‘宫泽英树’微笑着起身拍了拍占卜侦探的肩膀,哼着小调往外走去。
在他走出去后,占卜侦探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般瘫软了下来。比起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这个和宫泽英树一模一样的少年,更让他恐惧。那双眼睛,就和冷血动物一样,没有半点温度。看他就像是在看死人。
井原毫不怀疑,只要他敢有异动,一定会被杀掉。
“那位大人很可怕吧。”打理着行李箱的灰运动衫男笑了笑道。
占卜侦探连忙摇头:“还、还好。”
“哈哈哈。别装了。我第一次碰到那位大人时,可是狠狠吓了一跳。脑袋都差点炸了。是字面意思上的炸哦。”灰运动衫男夸张地比划着,脸上笑容的弧度却咧得更开了,“这是我第一次遇上这种事。真是太让人激动了。”
井原看他激动的样子,有些不适地往后撤了撤。
怎么办。他感觉单独和这位在一起更不安全。
但他也不想住行李箱啊。
箱子里那个真正的宫泽少年,该不会是死了吧。
事务所外的对面。
佐佐木高调整着相机的焦距,对准了事务所的窗。窗帘是紧闭的,只有灯光在上面投出一道影子。看影子的轮廓,应该是占卜侦探井原。
但是……没等他多想,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过了他的相机。
而佐佐木高却保持原本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只要他敢动,脖子上的针立刻就会扎进去。
在他面前,‘宫泽英树’一手举着麻醉针剂,一手翻看相机:“这照片拍得不错嘛。比起记者,你更适合当狗仔呢。”
“话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宫泽英树’随手抛动着相机好奇道。
望着这张好奇感十足的脸,佐佐木高想到前些天手下的线人跟踪线索时,不小心被发现进了警察署,虽然被保释出来了,但转头人就失踪了。什么线索都没留下来。
为此。他特意找线索,最终找到了这个黑发少年,宫泽英树身上。
不过这个少年明显不对劲。
佐佐木高迅速在脑海里转动脱身的办法,但‘宫泽英树’已然失去了耐心。他本身就不是个耐心高的人。
“不说就算了。”
说完,他指腹一摁。
佐佐木高两眼鼓起,下一秒就瘫软在地,失去意识。
‘宫泽英树’饶有趣味地摆弄着相机,随手拨了个电话出去:“喂。这里又捡到一个人。过去处理一下啊~老师。”
电话里传来灰衬衫男无奈的声音:“厄瑞斯大人。别这么打趣叫我。会让人觉得是不是要被你干掉了。我现在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