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寒少爷。”只要宫野寒一笑,上田宏成就总觉得有谁要遭殃了。他本来是想劝女儿死心
的免得成天在那里要死要活地丢脸。
“那你出去吧。”
上田宏成恭顺着身子就如进来时那般的谨慎关好门。
站在背后的少年
“你找宫野前辈?”
本来就是在变声期时的少年声因为惊讶而变得更为难听。
司葵挑眉地看着眼前这个穿校服的男生半张着嘴看自己,等了几秒后,才听到他大叫,“葵桑
。你说你是来找宫野前辈的?”后面话的声音明显地被他压低了,隐隐透着些害怕。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把她和青学的手冢国光给区分开,还是别的原因,学校的每个同学看到司葵
时大多都会很尊敬地叫她一声‘葵桑’。
“不是找他,难道是来找你的?”对这个同样的话已经问了她第三遍的男生,司葵说不上耐心
了,四周的目光也充满了匪夷所思地望着她,好似来找宫野的人,怎么着都不应该是她。
这点让司葵稍稍地有些苦恼,也不等眼前的男生再多说话,下颌微抬,眼角微搭地往下瞧他
,“你告诉他。说手冢葵来找他了,不要躲了。否则后果自负。”她想自己都找上门了,那位姓宫
野站于她身后以保护者也该出来露个脸了。
“可是……”
看这男生还在犹犹豫豫的,司葵冲他翻了个白眼,绕过他就朝篮球社走去,刚靠近就听到里面
吆喝的声音还有篮球撞击地面产生的嗡嗡回声。不过这些声音在她跨进门的那一刻,就像断了的弦
,急速地衰落了下去。
室内的宽大球场上顿时静止了,只有几只无人掌控的篮球在地面上跳了几下,其余的人都保持
自己的POSS站立着,扭头一同看向司葵。只有一个人没有关注司葵,反而叼着根烟吞云吐雾地躺在
休息处的长椅上。
在进屋的第一眼,司葵就看到了那个唯一没有看她的人,也知道他就是她要找的人,笑容便爬
上了面孔,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一手抱着一本书,一手理了理头发,柔声地说,“我来找宫野。
”说到底,她还是不知道这位保护这具身体的少年叫什么名,只知他的姓。
那漂亮的姿态让整个屋子的人眼前一亮,接着就是一声冷哼,打消了好些人想上前搭讪的心思
。
躺在那边的宫野坐了起来,佝偻着身子伸了伸手臂,这才站了起来,挺直身子随手就将嘴里的
烟给扔到地上踩灭,那附近的烟头铺面了地面。
在见宫野的之前,司葵就想过宫野长得该是怎样,也许像那群打网球的王子一样,在知道他是
篮球社之后,就在想他会不会像流川枫一样的帅气。反正在司葵的设想中,这位以保护她的名义立
于她身后的少年,就该是一位模样俊俏的男子才对。
但不论怎么设想,司葵在宫野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果然是想多了,对网球王子游
戏世界中的男生质量还是期望过高了点。
宫野长得跟帅或是英俊是扯不上关系的,仅是一张普通的脸,只是要棱角突显一些,嘴唇微薄
,紧紧地抿着,丹凤眼。短碎发的头发留了个刘海搭在眼睫毛之上,作为一个打篮球的少年,身高
好像是稍微偏矮了一些,宫野站在司葵面前,也就比她堪堪高出一个头。
那样子不像是作风强悍手段冷酷的人,反倒如隔壁邻居家的忧郁大哥一般。
这点倒是让司葵有许些意外。
“有什么事出去说吧。”宫野的声音是沙哑的,暗暗的。他冲在场那个胸前挂着一哨子的秃顶
男人头歪歪一点,便双手插着裤袋,背挺得笔直的往外面走了去。司葵迟疑了一下,再朝身后一群
芳心动荡的男生们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司葵一出去,就看到宫野已经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了。
四周看不到什么人,想必是宫野把他们给弄走了。司葵脚步轻松地走了过去,却在离他还有三
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靠着树站着的宫野在看到司葵的时候,嘴角往两边一扯,拉开了一个弧度,使他的脸看上去有
种别样的味道,他在看司葵的眼神时有种淡淡的温暖。
“你怕我?”
司葵低眉浅笑,“怕,我就不来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怕,只是因为怕折磨怕死,而她既不
怕折磨也不怕死,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何况,宫野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的保护者。
在司葵的笑容下,宫野收敛起了自己的笑,他的面孔不算冷,也不会给人冷的感觉,看上去倒
会让人觉得这孩子着实忧郁得让人觉得可怜。宫野的眸色发色都是黑色的,这在网王的世界里倒是
不常见,比如她的这具身体本来的发色是蓝紫色的,而眼睛的颜色是深蓝的。
大概是这样,宫野的黑色才会让她有种他很忧郁的错觉吧。
“你长得很让我意外。”司葵笑容如沐春风,双手十指交叉交在身后,“我以为在学校呼风唤
雨的你应该也算是帅哥中的一员。不过看样子,我好像想多了。”
听到这话,宫野就笑了,一双眼睛更显细长有神。
“说到帅哥。你身边的还不多吗?”他说话的声音略为暗哑,有种细水流长的温柔。
温柔?司葵苦笑着摇头,人的外貌果然是很容易欺骗人的。眼前的这个男生,怎么说都恐怕跟
温柔两个字扯不到一块吧。这副样子只怕是做给她看的。
“今天我收到了玫瑰花。”拐弯抹角这种事,她还是做得不太习惯。
宫野的眼一眯,狭长中透着点冷光,他似是在寻思什么。看到他的表情,司葵也就知道玫瑰不
是他送的了,“你知道是谁送的吗?上面写了宫野的姓氏。”玫瑰她并不讨厌,她只是讨厌那句话
,她司葵可不是谁的所有物,早在很多年以前,她就是她自己的,也仅有她自己。
“宫野寒。你不记得了吗?”他的声音陡然冷了起来。
匆匆翻了翻幸村天音的记忆,司葵才说,“不记得。”
“那我呢?”宫野的头微微偏着看司葵,眼睛闪发着柔和的光,带着期待看司葵,就像一只狗
,可怜巴巴的吉娃娃,虽然他的眼睛不够大。
司葵弯眼笑,“也不记得了。”她需要记得吗?或是这具身体需要记得吗?在幸村天音的记忆
里,最最深刻的只有几个人,一个是幸村精市,他是她一直在追逐努力的目标;一个是仁王雅治,
他是她偷偷的轻轻的喜欢着的男孩;另一个就是司玥,在她最狼狈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了她治愈了
她包容了她。
可偏偏这些让天音几乎倾尽了所有感情去爱的人,都抛弃了她。
“这个很重要吗?”在看到少年微暗的眸子,司葵还是没能忍心的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