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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所欲(6)

李直励有晨读的习惯,很早就出了寝室,任平觉是被课本们的兴奋交谈声吵醒的,虽然她并不实际需要睡眠,但作为生活乐趣她也没打算要减少睡眠时间,于是在预定醒来时间前被吵醒,她的心情就不能说是美妙了。

“你们是今年才被印出来的吗?这么期待上课?”任平觉拿着课本悄声走出了寝室,翁喜欣和石悠缓还在睡。

翻了一下印刷时间,是今年的没错。咦,是不是还没说这是哪门课的课本?哦,介绍一下,是高数上册,对,就是挂了很多人在上面的那个高树……咳,高数。

作为入校头一门课,对未来四年的预兆来说,很有挑战性。

不过任平觉手上拿着的并不只一本高数,还有本思修,第二大节的课,在接受了逻辑思维的洗礼后再接受一下道德指导的升华,很有意义,然后就可以去食堂补充能量了。

☆、貌似头疼

“对啊,人家还是崭新的呢。”高数课本娇羞的说。

对,娇羞,任平觉看了一遍书皮再翻了一下内容,确认自己拿的真是高数而不是包着高数皮的言情小说。

“什么时候印刷的并不重要,”思修课本淡淡地说,“重要是里面记载的知识你能够真正吸收。”

“你是在教育我?”任平觉问道。

她可以与任何灵智交流,控制频率后能够保证只有特定的灵智才能听到她的声音,就像现在她在食堂里吃着早餐,旁边是络绎不绝的学生,但没有人会发现她正在跟书本交谈。因为她发声可以纯靠意念,不需要动嘴,如果与人交流时也采用同样的方法的话,她的交流对象会感觉是有人直接在其脑中说话。

“我是想告诉你,”思修说,“虽然我们的载体很年轻,但我们内含的知识却是可以有着上千年的积淀的。虽然作为灵术师你可以轻易抹消我们的灵智,但是你不能抹消我们的存在价值。”

“还真严肃啊。”任平觉吞下最后一口馒头,端着剩下的小半杯豆浆往食堂外走去,“我可没打算抹消你们的灵智,虽然我经常都觉得年幼的灵智很烦,另外,我更正一点,我不是灵术师。我不知道以你的年龄你是从哪里听来‘灵术师’这个词语的,但是用之前你最好能明白它的定义。”

思修沉默了,似乎有些窘迫,嗯,或者是,很窘迫。

“什么是灵术师?我完全没有听说过。”高数说,一点没有掩饰无知,更没有因为无知而羞愧——反正那又不是它的专业范畴。

“简言之,广泛来说,就是拥有灵力并能相当程度控制灵力的人类。”任平觉慢吞吞地说。

“你明明有灵力也能控制灵力啊。”思修小声地嘀咕,似乎不解,似乎苦苦思索。

任平觉没有回答,吸完最后一口豆浆,把杯子扔进了垃圾桶里,对从另一条路上走过来的男生抬了抬手:“聂会长早。”

聂音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听到任平觉的声音后顿了两秒才抬起头,又四周找了两秒后才看到任平觉,“早。你也是第一堂的课?”

“显然。”任平觉抬了抬手里的两本书。

“思修老师很和善,可以在课堂上补眠,”聂音笑道,“期末一般都是开卷考,如果偶尔不是,那就会划准确度高达80%的重点。”

“这是会长该说的话吗?”

“那么我该说,建议高数课上不要走神,”聂音正直道,“否则后果会很严重,因为教你们的高数老师是本校的四大名捕之一,而且对平时成绩很看重。”

“这么说起来,王部长好像也提醒过。”

“她应该是提过的,我们系每年在高数上要挂三分之一强,不过不用紧张,补考80%都会过的。”

“还有20%呢?”

“会在接下来的重修、补考、再重修、再补考中总计通过又80%。”

“……还有呢?”

“最后毕业前清考都会过的。”

“听上去真让人安心。”

“只是混日子的话总会很容易的。”

任平觉看向他,总觉得这位会长今天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就像受了什么打击或者说折磨似的。

“怎么?”聂音问道。

“没什么,”任平觉收回视线,“会长是要去做实验?”

“是啊,”聂音翻了下手中的实验报告册,“不是天黑以后就是一大清早再不然就是周末,我们系的实验安排追求清静。”

*

“我知道聂音怎么了。”思修吞吞吐吐地说,“在你们交谈的时候我跟实验报告册也谈了谈。”

“我听到了。”任平觉回答着思修,同时走到李直励旁边的位置坐下,李直励对她点了点头。

“哦,你听到了……咦!!!你怎么可能能听到?!!你确定你说的是你听到了我和实验报告册的谈话而不是听到了其他?!!”思修语气惊恐,再找不着好为人师的风采。

“我指的就是你以为我没听见、想告诉我的你们俩的谈话,”任平觉说,“我想听的当然能听到。”

思修沉默了,它的纸页僵硬得能割破手指——当然,鉴于这书很新,于是这锋利度也许不能妥善反映出思修灵智的僵硬度。

“你刚才跟报告册说了什么吗?为什么都不让我听见?”高数好奇地问思修。

对啊,同类都没听见。当两本书之间想要单独交流时是可以构造一个交流结界的,这是天赋技能。只有结界联系的两本书才能听见彼此的声音,结界外,哪怕是同类都无法听见,即使是灵术师也只有破坏结界后才能听见,凭什么她能?

“你好像知道不少事情,”任平觉屈指敲了敲思修的书皮,“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现在你最需要了解的其实是,一知半解才是最危险的状态,你要是给自己惹上麻烦,我可不一定会救你。比如去探索别人的家务事,就不是个好习惯。虽然那实验报告册是聂音的私有物品,但不过也只是了解校内聂音身边发生的事罢了,聂音背后的事情,校外的事情,我不建议你们太过好奇。哪怕你们的灵智比现在强数千倍也还是谨慎些的好,更何况是现在谁都可以轻易抹杀的你们。”

“这是吓唬。”高数定义道,“我知道什么是灵力了,有灵力的人并不多,能控制人更少,灵术师很有限,普通人抹杀不了我们。”

“一把火,谁都可以点,烧没了载体,哪里来的灵智,以现在的你们难道能脱离载体?”任平觉摸摸高数的纸页,“门口那棵树是有些年头了,灵智不低,但移栽的时候伤到了根部,有点老年痴呆了,它的话可别全信,更别一字不漏全句照般转述,会栽跟头的。还有,你跟那棵树谈话时我也听见了。”

*

灵力,其实每一个人具备,只是强弱的问题,当灵力强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形成实质可见的作用效果,当能够保证这些作用效果随心意出现时就是对灵力有了控制力,也就算得上是灵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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