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眼前这个人，他只能在内心痛苦地呐喊着：“卫恺，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不好好的活着？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激烈的方式来报复我？！”
这三天，卫岚都不敢闭上眼，因为一闭上眼，他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卫恺的影像。一幕一幕，从小到大，他对他的霸道，对他的执着，都清清楚楚地映在脑子里。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卫恺早已经在他心里霸占了一个位置。
如果不是心中有他，他又怎么能这么清楚地记得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又怎么能那么强烈地恨着他？记着他的仇？只是这份感情埋藏得太深，以至于他根本无法看得清，他对卫恺，到底是恨多一点还是有其他不一样的感情？
但不管是恨还是其他，他都不希望他变成毫无生气的这副摸样！
卫岚深深吸了口气，缓缓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卫恺，你一定要好起来！”
说到这里，卫岚喉头一哽，闭上眼，复又睁开。他咬了咬唇，似下定了什么决定，加重了语气说，“卫恺，你要是能醒过来，我给你机会，我什么都答应你！如果你真的选择放弃，你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生命检测仪忽然“嘀嘀嘀嘀”地发出了急促的声音。
“快快！病人有苏醒的迹象！”监护室的门被人轰然打开，医生们纷纷走进。
卫岚心头不由一松，只是紧紧盯着床上的人，悄悄退出了病房。
“岚！”卫梓铭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他刚才看着他走进去，看着他附身在卫恺耳边说了些话，虽然听不到，但是他猜得出。在生死面前，岚，终究是妥协了。
可是他呢？卫梓铭的手紧紧握着他不肯放开，眼睛直视着玻璃门里的人，不发一语。
“哥，二哥已经渡过了危险期，我去通知父亲和母亲。”
卫梓铭忽然别过脸，看着他，忽然低声说：“你还要折磨我们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我有一天也变成他那样，你才能接受我？”
“哥……”
卫梓铭痛苦地笑了笑，明知道他无法给他答案，可是他依旧固执地想要从他眼里看到一丝希望的痕迹。
这时，监护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主治医师也走了出来。
他一脸轻松地对他们点了点头。“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们可以放心。”
两天之后
演唱会后台VIP休息室
希雅靠坐在沙发椅上，刚刚结束了一场演唱会的她显得有些疲累。
“哎，终究是老了。”希雅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动椅子，对着房中某个角落笑道：“下次来找我还是先敲门吧，至少你该有点绅士风度。”
“抱歉，我下次会敲门。”卫岚从阴影里走出来。
希雅看着他，眉峰一挑，“怎么？有什么事困扰你吗？”
“你看得出来？”
希雅微微一笑，“别小看我，我可是你的同类兼长辈。”不过，这孩子在她面前根本不懂掩饰，或者说他也不想掩饰。
看着他紧拧的眉头，希雅柔和地笑道：“来，坐着说吧。”
“你很喜欢唱歌？”
“嗯。是的，比起演戏，我更喜欢站在高处，通过歌曲抒发自己的情感，并让更多的人能感受得到。”
卫岚点点头，斟酌了几下才又问：“你身边也有很多疯狂的追求者吧，你会因此感到困扰吗？”
希雅微微侧脸，坦诚道：“困扰也是会有的。不过，这样的事情对我们族类来说应该是很正常。”
“嗯？”卫岚不明所以地看她。
“我是说，我们的族人本来就是十分优秀的。优秀的人就是一个发光体，自然会得到许多人的瞩目和仰慕。你只要处理得好，就不会成为困扰，还有可能会成为你的助力。”
“助力？”卫岚微微蹙眉。
“是的。”希雅温柔地看着他，“其实，我们族类是允许多人通婚的。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有足够的魅力和能力，他可以同时嫁娶多个人，可同时拥有多个人的爱，只要他有驾奴多人的能力。”
卫岚微微吃惊：“这个……我没有听说过。”
“嗯。关于我们族类的风俗，有记载的并不多，也许你以前并没有关心到这方面的事情，我也没跟你提起过。不过，这种风俗据说也是为了巩固我族类的力量。你知道，我们族类人数本就不多。如果一个人能同时掌握着多个人，他就能积攒更多的财富和力量。只是，现在我们族类已经渐渐被人类同化，思想观念转变，也就不再有这样的风俗习惯了。”
“可是，一个人若是同时拥有多个人的爱，对其他人岂不是很不公平？”
“如果你能确定你只爱一个人，如果你能让其他人放手，你可以只选择其一。毕竟，在人类面前，爱情是自私的。可是，得不到的爱情也会引起更多痛苦的纠葛。”
“你愿意看着爱你的人为了爱情折磨到死，还是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能摆脱痛苦？当然，如果你能冷血一点，如果你能看着爱你的人因为你而死却能毫不动摇，那么，你也可以坚定不移地选择其一。否则，只能让你自己也挣扎在无妄的痛苦中。”
说到这里，希雅柔声询问：“孩子，你是不是也遇到了这样的痛苦选择？”
“是的。”卫岚直直地看向她，想从她的眼里寻求一丝帮助。
希雅微笑着伸出手，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你要遵从你自己的心，不要被太多的世俗观念束缚住自己。如果你接受他，让你觉得很痛苦，那么你放弃；如果你接受他，你觉得轻松快乐，你就应该坚持选择。”
“可是，如果我接受他们，我会觉得这是对我所爱人的背叛。我又该怎么去面对我的爱人？”
“孩子，你别想太多。”希雅温和地看着他：“你要珍惜现在，珍惜眼前人，让自己快乐起来，别一个劲往死胡同里走。给别人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嗯？”
卫岚闭上眼，静静思索着希雅的话，然后缓缓睁开，点头说：“我明白了。”
看着卫岚离开的背影，直到休息室的门再次关上。
希雅静默了半响，忽然站起身，对着空落落的房间静静说道：“你可以满意了吗？”
话音刚毕，休息室里某个不起眼的小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人。“谢谢你。”
希雅耸耸肩，“你为了你儿子，我也是为了我儿子。”
“我只是希望他们都能过得开心一点。”
希雅轻叹道：“只要他开心就好。”
听着身后人脚步声渐渐离去，希雅背对着他，低声说：“卫元帅，我的孩子，就拜托你了。”
69
69、第69章 曾经沧海 ...
森蓝市宇宙军总院VIP病房
卫恺坐在床沿，熟练地操作着超脑。
“这是石星陆战军五年采购计划，请卫董签字。”
卫恺拿起电子笔，在上面划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