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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77)+番外

在她眼中,我可能连路人甲都不如吧。

苦笑一声,我踱下了楼。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得到她,即使,她已经有了夫君。

我的心,一直在叫嚣着,就是她,就是她,除了她,别无选择。

死皮赖脸的跟着她,我竟然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样皮,这样的油腔滑调,这样的放荡不羁。

只怕我爹娘都不敢认我现在这个样子吧。

我竟然可以放下一切,只为了要她多看我几眼。

在她面前,我竟然卑微了到这地步。

以前曾经笑话过凌飞,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远走天涯,生死相护。

凌飞那落寞的眼睛始终在我眼前晃动,她那幽幽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你不懂,只有当你遇见那个人的时候,你才会懂。

凌飞,你的话是对的。

以前我不懂,是因为我一直没有遇见那个人。

现在我懂了,因为我的心里,也有了要守护的人。

梦中,又是无边无际的桃花。

从遇见她后,我夜夜会梦见桃花。

桃花开得正艳,朵朵在枝头喧闹。

花瓣如雨从天而降,不停的落在我身上。

我在花雨中漫步而行,心中有的,却不是欢愉。

总是有一种令人伤心刻骨的忧伤,随着花瓣落到我身上,缠缠绕绕的,始终脱离不开。

就好象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那种悔恨,那种内疚,那种伤心,那种悲痛。

我拨开层层花朵,渺渺茫茫的天际,我总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惜,我的宝贝。”

惜,我的宝贝。

每次我都听到他这样说。

不知为什么,我却总是知道他说的这话有多么真心。

仿佛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我知道这一切是缘于她。

她叫我桃花,然后我梦到了无数桃花。

看着她的时候,我的心莫名欢悦。

我一直在想,如果她想要这世界,我会毫不犹豫的斩杀了皇帝,将那个宝座珍珍重重的捧到她面前。

有的人,原来你见一面就会永记不忘。

有的人,原来只要一眼,你就会为她舍生赴死。

是今生的情迷也好,是前世的约定也好,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我只知道,我的臂弯里注定要抱住一个女子的话,必定是她。

我坐在树枝深处,看着院子中那个男人。

我在嫉妒他,我在嫉妒他的幸福。

他凭什么可以得到她的爱?

不,除了我,她的身边不应该再有任何人。

我握着飞镖的手微微发抖。

那个生命在我眼中是如此脆弱,只要一镖,他毫无防备的咽喉就会喷出鲜红的血。

我伸出了手。

她从厨房中出来了,手中托着一盘水果。

“大太阳的,不要总坐在院子里,一会儿就晒得头晕了。”她挽起他的手,两人相携进了屋。

我无力的收回手,心里一阵刺痛。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我的心在不甘的叫嚣,它带着伤痛,带着悲哀,还有些些愤怒。

我努力让它平息下来,它却绝望的拒绝。

于是,我努力追随她的身影,调查关于她的一切。

心才开始平静,那个梦也渐渐的不再那么频繁。

我知道我和她有因果的,不然我不会如此的迷恋于她。

当多年以后,她画了一张画。

只一眼,我就知道。

原来,我们有如此深的羁绊。

原来,我们果然是上天注定的。

惜,我的宝贝。

我和他的宝贝。

番外:袁开说

夏夜的风,总是温热又微凉。

吃完晚饭,一家人难得的聚在花园中,聊聊家常。

“开开真是大姑娘了,话是越来越少了。”晨爹爹带着一贯的轻佻,调侃着一晚沉默的我。

“是啊,我倒是很怀念她小时候,那个皮啊。”娘搭着晨爹爹的腔,也带有一丝调侃。

这两个人,一到一起,就如同演双簧一样,一唱一和,让人难以招架。

小时候,我小时候的样子?

我已有些记不起来了。

好象很皮,好象很无法无天,好象很目空一切,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没有放在眼中。

是啊,我变的沉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沉默的呢?

是从进了宫的那天,还是从奔赴战场的那天,还是从最好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的那天,还是从发现自己爱上那个人的那天?

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十岁的时候,娘送我和容容进了宫,换了林家四百条人命。

我不怨娘,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我坦然的接受了这一事实,带着对娘亲做出这一选择的骄傲。

临进宫前,爹爹叫我发誓,如不能保了弟弟周全,我不用活着回来了。

我不明白爹的用意,但我仍是发了誓言,爹爹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进了宫,见过了陛下,我和弟弟被带往华阳宫。

曲曲折折的白石路,婉转游廊千回百绕,大红的灯笼挂满了屋檐,飞檐上的兽头闪出诡异的光,冷冷的盯着我们。

小容容紧紧的牵了我的手,手心冰凉,声音颤颤的喊我:“姐姐,我怕,房子里有东西偷着看我。”

我微低身,抱起弟弟那微颤的身体,余光中,每扇窗子里都有身影在起伏。

华阳宫位于皇宫的东南方,再往东南角走一些,就是冷宫,因此这里很是萧疏。

华阳宫很大,房子很多,院子也很大,收拾的很干净,只是院子中的树长得太茂盛,遮了大半个天空,院子里少见阳光。

伏侍我们的有八个宫女,八个内侍,一见我们进去,跪地行礼,闪闪烁烁的打量着我们。

我放了容容下来,他却仍紧紧抓了我的手,亦步亦趋的紧跟着我,小小的眼中满是惶恐。

“李君,余君,庆君,宁君来探望公子小姐。”内侍尖着嗓子一喊,吓了我一跳。

宫中礼节我不懂,也没有人来教我们,只好牵了容容,站到门口迎客。

却见四个男子鱼贯而入,身后跟了一大群花枝招展的人。

“见过诸位王君。”我领了容容跪倒在地。

“唉呀,快起来,早听说袁家小姐和公子要过来,我们可是候了好几天了。”李君含笑,扶了我和容容起来。

“早就听说袁家小姐漂亮,果然是艳冠群芳啊。”

“小公子真可爱。”

一行人且说且笑,抱了容容过去,东亲一口,西摸一下,可怜的弟弟躲闪着,眼中噙着泪花,却是不敢哭。

我有心把弟弟抢回来,却是男女授受不亲,怕落到有心人眼中,成了把柄,只好呆呆立在旁边,看着弟弟被蹂躏。

“宫中人口太多,难免鱼龙混杂,此地又偏僻一些,平日里就请袁小姐多加小心。”余君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我,象警告,又象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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