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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魔教(43)+番外

岳成瑜坐在车里,单手支颌,略有些苦恼。

刚才那两人的弱点太明显了,他只是三言两语一试,两人便沉不住气。恐怕只要他略施手段,不用他插手,兄弟两人就能打起来。

若是他们兄弟情深,最终估计是会放弃少瑾的。

若他们兄弟为此反目,以少瑾的脾气,恐怕也不会接受他们。

只是那样一来,少瑾必然伤心难过。若是知道他在其中起的作用,怕是要怨他了。

岳成瑜叹了口气,终究是放弃了省力的办法,决定找时间好好会会那个柳随风再说。

雨终于停了,薛暮云收起他晾的半干的宝贝信,上马赶路。

他略有些心不在焉,跑了两步见柳随风还落在后面,就提紧缰绳减速,回头看柳随风在磨蹭什么。

结果这一使力,缰绳猛然崩断,他一时没防备被向后掀翻,硬生生的在空中靠腰力翻了个跟斗,才平稳落地,回头一看,柳随风手中也握着断掉的缰绳。

“是刚才那人!”

“追!”薛暮云脸色一变,都到自家门口了,还被人算计了去,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两人骑术不错,此时有了防备,纵然没有缰绳,亦能御马自如。

岳成瑜的马车比不得两人轻骑快马,何况他也没打算避开。

两拨人在雪城城门口再次遇上。

柳随风横过马身拦住了马车,薛暮云在后面一把撩开了车帘,铮然拔剑指住车里的人,冷冷问:“你是什么人?”

城门口的卫兵自然认出薛暮云的身份,远远站着也不来干涉。

柳随风略皱了皱眉,觉得薛暮云似乎有些冲动了。对方挑断了他们的马缰,充其量只是个恶作剧而已,真说坏心,倒也不至于。

然而柳随风尚未开口,就见马车里被剑指住的病弱公子,从容的下了马车,淡淡的说:“在下岳成瑜。”

柳随风微愣,到嘴边的规劝咽了回去。此人是岳成瑜,那么刚才那状似无意的几句话就是有意的挑拨了。

薛暮云则直接手一抖,长剑在岳成瑜颈侧开了个口子。

岳成瑜蹙了蹙眉,冷冷说道:“薛公子好剑法,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实在是佩服的紧。”

“手滑。”薛暮云面无表情的打量他,眼神里的敌意毫不掩饰。但是终究,收回了剑。

“少爷!”吓呆了的家仆此时才反应过来哭喊着滚下马车。

岳成瑜一脚把阿寿踹到一边,伸手抹了一把颈子上的血。又蹙着眉看了看薛暮云,坚定了阻止妹妹嫁江湖人的想法。

这舞刀弄枪的莽夫,实在不是良配!

他虽然不算斯文人,但生活在法制社会,也没经历过这样的状况。不远处的城门官对薛暮云的暴行视若无睹,薛暮云长剑虽然收回了,却并未入鞘,拿着一块白布擦了擦剑上的血迹,然后嫌弃的扔掉了白布,仿佛他的血有多污秽似的,而前面挡着的柳随风不移不动,丝毫没有以二对一持强凌弱的羞耻感。

岳成瑜看着手上的血迹,心中动了真怒,“两位公子将我拦于此处,有何目的?”

“岳公子挑断在下兄弟二人的马缰,有何目的?”柳随风反问回来。

“少瑾跟我说你二人是她要好的朋友,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到没想到,二位公子真是好气量!”岳成瑜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他心中怒极,却也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身体病弱,若是硬碰硬,柳、薛两位一只手就能置他于死地,索性先把洛少瑾抬出来,让他们有些顾忌。

柳随风一愣,仔细看岳成瑜。

岳成瑜风流,样貌自然长的也是很好的。此时虽然病弱,但眉目清朗,风骨铮铮,被柳薛两人威逼着,亦不卑不亢,倒不似外间传言的那般纨绔无用。

“呸,少攀关系。”薛暮云不像柳随风想那么多,听他提起“少瑾”两个字时语气里的亲昵,心中大为不爽,“谁知道少瑾是不是被你骗了,居然认你这样的人当朋友。”

“少瑾对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人,我对她亦然,何来欺骗之说?”岳成瑜生平第一次被人拿剑在脖子上开了个口子,此时看薛暮云比看柳随风还要不顺眼的多,字字句句都往他伤口上剜。

“一面之辞!”薛暮云冷冷的说,心中却酸的一塌糊涂。洛少瑾坚持要跟他们分道扬镳改道去岳家的时候,隐约说过岳成瑜是她十分重要的人的,只是当时她强调了无关儿女私情。如今同样的话从岳成瑜嘴里说出来,让人怎么听怎么刺耳。

柳随风也冷了脸。

“少瑾去岳家寻我,不巧我北上赤炼山寻她,本该生生的错过了。幸而缘分玄妙,让我们在路上遇见了。”岳成瑜看了两人脸色,笑容越发舒展,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低声叹了一句,“那丫头,真是……”

眼看薛暮云的眼睛已经要喷火,岳成瑜识时务的退了一步,语气软了一些,“两位不必在意,在下身有疾病,自知不能照顾少瑾一辈子,希望两位不要误会,少瑾那里我也已经劝说过了。”

“阿寿,把少瑾写给柳公子的信交给柳公子。”

洛少瑾一向是等着薛家的信使送信的时候顺便帮她带回信的,从岳家庄启程回赤炼山以后,就与薛家的信使断了联系。

洛少瑾当时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薛家的信使把信送到柳、薛两人手里,于是写了一封信解释帮自家哥哥挡桃花的事情,让岳成瑜随身带着,如果有机会遇到柳随风的话交给他。

只是经由岳成瑜一说,倒像是他自知照顾不了少瑾一辈子,劝说少瑾不要放弃柳随风,洛少瑾才写了这封信似的。

柳随风拆了信,确认了字迹,一目十行的扫过,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听薛暮云在旁边问写的什么,便随手将信交给了薛暮云。

薛暮云一看就炸了,拿剑指着岳成瑜说:“你个混蛋,分明就是在玩弄少瑾!做出一副痴心不悔的样子,又骗她说是做戏,又说照顾不了她一辈子,让她写信跟我表哥解释。你安的什么心啊!”

“暮云!”柳随风垂眸,却制止了薛暮云,脸色有些灰败,“不要再说了,我们进城。”

他能说什么呢?他能把岳成瑜怎么样呢?纵然对方病弱的他一掌就能拍死,可他真的能这样做吗?就算打他一顿出气,又如何呢?只是让自己更加难堪罢了。何况洛少瑾的心意如何,无论是心智不坚,还是被他蒙蔽,都不是凭他一面之辞说了算的。

“岳公子。”柳随风声音低沉,带着种迫人的气势看向岳成瑜,“少瑾的心意,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干涉她,我跟她之间的约定,也不需外人来劝解。但是,若是让我知道有人欺骗她伤害她,下场便如此车。”

男人遇上这样的事情,没有几个能真的心平气和的。他虽然明白这样纠缠下去没有意义同时让自己更加难堪而选择隐忍,心中却依然怒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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